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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2:48 作者: 甜品
朋友?
安澤嘴角抽抽,真是大言不慚。
「安隊,所有人都被逮捕,對了,這人要怎麼處理?」
問話的是負責和沙漠之鷹隊長溝通的翻譯,他在這邊生活了十幾年,說中文時有些蹩腳的口音,他指著被團團圍住的夜久,這人看起來貴氣的不像話,和被逮捕的那些人看起來差別很大。
看安澤的架勢,該是什麼大頭目?
想歸想,安澤悶悶把槍收回,要是真能一槍斃了他倒好。
夜久得寸進尺道:「對了,轉告江爺一聲,我帶了最好的醫生。」
和沙漠之鷹交接了一下打掃戰局的任務,安澤剛走過來,就看到江麒臉色可怕的提著一個年輕醫生的衣領,「沒辦法是什麼意思?你在說一遍?」
年輕醫生的眼鏡滑到了鼻樑下,眼前的男人凶神惡煞的,他可是看到江麒怎麼對待白馨語的,他哪裡敢貿然給蘇蘇做手術,他拼命搖頭道:「我經驗不足,而且沒有設備,傷口是二次裂開,皮膚會有細胞記憶,不利於恢復……」
在江麒的恐嚇下,他話說的磕磕巴巴,安澤聽了個半懂,想是蘇蘇的傷再次開裂了,簡單的包紮已經不頂用了,需要立即手術。
「爺!」
難怪夜久說了醫生,他難道早就預料到這些,怎麼可能?
安澤看著江麒手臂上幾枚彈傷和面色如紙的蘇蘇,再不猶豫,忙道:「夜久說他帶了醫生。」
在他們眼皮底下,量夜久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沙漠之鷹特種隊裡的醫生也沒能力做這個手術,若是等回去在安排,又會耽誤許多時間,而看蘇蘇的狀況,越是拖延,越是危險。
江麒只遲疑了一秒,就抱起蘇蘇走出去。
見他大步走來,夜久哼笑道:「江爺這是想承我的情了?」
「……醫生在哪?」
夜久若有若無的掃了眼四周的槍口,安澤便對翻譯小聲說了幾句,幾名軍人行動一致的收了槍。
夜久看了看江麒懷裡的蘇蘇,在寬大的軍服里露出的半張臉,臉色蒼白如紙,他看的心裡一堵,本想繼續調侃幾句也沒了心思,直接道:「徐斯,開車。」
「是,夜少!」
安澤不放心,「夜少這是想把人帶去哪?」
徐斯拉開車門,夜久不悅的冷笑,語氣莫名有些煩躁地幾分道:「安隊怕了?」
話未說完,江麒便拉開后座的門,抱著蘇蘇上了車,對安澤道:「派車跟著,把那小鬼帶上。」
「還是江爺有氣魄。」
夜久眯起眼,示意徐斯開車,然後悠悠笑道:「以前我一定不信,我有幸能和江爺坐在一輛車裡。」
他說著話,目光時不時地划過蘇蘇,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煩悶的神色,這情緒來的快,待他想去仔細品味時,又驀地散了。
「咔。」
夜久話未落,手腕就被手銬銬住了,徐斯一驚,剛要掏槍,就聽夜久挑眉笑道:「無妨,這是江爺的小情趣。」
徐斯:「……」夜少你確定?
「這次算我欠你。」
半晌,江麒說道。
夜久聽了冷笑一聲,瞥了眼後視鏡里跟上來的兩輛重型裝甲車,「江爺還是別自作多情的好,如果只有你,我肯定會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
江麒神色淡淡,只看著蘇蘇疲憊的臉色發呆,心裡酸澀的不是滋味。
車輛顛簸中,蘇蘇腦中緊繃的弦徹底鬆了下來,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尤其是後背,粘膩的汗和傷口掙的血糊在一起,光是碰到衣服布料就火辣辣的疼。
她硬生生忍著不吭聲,不想江麒擔心。
她意識漸漸沉下去,不知過了多久,等蘇甦醒來時,天色又暗了。
當第一眼看到天花板上華麗的裝飾,她一瞬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手一動,目光落在緊握著她手的江麒臉上,他臉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她剛動了下,江麒就醒了。
「蘇蘇……」
低醇磁性的嗓音像磨在了砂紙上,睜開的眼睛裡血紅一片,他該不會一直沒休息吧?
「我好多了。」
蘇蘇抬了抬手,發現自己身上的繃帶都重新換過,而且擦上的藥膏涼涼的,那種燒灼的疼痛感緩解了很多,「幾點了?」
看來在她昏迷之後手術已經做好了。
「十一點了。」
江麒緊張的試探了下蘇蘇額頭的溫度,「還好沒發燒。」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扶著她起來,拿了抱枕給她墊在腰後面,「慢點起來,你打了麻醉,可能會有副作用,頭疼嗎?餓了嗎?」
聽到他一連串的問題,蘇蘇按了下眉心,暖流從心底划過,她伸手摸了下他緊繃的臉色,淺淺一笑:「你一下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好?」
江麒正色道:「按順序一個一個回答。」
對和她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意外的堅持,蘇蘇耐心地說:「我感覺好多了,傷口也不疼,頭也不暈,嗯……餓了倒是真的。」
「叩叩。」
兩人正說著話,徐斯敲敲門進來。
他端來精緻的餐盤送到桌前,見蘇蘇已經醒了,便笑著說:「剛巧,醫生說麻醉效果差不多過了,蘇小姐該醒了,你感覺如何?夜少很擔心你,飯食都是按照醫生囑咐定製的藥膳,請一定要吃完。」
蘇蘇微微一愣。
再仔細看看房間的擺設和布置,確實和夜久那龜毛又挑剔的性格相符,看來這裡就是夜久的地方,只不知,這裡離劇組拍攝的地方遠不遠。
算起來她已經曠工兩天了。
江麒冷冷的看了徐斯一眼,把餐盤接了過來:「先吃飯。」
舀了勺粥餵給她,蘇蘇只愣了秒,瞥了眼杵在那的徐斯,乖乖張嘴『啊』地吞下粥,雖說是藥膳,味道卻很不錯,有股藥材和水果的清香。
徐斯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抽,轉身離開。
第249章 禍國妲己
把食物全吃完,蘇蘇覺得自己體力恢復了些,左右沒看到法斯,便問道:「法斯呢?」
「他在隔壁,打了鎮定劑。」
蘇蘇點點頭,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他受到的驚嚇確實太大了,等回去後沒準還需要心理輔導。
見江麒看著空空的碗筷發呆,蘇蘇微一皺眉,揉了下他的頭髮,輕聲說:「我沒事,你看,我哪有那麼容易……」
話沒說完,蘇蘇的話堵在嗓子裡,看著江麒眼底的水光,這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只有在遇到她的事情時,才會露出這般脆弱不安的表情吧?
江麒俯身,將她抱在懷裡,密密麻麻的淺吻落在她臉上,溫熱的氣息讓他的心沉底,他自責,不安,甚至恨自己需要藉助夜久的能力。
他一直是驕傲的,但這一刻,為了她,所有的驕傲都比不上她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