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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0:24 作者: 一七令
    「說得也是。」

    議論完了蕭瑾,又對著朱庭玉一頓抨擊。

    這些蜀國人實在用心險惡,竟然想挑撥他們與朝廷的關係。別說從前他們就不敢對朝廷有什麼意見,見識了這次茶會之後,他們更不會了。

    原來他們自詡中原大國,覺得自己的文化底蘊也是數一數二的,結果到了穀城縣才發現自己開眼了。夏國不僅在軍事上壓著齊國一頭,就連在文風上也獨樹一幟。

    且他們這些外地人過來之後,並未感受到有半點的不妥。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說明官府對他們還是挺重視的,誰不想要別人對自己重視呢?

    都是俗人。

    蕭瑾也是。

    他從茶會上過了一遭,得知鬥茶還沒結束,還要斗個三日之後,便決定三天過後再去看一看。

    今日先算一算總帳。

    蕭瑾問下頭的馮慨之跟顧淮南:「近日可談了多少筆生意了?」

    第167章 榆木 ◇

    ◎生了一顆榆木腦袋◎

    馮慨之率先站出來, 喜氣洋洋:「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單子,總共談了將近五十二筆大生意呢,大多都是燕京、山東一帶的單子, 高句麗那邊今兒也來了三個商人, 都訂了幾船的貨,要的還都是上等的茶葉的。另有燕國丞相賀大人也說他們要訂一些,還有林姑娘, 也派人過來給了定金。」

    馮慨之具做了帳本,送過去讓蕭瑾過目。

    蕭瑾翻了一眼, 立馬覺得前面花的錢都花得值了。這都成倍成倍地賺回來了,那他們當初一開始花得那些錢也根本都不算什麼。

    不過,馮慨之又說:「林姑娘跟燕國那邊都客客氣氣地下了單子, 唯獨蜀國那邊扣扣搜搜,到現在都還是一個子兒也不見。真是難為他們了, 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不害臊!」

    蕭瑾道:「他們不是也花了不少錢嗎?」

    「那是他們蠢,沒見過這麼禁不住激的。只是這回請他們過來到底是為了這個茶會,於情於理也不該一直裝著吧。」馮慨之是向來都不嫌銀子多, 一碼歸一碼, 蜀國的確是買了東西, 但是最重要的他們卻沒買,這就顯得不地道了。

    蕭瑾想到今兒朱庭玉鬧出的那一張糗事, 心下一樂, 自信道:「放心吧, 他們離開之前必定還會再送一樁生意上門的。」

    馮慨之不信:「聖上是跟蜀國那群人說好了嗎?」

    蕭瑾搖了搖頭。

    顧淮南聞言笑了笑:「微臣下午回來時聽說了些風言風語, 那蜀國皇帝是不是說了些不該說的?」

    不該說的?是什麼!馮慨之立馬來了興致。他上午一開始是跟著朱庭玉的, 後來把銀子糊弄到手之後, 他便覺得在朱庭玉身上已經撈不到什麼好處了,於是轉而去了別處,看看能不能慧眼識金逮住一條大魚來。

    他這一走,卻錯過了這麼重要的事,馮慨之催促顧淮南:「那傢伙都說了些什麼?快與我說說?」

    蕭瑾道:「左不過就是些挑撥離間的話,對著幾個燕京來的富商說的,正好被朕撞了個正著,聽說鬧了好大一個沒臉。」

    「哈哈哈----」馮慨之大笑了兩聲,很是刻薄道:「活該!叫他背地裡起這些壞心眼子,如今都被人聽見了,想來明日他也沒臉出門了。」

    馮慨之轉念又是一想,他既然不出門,自己就上前去尋他。朱庭玉自己都不要臉了,做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那他要是不上去陰陽怪氣擠兌兩句,豈不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蕭瑾看馮慨之這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暗暗憋著壞,卻也沒管他。國與國之間,哪有什麼情比金堅的盟友情呢,何況蜀國還背刺過他,蕭瑾對朱庭玉是完全沒有任何好感的,馮慨之想過去欺負欺負,也就隨他去了。只要無傷大雅,別把人逼急了,那就一切都好說。

    蕭瑾還想要賺一筆,於是還跟馮慨之道:「你明日態度稍微放橫一些,顯得有恃無恐,就當是朕派你過去打臉的。」

    馮慨之眼珠子一轉,立馬明白了,嘿嘿一笑:「放心,微臣明白。」

    翌日,蕭瑾果然聽聞馮慨之一大早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朱庭玉的下榻處,聽說是好一頓鬧騰,把那群屬國人給弄得徹底沒了脾氣,最後卻還不得憋著氣,好言好語的把馮慨之給送了出來。

    而馮慨之又是個不會收斂的,當天下午又去「做客」了。他這人想要跟你套近乎的時候,甜言蜜語脫口而出;可若是有心想要與你為難,便什麼樣的稀奇法子都能使得出來。

    「單純」的蜀國陛下哪裡見識過這些。

    他也就是在馮慨之身上第一次見識到了人心險惡。明明賣畫的時候馮慨之的態度那麼平易近人,那麼善解人意,朱庭玉差點都已經把他引為知己了,覺得天底下就沒有比馮慨之還要理解他的人。結果給了錢之後這傢伙就翻臉不認人,說出來的話還一句比一句氣人!一個大臣,還是一個別國的大臣,竟這麼囂張跋扈,根本就沒有將蜀國放在眼裡。

    朱庭玉拍了一下桌子,振得上面的茶盞都彈了兩下,:「豈有此理!」

    朱庭玉怎麼想怎麼氣。

    這背後的原因段廣基也猜到了,但是他憂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聖上,您說馮尚書此舉,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夏國皇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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