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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0:24 作者: 一七令
    馮慨之與陳疏才風塵僕僕地趕了了過來,待蕭瑾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發現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兩個人,眼下都鬍子拉碴,一點風度都沒了。

    蕭瑾責怪道:「怎麼就累成了這樣,也沒叫你們來的這麼快。」

    甚至,都沒讓他們過來。

    馮慨之抹了一把臉,看陳疏才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現如今有多狼狽,但他也顧不得了,連忙將朝中的情況告訴蕭瑾:

    「消息傳來的太快,朝中同僚們都錯愕不已,有些難以接受咱們竟然跟燕國撕破了臉,這段時間正在為了戰與不戰之事鬧得人仰馬翻,如今尚且沒有吵出結果來。」

    他就知道,一旦外頭有事,這些人必定要開始抄。哪怕蕭瑾並不在朝堂,也能想像的到他們是怎麼吵嚷嚷的叫人心煩意亂!

    蕭瑾捂著額頭,感覺自己忽然有些頭疼了:「朝著那群人果然還是那副德行,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能吵得起來。」

    陳疏才與馮慨之對了一個臉色,須臾,陳疏才開了口:「其實……也不怪他們。」

    蕭瑾抬起頭,給了陳疏才一個涼颼颼的眼風:「難道怪朕?」

    陳疏才尷尬地咳了一下:「自然也不能怪您,您不過是仗義執言罷了,有何錯處?只是此事畢竟是楚國掀起來的,若是真打起來,咱們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尤其是民間的百姓,更是民不聊生了。朝中大臣們猜測燕國可能會借著楚國向夏國發難,嘴上不說,心裡別提多介意了。」

    馮慨之又說:「我方才過來的時候聽王尚書說,燕國已經決定要攻打楚國了?」

    蕭瑾沉重地點了點頭。

    馮慨之試探:「咱們要全力護著楚國?」

    蕭瑾再次沉重地點了點頭,唇亡齒寒,豈能不護?

    兩人又暗搓搓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次過來不只是為了一探虛實,更是為了他們聖上的終身大事。

    馮慨之想起他來時諸位朝臣的交代,緩緩道:「聖上若是擔心朝中人心不齊,恐生怨懟,微臣等倒是有一良策。」

    蕭瑾遲疑:「什麼良策?」

    「簡單,您取了林姑娘便是了,如今才能結兩國之好。」

    蕭瑾失聲:「你,你瘋了?」

    同樣的對話,也發生在江陵府。

    林檀聽了韓攸與薛夫人的話之後,簡直覺得匪夷所思。如今他們都快要被人打到跟前了,這兩人竟然還有空操心她的終身大事兒,如今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嗎?

    韓攸已經與朝廷那邊通了氣,知道他們是什麼態度,所以勸起人來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得心應手:「您別生氣,去聽一聽其中厲害關係再做決斷也無妨。」

    林檀背看長椅,睨著韓攸,等著看他能說出什麼鬼話來。

    只是韓攸還沒有開口,邊上的薛夫人就已經先忍不住了:「哪裡還用得著多說呢?若您與夏國聖上不成親,夏國上下豈會心甘情願過來幫助咱們度過難關?難不成下過的那些人都是傻子?若不是兩國聯姻,人家豈能心甘情願來守衛楚國?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那可是燕國啊,憑著咱們能打的過燕國嗎?便是夏國,對上燕國為吃力。人家幫咱們的地方已經夠多了,難道這回還讓他們出兵又出力?」

    林檀被質問地啞口無言。

    於公,他們與夏國相鄰,一旦楚國失手,夏國也就危險了,夏國沒有不幫他們的理由;但是於私,他們與夏國並沒有利益上的往來,人家也確實沒有義務為了他們迎戰。

    薛夫人趁機又下了一劑猛藥:「您與夏國皇帝都沒有家世,再說人家已經對您維護成這樣,您還想讓他怎麼著?你一向是不喜歡欠人情的,如今欠了人家這麼多,該拿什麼來還?」

    韓攸已經徹底失去了開口說話的機會,不過他覺得,有薛夫人就夠了。

    作者有話說:

    薛夫人:在催婚這件事情上,我一個人能頂對面滿朝文武。

    第197章 媒人 ◇

    ◎正式聯姻◎

    薛夫人畢竟是照顧過林檀的, 還同林檀的母親有不淺的交情,她的話,頂過韓攸的千百句話。

    林檀自她說完之後便不開口了, 薛夫人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 丟下一句「還望殿下三思」,便抽身離開了。

    韓攸見狀也離開了大殿。

    他二人本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的,之所以湊到一塊兒, 也算是有緣。

    韓攸與薛仁也算是半個同僚,不過薛仁提防心重, 因為他是夏國人,對他始終存了一份戒備。他與薛仁沒甚交情,與薛夫人更是如此, 他二人頭一次碰面,是在林檀殿中。

    彼時薛夫人剛好在催婚, 韓攸也順嘴附和了一句,就這一句,讓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忽然嗅到了同類的氣息。於是薛夫人每每催婚時, 韓攸都跟著一道兒。

    不過先前那幾次都不如這一次來得有效, 如今韓攸瞧著, 林檀的態度似乎已經軟化下去了。

    出了宮,韓攸斟酌著問了一句:「夫人, 明日可要再勸?」

    「不必了, 今日說這些就夠了, 明日殿下自然能想通的, 沒準還會主動提及聯姻一事。」薛夫人自信滿滿。

    韓攸頗有驚訝。

    薛夫人笑了笑:「我們殿下在兒女情長上一竅不通, 但她性子爽利, 心裡又跟明鏡兒似的,從來不委屈自己,若是不喜你們夏國的聖上,又豈會幾次三番地與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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