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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14:05 作者: 來自遠方
    鐵灰色的騎兵鑿穿了哥薩克人聚集起的陣型,哥薩克人的頭顱和他們標誌性的圓桶捲毛高帽一起滾落在大地上,手中的鷹之利爪也失卻了昔日的鋒利與輝煌。

    無暇抹去濺在臉上的鮮血,樓逍調轉馬頭,又一次高舉起馬刀,高聲喝道:「殺!」

    「殺!殺!殺!」

    華夏軍人的吼聲又一次響起,傷亡過半的哥薩克人再不敢戀戰,頓河的雄鷹們,被折斷了翅膀,喪失了驕傲,落荒而逃。

    在他們身後,華夏的騎兵們揮舞著馬刀,高聲呼喝。

    一個渾身染滿了血跡的營長策馬來到樓逍近前,興奮的說道:「少帥,追擊吧!」

    樓逍搖搖頭:「回防!」

    軍令如山,即便不情願,騎兵們也紛紛調轉馬頭。剛後撤百米,對面的炮聲便響了起來,眾人同時心中一驚。剛剛向樓逍建議追擊的營長頓時湧起了滿臉慚色:「少帥,我……」

    「回防!」樓逍沒等他說完,開口說道:「早晚,打過去!」

    營長的胸中頓時湧起了一股豪氣,在馬上行了個軍禮,大聲答道:「是!」

    俄國人的炮聲過後,又一陣炮聲響起,這是在先頭部隊之後抵達的師屬炮兵團!

    12門105mm口徑榴彈炮同時開火,一直欺負戍邊軍沒有大口徑火炮的俄國人,終於也嘗到了被炮轟的滋味。

    一師師屬炮兵團團長鄧海山是個膀大腰圓的東北漢子,說起話來,能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小的們,都給老子好好的干!好好在少帥面前表現表現,也讓老毛子看看,咱們爺們,也是會幹炮的!」

    炮兵陣地上一陣鬨笑,就連被從戰場上抬下來的廖習武和二十幾個戍邊軍戰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廖習武撐著身旁人的手臂,胸前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仍不忘大吼:「好!姓鄧的,讓那幫老毛子看看你小子的厲害!」

    「瞧好吧!」

    105mm榴彈炮之後,十二門150mm重炮也被推了出來,今天的戰場上,終於不再是俄國人的大炮唱獨角戲了。

    不過,對於這種改變,恐怕對面的俄國人,沒有一個會感到高興。

    一師師長錢伯喜抵達前線時,樓逍的獨立團已經出擊兩次,又打退了俄國人的一次進攻。不過出于謹慎,在大部隊沒有抵達之前,並沒有組織反攻。

    錢師長聽完屬下匯報戰況,大步走到剛從馬上下來的樓逍面前,「好!就憑少帥這身先士卒的勁,我錢伯喜服了!」

    樓逍依舊是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只對著錢師長敬了個軍禮,「保家衛國,衝殺在前,分內之事!」

    一師和二師抵達邊境之後,雖然在炮火上,依舊是俄國人占據優勢,卻不再像之前的戍邊軍一樣,只能被動挨打。即便傷亡不小,也牢牢的守住了邊境線,沒讓俄國人再前進一步。

    面對日漸擴大的傷亡,樓少帥提議,將一師和二師的重機槍集中使用,錢伯喜和杜豫章聽完樓逍的闡述,考慮片刻,點頭同意。這種防守方式,俄國人曾用來對付日本人,如今,用在了俄國人自己身上。

    塹壕,鐵絲網,重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在坦克沒有出現之前,就是步兵的死亡陷阱!

    雖然天寒地凍,塹壕挖不了,鐵絲網也沒有,但配合工兵們臨時搭建的掩體,二十幾挺馬克沁水冷重機槍,也足夠俄國人喝一壺的了。

    眼前的一幕,仿佛重現了日俄戰爭時,203高地的場景。

    只不過,俄國人從防守一方,變成了攻擊方。

    俄國人步兵久攻不下,騎兵幾次出擊,也被樓逍的獨立團和兩個師的騎兵團給打了回去。在短暫休整之後,樓逍請示過錢伯喜,率領手下的獨立團,帶著十門七五山炮,開始攻打被俄國人占領的滿洲里火車站。

    雖然沒能一戰克敵,卻徹底切斷了滿洲里火車站和外面沙俄軍隊的聯繫。失去了補給和增援,除非北六省軍隊戰敗,被俄國人打進滿洲里,否則,車站裡的俄軍要麼死戰到底,都死光了事,要麼就乖乖的舉手投降。

    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北六省騎兵的強悍,步兵的勇猛,炮兵的精銳,一戰揚名。國人這才發現,原來,洋人並不是無法戰勝,他們也沒有三頭六臂,更沒有兩條命!

    第二十九章

    公曆1912年1月,俄國

    前方的戰報傳回克里姆林宮,沙皇尼古拉二世大發雷霆。

    軍政大臣們惶惶不安,自從斯托雷平總理被刺殺之後,國內的土地改革法案被迫中止,雖然這應和了大部分貴族階層的利益,可皇太后瑪麗娜卻在悲嘆:「唯一能拯救俄國命運的人,死在了陰謀和嫉恨的陰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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