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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4:11 作者: 宿槿
說完,將簪子直接塞到了時以錦的手裡,轉身離開。
時以錦愣了愣,摸索著頭髮戴回了簪子,想著應該已經順利解決了,她也不瞎摻和了。
「說!」高然問面前跪著的兩人,「是不是你們謀害的強哥?」
時以錦聽到高然的問話,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站在牆角了,她雖然猜到了是這兩人,但她對這件事還是有一知半解的地方。
小黑和木頭都犟著不肯張嘴。
宋陌竹也懶得同兩人廢話,直接拔劍將劍鋒在兩人脖子上遊走:「說不說!」
面對宋陌竹的威脅,一旁的小黑已經抖如篩糠。
木頭則是抬起了頭:「既然已經被抓住了,要殺要剮都隨便你,你要殺的話就爽快點。」
小黑驚愕地看著木頭,往前扭了兩下:「不要,大人饒命,你不要殺他!他不說我來說,我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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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這才講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小黑和木頭他們二人從小孤苦伶仃,在大街上乞討為生,但基本每日都過著飢不果腹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個人扔了個大白饅頭給他們倆,問他們願不願意跟他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那時都不懂,只以為有好心人收留他們,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沒想到這個強哥並非好人,表面是供他們吃穿,實則是讓他們去偷東西。他們偷東西被發現會被主人打,偷不到東西回去,會被強哥打,橫豎都是挨打的命。
他們也不願去偷東西,木頭就會帶著小黑去個老夫子門外偷聽,小黑說他是什麼都聽不懂,反倒是木頭每次聽得津津有味,有時忘了回去的時辰,則會打得更狠。
後來,強哥跟人合夥開了這家賭坊,他們兩個的日子才微微好過些,不過乾的依舊是些灑掃的活,合夥的那人覺得他們兩個瘦得皮包骨頭,常會背著強哥給他們些碎銀子,讓他們去偷摸著買點好吃的。
直到,有一次合夥的那人同強哥起了爭執,強哥失手捅死了那人,被他們倆看見了。木頭捂著小黑一定不要出聲,也當做沒看見。
但第二天強哥卻對外宣稱,與他合夥的人家中老母重病,已經回鄉了。
不知道是否是這件事影響了強哥,他一心酗酒,也很少管小黑和木頭,只有要追債的時候,才會出面,他們也漸漸掌握了賭坊的實權。
近來辟城鬧出有鬼的消息,他們兩人強哥更是閉門不出,一到夜裡就害怕得念念有詞,念得就是「不要來找我」。
他們兩人這才計上心頭,打算藉此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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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錦聽了這件事,注意到這人說的話,通篇都在他們不幸的過往是如何造成的,卻隻字未提是如何犯案的,這兩人似乎並不打算全部招認。
畫眉也聽出了一絲矛盾:「你們既然說他一般不出門,那日他又是如何哄得他去的望香樓?」
「呵,」小黑輕蔑地笑了一聲,「他這人也很好騙,最容不得別人不給他面子,我們就騙他說周斯在外罵他,罵了他祖宗十八代,他就生氣得要去找周斯算帳。」
「夠了,別說了!」木頭出言打斷了小黑的話,「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是主犯,他是從犯。」
小黑依舊不可置信地看著木頭,宋陌竹卻對兩人的一來一往不為所動,冷著聲問道:「既然你們想著要嫁禍給周斯,為何又要去嚇周斯?」
木頭瞪著面前的幾人說道:「因為周斯活該,他最不應該的就是來砸賭坊。」
時以錦在一旁聽著木頭的話語,大致能猜到木頭對賭坊的情感很複雜,既成了這麼多年為他遮風擋雨的地方,卻也是他這麼多年苦痛的根源。
高然問他:「既然你們都交代了,不妨說把做的鬼玩偶放在哪裡了。還有這強哥怎麼會死?」
小黑剛張口,木頭就截了他的話頭:「他自己疑神疑鬼,覺得菜里都有毒,以前的人回來害他,活活餓死的。至於那個鬼,就在賭坊里,掘地三尺就能找到。」
楊晝和畫眉對視了一眼,兩人打算分頭去找那鬼玩偶,時以錦也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不是說今天要到我們去城郊辦喪事?難道就讓我們自己拉棺材?」
幾個穿著喪服的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覺得疑惑:「喂!你們這棺材還要不要拉了。」
「拉!當然拉!」木頭跪在地上轉頭說道,「錢都給你們了,按照原來說的,你們運到城郊埋掉就行。」
幾人沒想到這賭坊的人竟然如此無情無義,都不去送葬,不過確實面前這人給了比往日還要豐厚的喪葬費,也就沒多說。
他們剛拿出釘子和榔頭要釘棺木。
「等等!」時以錦在一旁出聲制止了他們。
那壽材鋪的人很是不滿:「你們這是幹嗎?再拖下去就誤了時辰。」
時以錦快步上前,站在了那具巨大的棺木之前,看著上面塗得斑駁的黑色,心裡也不由發慌,但還是撐在棺材說:「我要開棺,那鬼玩偶應該就在棺材裡。」
時以錦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出來阻攔,壽材鋪的人就說:「姑娘你年紀輕,這都犯了忌諱的事情,不吉利。」
木頭也顯得很緊張:「不能開。」
木頭的表現更堅定了時以錦要開棺的決心,她嘗試要推那棺木,那棺木卻紋絲不動,在其他幾人的幫助下,這才將棺木推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