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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0:24 作者: 一七令
    這兩天蕭瑾沒有顧得上這筆生意,只把一切交給了陳疏才打理,自己則跟賀辭見招拆招。

    沒錯,賀辭遲遲未曾回去。

    後來就連蜀國的使臣都走了,燕國卻還遲遲不肯動身。賀辭那傢伙心思深沉,沒人能想明白他到底在幹什麼,就連蕭瑾有時候也看不懂。

    但他心思再深沉,遇上如鐵桶一般的夏國朝廷,也愣是撬不開一張嘴。

    賀辭這才知道原來夏國還有這麼多的硬茬子。

    比他想的還要難敲。

    蕭瑾又趁機晾了他兩日,賀辭查來查去毫無所獲,最後也放棄了,選了個天氣明媚的日子主動請辭,臨走之前又跟夏國談好了一筆生意,買的是夏國產的布匹。

    這麼一來,原本被他們攪和的提心弔膽的夏國朝堂,終於鬆了一口氣,連氣氛都為之一變。甭管人是不是難伺候了些,給錢就行。

    總的來說,燕國還是比齊國會做人,

    蕭瑾領著幾位歡歡喜喜的把人送出了臨安城,轉頭就叫來陳疏才進宮算帳。

    字面意義上的算帳。

    蕭瑾想修路、想擴大軍事力量,總得有錢吧,總得先知道自己能夠支配的錢有多少吧!

    讓他數數這回究竟賺了多少?

    第85章 充軍(捉蟲) ◇

    ◎擴大軍事力量◎

    這些日子臨安城內所建的葫蘆窯已經不夠用了, 哪怕又多雇了一批人,日夜趕工,可趕出來的東西也還是不夠。

    那兩國所簽的單子暫且不提, 後頭還有那麼多皇商「嗷嗷待哺」呢。為了賺錢, 如今陳疏才在城外又圈了一大塊地,已經建好了窯洞,馬上便能生產。

    也就是看在能賺錢的份上, 他才會如此嘔心瀝血。他們以前賣茶葉賺的錢基本上都砸進去了,不僅全砸了, 陳疏才還讓手下人去了戶部借了些錢。他跟馮慨之又舊怨,不肯親自去借錢。不過這回戶部好歹還當了一回人,並沒有為難他們, 而是果斷地把錢撥了下來。

    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供應還是棘手。

    就因為這青花瓷難制, 陳疏才在定價的時候也沒含糊,一套瓷器不過只一個盤子兩隻酒盞,對外喊價五十貫,用馮慨之的話來說, 搶錢都沒有他搶的這麼喪心病狂。

    可陳疏才覺得, 既然是只有他們才有的東西, 那麼定再高的價都無所謂。

    買不起你可以不買啊,又沒誰逼著你。

    福寧殿中, 陳疏才拿著個算盤手指上下紛飛, 幾乎算出了殘影, 嘴上也念念有詞:

    「給燕國和蜀國的價錢都是一樣的, 兩國加在一塊兒購買了三千套青花瓷, 合在一起就是一百五十萬貫。齊國那邊沒跟咱們正經做生意, 但是在商鋪裡頭買的東西也不算少,光洪儒盛一個人就花了兩千五百貫,另有底下的使臣偷偷跑來咱們這邊訂了一批貨,足足有七百多套,他們看不上咱們的碟子跟酒盞,想要定製別的,不過價錢還得稍微提一提。這零零星星地加在一塊兒,得有一百萬貫了,加在一起,總共二百五十萬餘貫。」

    毫無疑問,一筆巨款,天大的巨款。

    這利潤跟他們賣茶有的一拼,甚至比賣茶還要賺的更多一些,畢竟高檔的茶葉只有那麼多,陳疏才他們賣的最多的還是平價的茶葉,這些利潤並不算太高。

    有了錢,人就難免有些大膽的幻想:「才剛開始,就已經賺得盆滿缽滿,往後還有的賺呢,等燕國和蜀國將這批青花瓷器運到國內,必定會有源源不斷的生意找上門來。這青花瓷只有咱們能制,如何定價也只有咱們說的算,屆時粥少僧多,咱們便可以坐地起價,妙極了!」

    等他賺夠了錢,便可以擴大市舶司了。只在臨安城內設個總府算什麼?他要把讓市舶司遍及每一個與外接壤的州縣。

    屆時,試看誰還敢瞧不起他?

    這麼猖狂真的好嗎?蕭瑾掐滅了他的美夢:「別想了,蜀國興許還會有下一筆生意,但是燕國肯定不會有。」

    「你怎麼知道的?」

    蕭瑾能說是「直覺」嗎?他就覺得以男主司徒恭的個性,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看著他們躺著賺錢的。

    「總之燕國那邊精明人多,切莫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讓別人惦記上了咱們夏國。咱們這青花瓷的生意主要還是跟齊國人做。這回之所以能賺這麼多的錢,是因為他們欠著夏國的人情,這世上最值錢的就是人情了,用這幾百萬貫來還這人情,還挺值的,可下一次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若想要青花瓷賣的火,你們市舶司還得繼續加把勁兒。」

    陳疏才信心滿滿:「聖上放心好了,臣必不會叫您失望的。」

    他都已經想好了,把這回賺的錢再投進去擴大生產,到時候錢生錢,他的市舶司要不了多久就能比戶部還富有了。

    只要想想那光景,陳疏才心中就戰慄不止。

    純粹是激動的。

    蕭瑾頷首,一時想到了要徵兵的事,他看著「天真」的陳大人,忽然換上了一張熱情的笑臉,眼睛一轉就開始忽悠了起來:

    「陳大人,有件事朕忘了跟你說。夏國的士兵實在太少,朕打算再劃一批人入軍戶。只是你也知道朝廷如今是什麼情況,下半年還要再辦科舉,開荒、建房子也得用錢,朝廷再負擔不起這些新的軍戶的開支,實在是捉襟見肘了。」蕭瑾瘋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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