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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7:07:33 作者: 明桂載酒
    周嘉年皺起眉,瞪了汪怡荷一眼:「別孤兒孤兒的叫,你算老幾?」

    說完他也不去管汪怡荷的表情,把車鑰匙往周詩雅懷裡一扔:「我還有事,你們自己回去。」

    扭頭就走了。

    汪怡荷:???

    汪怡荷一把將墨鏡摘下來,怒道:「你弟弟今天怎麼了?失心瘋了?被曲問野針對關我屁事?他這是在怪我不該多管你的閒事?」

    周詩雅看著周嘉年遠去的背影,笑得很勉強:「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別多想,和你沒關係。」

    汪怡荷忍著怒氣,也轉身走了。

    周詩雅立在原地,轉頭朝著出來的方向看了眼,臉色沉了下來。

    *

    這三人走後,曲問驊正在趕來的路上。

    經理和櫃員以前是不認識路游游,但經過今天曲問野這麼一鬧,簡直全都將路游游的臉刻骨銘心,恨不得將櫃檯掏空,所有路游游喜歡的全都捧到路游游手上。

    路游游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曲問驊。

    還沒接起來,曲問野便搖著輪椅飛快到她面前,漆黑深邃的眼睛盯著她手裡的手機,叫人看出了幾分委屈:「誰打來的?曲問驊嗎?這麼開心?剛才還和野男人拉拉扯扯的,現在又和曲問驊這狗東西打電話。」

    說完他像是想來奪路游游的手機。

    但路游游快速退了一步,無語地看著他:「曲二少,你不也是男的嗎?你這不算拉拉扯扯?」

    曲問野:「他們與孤能一樣嗎?孤還是太子的時候你就是孤的太子妃——」

    話還沒說完,路游游靈光一閃,拿著手機機智地閃進了女洗手間。

    曲問野氣得想跟上來,不過看樣子他雖然撞壞了腦袋,但還知道這是女人如廁的地方,何況有台階,輪椅也上不來,他只得被丟在了外面,氣得悶著頭一言不發。

    路游游在洗手間裡接通了曲問驊的電話。

    好在曲家還算有個正常人,溝通起來比較方便。

    路游游喘了口氣:「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了,現在才接起來。」

    「沒關係,我也沒有等很久。」曲問驊在電話里仍然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先問了路游游晚禮服是否合適,才輕笑一聲,解釋道:「今天我弟弟例行被保鏢送去醫院檢查,沒想到半路上他竟然威脅保鏢停了車,我想他應當是看到你了,所以才這麼激動。」

    「不過路小姐你放心,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來將他領回去。」

    路游游百思不得其解:「他以前見過我嗎,為什麼一直追著我?」

    曲問驊道:「醫生對此的解釋是精神錯亂,可能是當時他剛好看到了你的照片,所以在想像中與你發生過什麼。給你帶來的不便,真的非常抱歉。」

    路游游理解地點點頭,說:「他這種情況還能好轉嗎?」

    年紀輕輕的就成這樣了,以後可怎麼辦?

    曲問驊嘆了口氣:「只能盡力治療了。」

    路游游:「他今天還掏出來一柄玩具劍。」

    曲問驊似乎是在電話那邊卡了下殼,隨後一言難盡地道:「原本那是一柄真劍,他出車禍之後在一場拍賣會上見到了,非說是他的,老爺子疼愛他,只好為他買了下來。但為了防止他用那柄劍傷害到自己,我悄悄讓人替換成了一把玩具劍。」

    「對不起,沒有嚇到你吧?」

    路游游搖搖頭,說:「不過我瞧著他除了有輕微的臆想症,朝代混亂之外,其他的思維行為倒是與常人無異。」

    曲問驊道:「沒錯,所以我想請路小姐您幫我個忙,請你不要歧視他,也不要把他當傻子看待,把他當正常人就好。他比起半個月前已經有所緩解了,現在能接受他處於一個和平的現代了。」

    比起上次的確已經好多了,就連「孤」都糾正成了「我」。

    路游游連忙道:「放心吧,我不會歧視他的。」

    本來人家出了車禍,發生了一場天災人禍,就已經很慘了。

    「那就好。」曲問驊在電話那邊微笑道:「我很快過來,你等等我。」

    路游游點點頭,帶著些微對曲問野的憐憫,從洗手間走出來。

    結果就看到曲問野眼睛發紅地盯著她:「歧視?」

    路游游迅速道:「我沒有!」

    曲問野臉上表情像是極力忍耐些什麼,他雙手攥著褲子,看起來像是條被拋棄的狼犬一樣,想說些什麼又怕嚇跑她,最後盯著路游游,一字一頓道:「我沒瘋。」

    路游游臉上的表情誠懇得不能再誠懇:「我相信,您沒瘋。」

    怕他不信,路游游又找補了句:「隨時掏出一把劍也只是您的個人愛好,我理解的。」

    曲問野:……

    曲問野神色變幻莫測,變來變去,像是憋得五臟六腑鬱卒不已,簡直快要內傷,最後只能跳過這個話題,「算了,等你記起來你就會知道……」

    說著他把手舉了起來。雖然沒有刻意去示意路游游去看他的手,但他把手攤在路游游面前,路游游很難不去注意他的手。

    接著路游游就發現他的右手虎口處有一條細微的被道具劍劃出來的傷口。

    見路游游注意到了,曲問野神情一凜,將病號藍條紋服的袖子拉了拉,蓋住那道傷口,非常爺們兒地別開臉,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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