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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1:06 作者: 槿妝
    啊?

    孫翠花驚駭的本來大張著的嘴巴迅疾閉上,緊緊的,眼神忌憚,心道,我的個觀世音菩薩啊,你這是把哪路的妖精給弄到我家來了啊!

    張家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運營模式。

    張老倔向來是只在乎地里產多少糧食,來年能不能吃飽飯,有錢花,至於家裡人吃什麼,用什麼,需要置辦什麼,以及幾個孩子之間的那些事兒,他管都不管,最多也就是在他勞作一天回到家裡,孫翠花躺在被窩裡跟他絮叨說在喜家的這仨孩子到底怎麼怎麼不聽話,還說了,簡直就是又饞又懶,尤其是在那個顧曉窗過門後,這仨孩子更是跟著她有樣學樣地懶得不像話了,如此巴拉巴拉地由著她性子能數落大半宿!

    張老倔哪兒有那閒心去聽她囉嗦,半途打斷她,「你想怎樣?」

    「我就是在想啊,在喜不在家,咱們當老家的可不能不管那仨孩子,任由他們繼續偷奸耍貨下去,一旦將來大了惹出什麼禍事來,咱們可是對不起在喜!所以,那聽廣播說,教育娃娃得從小抓起,我覺得可以把山腰處的那塊地交給他們幾個,讓他們管理那塊地的莊稼,管好了有獎勵,管孬了,得重罰!有獎有罰,才能教導出好娃兒!咱們也……才對得起在喜……」

    對於張在喜的離家出走,張老倔一直覺得他是有責任的,孩子沒了親娘,這好容易說了媳婦,媳婦又死了,再娶了一個吧,還是個16/7歲的小丫頭,懂個啥?也難怪在喜成親半夜就跑了,可能那小丫頭啥都不懂,連男人都不會伺候呢!唉!

    所以,在孫翠花一再地提及在喜這個在喜那個,張老倔就傷心了,也就順理成章地覺得孫翠花說的是對的,在喜不在家,他的那幾個孩子,得好生教著,等在喜回來那天,把好好的仨孩子交給他,也算是自己這個當爹的盡到的一點責任吧!

    是以,他允了,「你看著辦吧!」

    這話說完,一把就把孫翠花扯到懷裡,三下兩下就把她身上僅存的一件月白色棉布衫兒扯了去,然後一躍身就竄了上去,直接就是挺身而進,沒有絲毫的憐惜。

    孫翠花被他給弄得某處一陣隱痛。

    心裡就暗罵著,死老倔,你是頭瞎驢啊,上來就知道轉圈拉磨,你難道不會跟人家老牟起來學學溫柔一點?牟起來的老婆叫趙翠花,跟孫翠花是鄰居,成天介出來說,她家老牟在那件事兒上是如何如何的懂得體貼人,說著說著,那臉色都興奮得不行了,眾人都笑,但笑的背後對趙翠花那就是羨慕嫉妒啊,鄉下漢子有幾個懂得溫存的,大多都是直撲猛干型的,他呼哧呼哧幹完了,滾下去躺在一邊跟豬一樣睡著了,身邊的女人卻瞪著倆眼珠子看著屋頂,半天睡不著,能睡著才怪呢,剛被攪起點興致來,他完事兒了,這漫漫長夜的讓女人咋辦?

    孫翠花對趙翠花,不單單是嫉妒,心道,都叫翠花,幹啥她夜裡過得欲、仙、欲、死的,自己就得瞅著屋壩半宿睡不著?看看趙翠花那相貌,離自己差遠了,哼,那個老賤人,就是踩了狗屎走了運,才嫁給了牟起來。

    所以,孫翠花明里暗裡地對趙翠花那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當然這些跟顧曉窗是沒關係的,她也不關心,但她查看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卻真實地知道了在張老倔的授意下,孫翠花真的就把麻山陡石坡的那塊旱地交給了她跟仨娃一起管理。說了,若是秋來沒收成,那他們四個就甭想吃飯了。

    此刻,顧曉窗就站在麻山陡石坡半山腰的地頭上,看著這一大片的旱地,今年天氣乾旱,已經半個多月沒下一滴雨了,旱地本來就上不了水,因為距離水源太遠,你就是想澆地,那也沒轍。光靠著肩挑手提水來澆地的話,那就是杯水車薪,累死了也不解決問題。

    地里種的是秋苞米。

    這會兒草比苞米苗兒長得都高。打眼一看,滿地都爬滿了一種叫做節穀草的植物,就這種草最擅長滿地爬了,越爬越多,若是你不管的話,那不出一個月,滿地你就看不到莊稼了,全是節穀草。

    「小媽,我們之前來拔過啊,咋又長了這麼多啊!」張煜的小臉都變得皺皺巴巴了。

    「小媽,我不要拔草,疼,疼……」張盈把小手伸出來,嫩嫩的手指上有幾個已經癟癟了的水泡,明顯是上次孩子們來拔草的時候磨起的水泡,對於這個五歲的孩子,著實太過殘忍了。

    「盈盈不怕,這回小媽拔草,盈盈玩,好不?」顧曉窗心疼地捏捏孩子的小鼻子,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張盈歪著小腦袋看了看張玥,張玥也在看著她,眼神里有期待,張盈眼圈一紅,就聚滿了淚水了,孩子想哭,可是又想起小媽的話,不讓隨便哭,所以她使勁咬著唇,憋著,憋著憋著就憋不住了,終於哇的一聲哭出聲兒,「嗚嗚,小媽,我也拔草,我不把小媽累壞了……嗚嗚,姐,我聽話,我保證聽話,不讓奶把小媽給賣了,嗚嗚……」

    顧曉窗聽了這話,哭笑不得。

    昨兒個他們幾個在吃飯上就達成共識,什麼只要她不走,他們都省下吃的給她。

    如今,張盈又如此說,一個五歲的孩子都說要使勁幹活,為的就是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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