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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4:11 作者: 宿槿
沈觀兒想要從時以錦手中抽出來,掙扎了兩下卻以失敗告終:「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就好,」時以錦不以為意地鬆開了手,「那就省點力氣,別來找我麻煩。」
時以錦剛從她身邊經過,就聽到沈觀兒在一旁嘟囔:「就算你還想著莫澤明,他也不回娶你的。」
時以錦瀟灑地丟下了一句:「這不巧了嗎,我也沒想嫁給他。」
沈觀兒在時以錦背後氣得跺腳,她本想看看時以錦一個溜開,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結果發現她是出來散步的,想找把柄也沒找到。
時以錦剛想著在沈觀兒面前扳回一城,內心有些得意洋洋,沒走出兩步,卻看到前面樹林中一個個黑漆漆的影子朝著這邊過來。
她看清那樣事物,立刻大驚失色,顧不得其他,轉頭奔向還站在原地的沈觀兒,拉著她就要跑。
沈觀兒卻對時以錦突如其來的觸碰十分反感:「你放開我,這沒人的地方,你這是要做什麼!」
時以錦卻顧不得其他,邊回頭看邊說:「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沈觀兒卻不知道時以錦著急的原因,看時以錦連話都說不清楚,回頭看去,頓時也花容失色。
一頭通體毛色漆黑的野豬正在她們兩人不遠處喘著粗氣,面上的兩根長長的獠牙似乎正在展露著他的怒氣。
時以錦拖著沈觀兒沒命般地往前跑,時以錦本想往石階上跑,奈何那個方向被野豬堵住了去路。
沈觀兒在後面拽著時以錦,時以錦也跑不快。
突然間,時以錦覺得手上一空,轉頭看去,發現沈觀兒似是踩到了裙角,摔倒在地上。
時以錦回頭看著越追越近的野豬,跺了一下腳,還是轉身回去將沈觀兒扶了起來。
沈觀兒看著越來越近的野豬,內心恐懼,雙腿不住地戰慄,想要放聲尖叫。
好不容易站起來,沈觀兒卻不停地敲打著時以錦,神色驚恐:「你去!你去把它趕走!你不是司刑處的女官這點總做得到吧。」
時以錦也精神緊繃,覺得沈觀兒在這緊要關頭實在是在浪費時間:「別廢話!快跑!」
沈觀兒看了看那野豬,卻一把將時以錦推倒在地,尖叫著手腳並用地朝山上跑去,跑上了石徑,奪路而逃。
時以錦被沈觀兒恩將仇報的舉動弄得怒上心頭,內心將沈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想著她若是回去絕不讓沈觀兒好過。
時以錦被剛才沈觀兒一推,手上也擦了皮,白色的裙子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枯葉。
她看著面前臨近的野豬反而冷靜了下來,她深呼了一口氣,看著野豬正在和她對峙,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站了起來。
她邊往後退邊繞著彎要往山上跑去,嘴裡邊念念有詞:「千萬別過來!別過來!」
野豬卻聽不見時以錦的祈禱,一頭撲了上來,裙子的裙角被野豬咬了去,她也被野豬的拖力咬得摔倒在地
那野豬似乎意識到沒有咬到獵物,將口中的布料吐了出來,又頂著獠牙想要向時以錦沖了過來。
時以錦摸到懷裡那日從市集過後就隨身攜帶著的匕首,若是這野豬再衝上來,她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
不過能避則避,她朝著邊上滾了兩圈,想要躲開野豬的攻擊。
預料中的危險並沒有到來。
只聽到「嗷——」地一聲,還有利劍刺穿了野豬皮肉的撕裂聲。
野豬卻也沒有那麼容易一擊斃命,感受到身體上的疼痛後,一直在跳躍掙扎,似是感受到了命不久矣的危機,不停地想要攻擊宋陌竹。
宋陌竹將利劍從野豬身體中拔了出來,在它身側周旋,那野豬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掙扎了一番後,還是轟然倒地。
宋陌竹將劍從野豬身上拔了出來,將劍身上血往野豬身上一擦,看向不遠處的時以錦大跨步地走了過去。
宋陌竹將劍別在了腰間,蹲下看面前的人早已不似平日裡的整潔的樣子,身上四處都粘著枯枝草皮,手上額頭上也都是血跡。
他眉頭深擰:「你有傷到哪兒嗎?」
時以錦看到宋陌竹的出現的那一刻,這才真正地癱軟在地,感受到了劫後餘生的僥倖。
她還是受到了驚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想要在宋陌竹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腳剛撐在地上,想要借力站起身來,就感受到腳踝處一股鑽心的痛。
她「嘶——」了一聲。
宋陌竹趕忙扶著時以錦重新坐下,說了句:「唐突了。」
宋陌竹摸著手臂上關節的連接處,卻沒發現有任何異樣,似是沒有骨折的跡象。
他再看向時以錦的左腳腳踝,光是隔著襪子摸了一下就已經感受到明顯的腫脹。
宋陌竹沒再遲疑,幫時以錦重新穿上了繡鞋,一把打橫將時以錦抱了起來。
時以錦突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嚇得立刻勾住了宋陌竹的脖子。
宋陌竹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宋陌竹抱著時以錦路過那野豬的屍體之後,時以錦偷偷瞥了一眼,那野豬已經遍體鱗傷,她還是不解氣,覺得最好能將這豬烤來吃了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
他們兩人快來到出雲寺的時候,正看到一群僧人和沙彌正急匆匆地往山下跑,身後還跟著今日隨丞相夫人一起來的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