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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4:11 作者: 宿槿
「浩兒!」時浩的母親常悅警告地喊了他一聲。
「不過說來這件事也著實鬧得人心惶惶,這辟城的人士夜裡現在都沒敢出門的,也不知道元宵節那天晚上燈火還能不能辦得成?」時易原來還打算借著燈會的時機,讓鋪子裡的人去擺個攤,現在看來也是懸。
「這辟城的縣令也沒打算做點法事之類,來為辟城的百姓祈福。」時容對這件事也上了心,覺得這件事若是傳到聖上耳朵里,可能也會招致一些不好的後果。
「確實有人報了官,那縣令高大人也決定派人去查,可惜那些人一報了官,那鬼影就沒有了蹤跡,好像再要抓也難了。」時易說道。
「夠了!」老夫人將筷子拍在了筷枕上,臉色鐵青,「是不把我這個老人家放在眼裡嗎,不讓說還說。」
眾人見犯了老夫人的忌諱,這才都閉了嘴,互相看了看眼色,匆忙結束了這頓飯。
幾人下了樓梯,將老夫人攙扶到門外等馬車來接。
落在最後的時浩看著時以錦親切,正拉著時以錦悄悄地說著這辟城鬧鬼的事情。
時浩和時以錦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談話上,忽地一個人朝時浩跌了過來。
時以錦的餘光瞥到了那人,猛地將時浩往邊上扯了一下,那人失去了支撐跌倒在地。
那人摔了個四腳朝天,罵罵咧咧地起了身,華麗的衣服上,在腹部的地方還留著一個灰白色的足印,指著時浩的鼻子就開始罵:「你個小兔崽子躲什麼躲,你不躲,小爺我不會摔這麼慘。」
時浩平時也是耍口頭威風,見到如此囂張跋扈的人,也忘了反駁。
時以錦看了看狀況,發現時容他們等在門口,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老夫人身上,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還沒跟出來。
「爺個頭!」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從後面走了過來,衝著那人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有錢來這兒吃香的喝辣的,欠我們賭坊的錢什麼時候還。」
時以錦看出來這人大概就是那個腳印的主人,打算拉著時浩偷偷開溜。
他們倆剛轉身離開,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
「慢著!」
時以錦和時浩停了步伐,時以錦還看著外面的人影,發現外面的長輩還沒有注意到他們裡面的動靜,對時浩使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出門去叫人。
時浩剛往外走了兩步,債主又開了口:「那小伙子別走,讓他給你道個歉再走。」
「不用了,他也就趁了口舌之快,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時以錦頭也不回,拉著時浩快步要往外走。
那賭坊的人還向再追上去,卻感到了肩頭上有千鈞之力,他怔愣了一瞬,想要回頭打出一拳,卻被身後那人輕飄飄地接下了,他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高然在二樓的欄杆處,看著樓下的好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宋陌竹這個冷心冷麵的人會去管閒事。
剛才大堂的喧鬧傳到了包間,高然就想出去看看,但其他幾人都興致缺缺。
直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高然這才不放心地出去看看,就看到剛才在門口的姑娘和一位男子在一起,他正想著要不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時候。
他發現發現宋陌竹不知何時已經下到了大堂,背後壓制了那大漢,給時以錦他們離開的時間。
高然臉上露出了頗為玩味的神色。
時以錦聽到背後沒有動靜,快步出了門,走到時容他們附近,發現他們已經將老夫人送上了馬車,正等著後面的馬車過來,長吁了一口氣。
時浩也氣喘吁吁:「還好,沒有被那群人纏上,那賭坊的人可是辟城出了名的無賴。」
「什麼無賴?你們在說什麼?」時浩沒控制說話的聲響,被正準備上車的時易聽到了。
時浩三言兩語地說了酒樓裡面的事情,時容也是面色一凝,兩人相攜要進門去看是不是需要報官。
他們剛走到門邊,那賭坊討債的人就倒在了地上,身上被染上了地上的塵土,他手下的嘍囉也是趕忙衝出來扶起這人。
隨著宋陌竹跨出了門檻,那人依舊惡狠狠地瞪著宋陌竹:「走著瞧!」
邊說邊在小嘍囉地攙扶下落荒而逃,嘴裡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是東西,剛才看那小少爺和小姑娘穿的衣服不錯,收不到那個傻子的錢,還想訛點別的,結果啥都沒有。」
「強哥,那是望香樓的地界,出入的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強哥低聲罵了一句,消失在了街上的拐角處。
「我還當是哪位俠士,沒想到是宋大人,宋大人在辟城也是恪盡職守,」時容看到宋陌竹出現,怔了一瞬,立刻換上了官場上那種恭維的笑容,「既然現在又在辟城碰上了,之前還忘記謝宋大人在途中的解圍,之後宋大人不妨來府上用頓便飯。」
宋陌竹看了看時容的笑臉,剛想說不用,目光越過了時容的肩頭,看著站在不遠處和時浩在有說有笑的時以錦,突然就改了口:「那就另約時間。」
時容一聽有戲,立刻補上了一句:「之前宋大人說和高大人是好友,若是高大人有空,就請他一起來。」
「我去問問他。」宋陌竹點頭答應。
時容見宋陌竹沒有直接拒絕,心裡的算盤也打得飛快,這樣就可以托高然多多照顧他弟弟在辟城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