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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4:11 作者: 宿槿
    宋陌竹問道:「這些禁軍怎麼回事?」

    「聖上擔心會殃及到皇宮中,特意讓人都守在宮門。」

    時以錦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近日可是調動了全部的禁軍,都守在門外?那聖上身邊呢?」

    「聖上身邊留了十來人看護。」

    時以錦衝著宋陌竹耳邊說了幾句,宋陌竹看向時以錦,時以錦堅定地朝宋陌竹點點頭。

    宋陌竹同姜公公說道:「姜公公,若是可以,我們希望關閉宮門,從此刻起宮中暫時不能再有人進出。」

    「這……」姜公公猶豫道,「還是秉明聖上為好……」

    姜公公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們就看到他們剛才來的方向響起了陣陣的馬蹄聲。

    時以錦閉了閉眼,說了句:「來不及了。」

    就在時以錦說話的間隙,沈將軍已經帶著軍馬逼近到他們的面前,沈將軍見到宋陌竹等人也沒有下馬打算,反倒是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這麼熱鬧,既然都在了,那我們正好大家都聊一聊。」

    說著,他一揮手,他身後的人就將皇宮團團圍住。皇宮外立刻形成了禁軍和守城軍兩兩對峙的場景。

    姜公公厲聲質問他:「沈將軍這是在做什麼?」

    之前一直隱身在沈將軍身後一個副將從黑夜中露出了臉:「大名鼎鼎的姜公公這都看不出來嗎?當然是要謀反。」

    時以錦和宋陌竹也看清那人的真面目,正是消失已久的陳豐之。

    正當宋陌竹盤算著他有多少把握將面前的人拿下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的脖子上就被架上了冰冷的劍,陳豐之看著他們幾人說道:「我無意傷你們,也無意讓你們流血,若是能和平解決自然最好,但我們還是去見一見乾天帝看他怎麼說。」

    時以錦輕笑了一聲,就在都城裡放了這麼多把火來擾亂視線,還說要和平解決,這陳豐之一派胡言的本事還真是一點沒變。

    當下,他們幾人奮起反抗顯然也抵不過面前這麼多人,暫時只能採取順從的姿態,看看這陳豐之下一步究竟打算怎麼做。

    幾人被押進了宮,宮門在他們的身後緩緩合上。

    夜晚的皇宮也顯得黑暗而靜謐,遠處的花園裡也傳來微弱的蟬鳴,他們進宮的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的光亮,只有他們手中的的燈籠散發出微弱的燈光。

    陳豐之等人也下了馬,押著他們幾人往前面走,時以錦看著押著他的士兵,看著他的容貌突然升出了一種熟悉之感,但她確確實實又沒有見過這人。

    「看什麼看!還不快走!」這人對上了時以錦的眼神,惡狠狠地說道。

    直到他們一行人走到了,來到乾天帝的書房門口,才看到從書房裡有著黃色的光從門窗上透露出來。

    他們還沒走上台階,陳豐之就站在台階前仰天大笑:「這就是當朝皇帝的書房,也不過如此,我當有什麼了不起。」

    門口的禁軍也都意識到了來人似乎有異樣,紛紛按上劍,幾欲拔劍,但看到姜公公的眼神,並且沖他們緩緩地搖頭,他們這才將劍收回了劍鞘。

    沈將軍和陳豐之帶進來的人也立刻控制住了門口的禁軍,他們推門進入宮室。

    乾天帝看到來人臉色變了幾變,再看到宋陌竹等人被挾持的狀態,知道現在的狀況是落了下風,但還是坐在位置上強自鎮定了下來:「呵,沒想到沈將軍還真是給了朕一份大禮。」

    沈將軍倒是沒再說話,反倒是陳豐之一臉好奇地問道:「聖上就不好奇我等的身份嗎?」

    一旁的姜公公習慣性地出言呵斥道:「一介草民而已,又豈能以你的名諱污了身上的耳朵。」

    隨著姜公公的話語,陳豐之臉色不悅,朝著挾持姜公公的人看了一眼,那人將劍從他脖子上移開,隨即在姜公公的小腿上劃了一劍,傷口立刻滲出了一道血痕。

    陳豐之環視著眾人:「再多說廢話就是他這個下場。」

    其餘幾人狠狠地盯著他,此時,全都沒有說話。

    陳豐之像是很滿意他們的沉默,一步一步地拾階而上逼上了乾天帝的座位,乾天帝卻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沒有看到陳豐之一樣。

    陳豐之走到了乾天帝撫過了面前鋪著明黃桌布的書桌和面前的奏摺:「原來這就是萬人之上的感覺嗎?」

    說著,陳豐之突然發瘋一般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聲嘶力竭地說道:「呵,這些有什麼了不起,這都不算什麼,這一切都是我的了。」

    看著陳豐之癲狂的狀態,乾天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憐憫。

    陳豐之像是讀懂了乾天帝眼中的想法,他伸手上前拎住了乾天帝的衣領:「你這是在可憐我,你憑什麼可憐我。」

    乾天帝則是看著面前的陳豐之,神情複雜,似是想到了以前的舊事。

    陳豐之看著乾天帝的眼神似是從夢中醒轉,放開了乾天帝的衣領,還輕輕扯平了衣領:「我還有事求聖上,沒想到我卻如此心急。」

    乾天帝順著陳豐之的話說了下去:「你有何事要求朕?」

    陳豐之拉過一張白紙,平鋪在了乾天帝面前,又將毛筆蘸滿了墨,將毛筆塞到了乾天帝手裡,瞬間,蘸滿墨的毛筆滴下了一滴濃墨在白紙上暈染開。

    「寫!」陳豐之重新鋪開了一張白紙在他面前,「寫禪位詔書,這天下未來就是故復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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