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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50:24 作者: 一七令
若是能夠以此為據點,慢慢蠶食齊國,那可就真的太妙了!
君臣兩個雖未見面,但心思卻出奇地一致。
都是不安分的主兒。
半路上惦記著別人的國土,然而一腳踏進澄園之後,蕭瑾卻又立馬換了另一副面孔,熱情備至:
「諸位遠道而來,朕忙於公務未曾遠迎,失敬失敬。」
賀辭拱了拱身:「我等不請自來,才是失禮。」
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蕭瑾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位北燕來的賀丞相看著高高瘦瘦,好像是李庭芳那一掛的,可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精明,是以蕭瑾猜測,這人內里怕是半個張崇明。
剛好張崇明也在,蕭瑾索性就比照了一番兩人。
嗯……雖然他們張丞相生的圓潤了許多,不過胖而不膩,還是能隱約窺見年輕時候的風姿的。
沒輸沒輸,可喜可賀。
蕭瑾也就認認真真打量了一下賀辭。
餘下兩個,他也不過就是一眼瞥過去了,並未細看。齊國是因為沒這個必要,蜀國那兒是因為帶隊的使臣聽不懂夏國話,蕭瑾只略提了兩句,多跟他互動也沒有意思。
賀辭也在打量著蕭瑾,心裡也同樣把蕭瑾跟他們家主上比對了一番。這個夏國皇帝,雖然跟他們主上年歲相仿,但是看著卻比他們主上年輕許多,也天真許多。像是沒怎麼經歷過風霜一樣。
賀辭一時間竟忘了蕭瑾也是上過戰場的,總覺得事事順遂,平安無虞才能養出這麼一副矜貴驕傲的性子來。
不過天真也好,天真好糊弄。
好糊弄的蕭瑾已經不動聲色地盯上了在場所有人的錢袋子。
眾人落座,蕭瑾便讓樂師奏樂。
洪儒盛看了一圈,發現就齊國人坐的位置是最次的。洪儒盛可以坐在後頭,但齊國不能。
夏國這麼堂而皇之地怠慢齊國,洪儒盛自然不爽。他不爽,話就多,對著歌舞也能指指點點:「過了江南,才能聽到這種靡靡之音。」
張崇明眯了眯眼睛,發現原來是那個手下敗將在叫囂:「是麼,洪大人可知這曲子叫什麼?」
洪儒盛冷哼:「我怎麼知道?」
他又沒聽過。
張崇明像是沒看到他一肚子不痛快的模樣,繼續道:「這曲子原本叫《覓知音》,說的是一對舊友陰差陽錯失了聯繫,數十年後偶然相見,久別重逢之喜。原本在夏國也不過是尋常的曲子,可傳到齊國之後,齊國人覺得曲調悅耳,不僅時常演奏,還私自改了曲譜,編了另一個故事,說的是男歡女愛卻難相守,這痴男怨女的故事也被傳頌回了夏國。因改了曲調,將原來歡脫的喜悅給抹得一乾二淨,也就成了洪大人口中的----靡靡之音。」
洪儒盛:「……」真的假的?!
張崇明的語調心平氣和,但是話里的殺氣卻一點不減。
一句話,這曲子是你齊國人改的,好好的曲子改成這個鬼樣子,反倒過來倒打一耙了?要臉不?
洪儒盛驚詫地回頭準備取證。
他後面那幾個小官兒仔細想了想,發現這曲調還真的有些熟悉,遂有些心虛地對著洪儒盛點了點頭。
要是他們記得沒錯的話,這曲子沒準還真的是從齊國傳回去的,也是他們給改成這樣子的。
洪儒盛心裡罵了一句娘。
一群混帳玩意兒,這是齊國哪個狗屁倒灶的混帳東西給惹出來的蠢事?正經的東西不干,只會在這邊給他丟人現眼!
洪儒盛當然不覺得是自己主動找茬有錯,錯的都是別人。
張崇明也是點到即止,對方閉了嘴,他也沒有再回敬什麼。
見氣氛尷尬,蕭瑾笑了一笑,道:「洪大人一心為國事操勞,沒有聽過這曲子也實屬正常。不過,若是洪大人不喜歡此曲,不妨賞一賞我夏國的國寶如何?」
國寶?那是什麼東西?眾人頓時來了精神,能被稱之為國寶的,自然不是尋常物件。
洪儒盛連方才的不愉快都拋到腦後了,只追問:「敢問夏國的國寶是……?」
這個嘛,蕭瑾讓八寶下去傳話,一邊吊足了別人的胃口:「說起來,朕還是因為洪大人才想起這個國寶來。先前齊國贈了朕一隻白瓷瓶,叫朕記起來我夏國的瓷器亦是十分精美。」
嘁,原來是這個。
洪儒盛揣著手,立馬沒有了興致。
試問夏國還有什麼東西能跟他帶過來的那隻寶貝比?就是夏國所有的瓷器加在一塊,也比不上他帶的那一個。他們齊國的白瓷工藝就是最好的,天下第一好,誰都不能反駁!
洪儒盛不懷好意地提醒:「聽聞貴國青瓷確實工藝精湛,不過,這青瓷與白瓷實在沒什麼好比較的。」
要比也是輸。
那可未必,在場的夏國眾臣心道。
須臾,八包親自領著宮人進來。
這群宮人手中端著的要不就是果子、要麼就是酒水,看得洪儒盛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還想問問那國寶到底在哪,結果那些個宮人已經把東西端到他跟前的小桌上了,洪儒盛才剛喊了一句「陛下」,余光中卻忽然瞥見,那裝果子的果盤有些個不一樣。
他趕忙低頭,也來不及追問了,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