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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2:48 作者: 甜品
    蘇蘇微訝,過去扶他,「爺爺,你怎麼過來了?」

    夏老瞪了江家幾人一眼,嗤道:「我再不來,還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是怎麼欺負我寶貝孫女的!」

    蘇蘇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背,低聲道:「我會被他們欺負?」

    夏老面上哼了哼,像是氣急了,同樣低聲回道:「爺爺不是來給你撐場子嗎?他家老頭子死了沒?」

    蘇蘇一噎,看了眼夏老,「還在手術。」

    夏老點點頭,坐在邊上等著。

    江思文獻完血,被她媽媽扶著出來,眼睛紅紅的問道:「爺爺會沒事吧?」

    江家來的幾人面色各異,真正擔心的江老爺子安危的不知道有幾個,聽到江思文說的話,江麒多看了她幾眼,隨即起身打了個電話。

    那邊現場的調查取證已經結束。

    肇事司機和江家的司機都是當場死亡,死者的身份初步查看沒什麼特別的發現,肇事司機的酒精濃度超標,初看是酒駕導致的車禍。

    「好,知道了。」

    江麒掛上電話。

    手術結束,江老爺子被推了出來。

    醫生說:「內臟破損,有大量的內出血,腿骨碎裂,有癱瘓的可能,還有腦部有嚴重的損傷,體力不足以支撐手術,暫時只先做急救處理。」

    江老爺子被推進了特護病房,戴上氧氣罩,掛上點滴。

    江麒疲憊地坐在椅子上,他雖然和祖父關係不親近,但從小到大,無論是父親還是他,都是很尊敬祖父的,他戎馬一生,到了晚年卻脾氣固執而偏激。

    癱瘓嗎?

    「會沒事的。」

    看江麒這樣,蘇蘇心裡一疼,低聲安慰道。

    夏老坐在蘇蘇旁邊,看了眼江麒,目不斜視地說:「這不是意外。」

    江麒面色微微一變,注意到江家人看過來的視線,手撫著臉,掩下眼底的驚訝,「為什麼這麼說?」

    「你家老爺子老是老了,但還沒到得老年痴呆的地步。」

    蒼老冷冽的聲音裡帶著嘲弄,夏老低聲道:「他來找過我一次,說了些事情,然後就出了車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江麒本就懷疑,一聽夏老這麼說,心裡的疑惑更大。

    夏老拄著拐杖起身,不著痕跡地把一張紙塞給了蘇蘇,冷冷地掃視了心懷鬼胎的江家眾人,放下話道:「我年紀大了,不管事了,但是誰敢欺負我寶貝孫女,我夏家就跟誰沒完!」

    「爺爺,我送你。」

    蘇蘇手心攥緊,借著起身的掩飾,把東西放進了口袋。

    夏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其實私心不想蘇蘇摻和到這些事情里去,江家局勢複雜,各自為營,本來只是暗地裡私下較勁,江家老頭子把那東西交給他的時候,他還嘲笑他多此一舉,沒想到他居然真出了意外。

    夏老搖搖頭,彆扭道:「不用你送了,我還沒老到那程度!」

    臨上車前,夏老拍拍蘇蘇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江家的事,都交給那小子去,你別悶頭往裡攪和。」

    別以為他不知道,江家那幾房都看不起他寶貝孫女!

    蘇蘇莞爾一笑,感受到夏老的關心,她當即點頭道:「我知道了。」

    等夏老走後,她在廁所里打開了口袋裡折成豆腐塊大小的一張紙,看到抬頭「遺囑」兩個字時,蘇蘇眸色一怔。

    落款是江老爺子。

    時間是一周前。

    遺囑內容一條條的寫的很繁瑣,蘇蘇幾眼看下來,他為什麼會好好的想要立遺囑,而且這遺囑居然還放在了爺爺那裡?

    夏老和江老的關係算不上好或是不好。

    因為都和軍方有聯繫,夏江兩家算世交,但卻並不經常走動,雖說因為蘇蘇和江麒的關係,他們又成了親家,可礙於蘇蘇演員的身份,江麒和本家鬧的難堪,外界或多或少都聽說了些。

    所以,應該沒人會猜到他把遺囑放在夏老那裡。

    蘇蘇小心翼翼地收好遺囑,來到走廊那,江麒正在打電話,幾個江家人走了幾個,還有幾個在病房那裡待著。

    倒是江思文,一直在病床前忙前忙後。

    她因為獻了血,臉色有些發白,一個婦人勸道:「文文,你休息會,這裡有護工,不用你操心。」

    「護工哪裡有我細心?」

    江思文擰乾毛巾,淡淡道:「我沒事。」

    不貼身照顧,怎麼能搞清楚老爺子的具體病情呢?

    那個蠢貨辦事一點都不靠譜,人沒撞死,居然還給搶救回來了!

    「好,我一會過去。」

    江麒掛上電話,轉身看到蘇蘇,眉宇間的冰色消融,柔聲道:「這裡沒事了,我送你去劇組吧?」

    蘇蘇搖搖頭,拒絕道:「我讓藍優來接我就行,你等下要去哪?」

    「回趟軍區,四喜在現場查到了點東西。」

    目光瞥向病房裡,江麒眯了下眸子,心情複雜。

    如果他沒對江家撒手不管,會不會就沒這些事情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放任,讓某些人的膽子越來越肥了,不僅僅是沾手非法營生的三房,四房,現在居然直接對祖父下手了,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第325章 沒有邀請函

    看出他的想法,蘇蘇握著他的手,把那份遺囑塞過去,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怪只怪,人心貪婪。

    緊了緊手心,江麒閉了下眼睛,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呢喃道:「晚上我可能要晚回去。」

    「嗯。」

    蘇蘇笑了笑,「說不定我更晚。」

    「路上小心。」

    江麒開車離開,油門踩到了底,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軍區。

    四喜正坐在電腦前,「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旁邊放著一個燒焦了一半的手機,見江麒進來,剛要站起來,江麒快速地按住他,問道:「能查出些什麼?」

    四喜看向電腦,眉心皺著,沒什麼把握地說:「還不確定,還在恢復數據,破損太嚴重,不確定能恢復多少。」

    「儘可能恢復。」

    那手機燒成那樣,也就是四喜技術好,不然也就是一塊爛鐵了。

    安澤說:「因為油箱泄露,卡車大面積著火,肇事司機就是重傷後背燒死的,他隨身的手機被甩了出來,所以尚算完整。」

    不然神仙來了,都無法恢復數據。

    「還有什麼線索?」

    安澤說:「查了他的背景,他用了幾個帳戶做了網貸,欠了一大筆錢,正在被高利貸追債。」

    江麒沉思了下,「監控他名下的帳戶和他親屬的帳戶。」

    安澤明白,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等著四喜的數據恢復,看看手機里的信息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如果從肇事司機這裡找不出線索,剩下的就是……

    江麒敲了敲桌面,拿出口袋裡的那張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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