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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44:40 作者: 李子謝謝
「吱吱,你還有什麼話說?做了惡事,不肯悔改,還像瘋狗一樣亂咬人,我看要把你逐出趙府去才行。」趙老夫人發話,吱吱一驚,她惶急地向著趙母磕頭,道:「老夫人,請您相信我,吱吱是被冤枉的,我有證據,證明王太醫說的是謊話,他在杭州認識的可不止小夫人一人,他和三夫人的交情才深。」
猛聽吱吱說到自己有證據,王劍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老夫人道:「明月,你且隨她去,看她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吱吱跪得久了,腳都發了酸,起身時踉蹌了幾步。在等待證據的過程中,整個如意軒的正廳都氣氛詭異,眾人各揣心事不發一言。趙士程的目光和悠悠一交匯,竟是剪不斷理還亂,無語凝噎。不多時,明月陪著吱吱回來了,吱吱呈上那封血跡乾枯的書信,依舊跪到廳中央去。那封散發著霉朽血腥氣息的書信從趙母手裡傳到趙士程手裡,再傳到唐婉手裡,每一個人都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字跡,悠悠忐忑地坐在椅子上,心想吱吱這丫頭竟然沒有焚毀林一飛寫來的那封信,但是那封信能說明什麼呢?不過是她託了林一飛去打探王劍的消息,並不能說明王劍與圓儀之間的情事,所以這封信留著是毫無意義的,果聽唐婉冷冷道:「吱吱,你想用這封信來說明什麼?」
吱吱向悠悠深深叩了一頭,便向趙士程道:「本來為了公子顏面,吱吱不該說出這個秘密,可是如今情勢所迫,為了自證清白,吱吱只能說出實情,請小夫人和公子不要怪罪。」
「吱吱不要……」悠悠哀哀懇求著,她無法想見公子知道真相時會被怎樣摧垮。而趙士程卻淡定從容地看著吱吱道:「說!」
吱吱深吸一口氣,道:「知道小夫人為什麼要李代桃僵嫁到趙府嗎?不是因為三夫人身體抱恙,傷寒未愈,而是因為……」吱吱話未出口,已覺喉囊乾澀。
趙士程追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她和王太醫私奔了!」吱吱一咬牙說道。
趙士程猛地瞪大了眼,廳上眾人皆都錯愕,青碧在唐婉身後拉了拉她的衣角,唐婉示意她稍安勿躁。
「吱吱,關係趙家聲譽,你不能信口胡謅。」趙老夫人嚴肅道。
「吱吱絕無半句虛言。」吱吱向趙母深深磕了個頭。
王劍的目光幾欲要凌遲了吱吱,只聽趙士程沉著臉色道:「說下去……」
事已至此,吱吱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大夫人去杭州,名義是照顧三夫人病體,實際上是到處搜尋三夫人與王太醫藏身之處。三夫人終於被大夫人帶回趙府,卻發現珠胎暗結,所以央求小夫人設法促成她與公子圓房,好說腹中胎兒是公子的骨肉,奈何陰差陽錯,小夫人卻與公子做了夫妻。三夫人鬱郁不得志,恰逢林將軍來訪,小夫人為了寬慰三夫人,便托林將軍回杭州打探王太醫消息,於是便有了這封回信。小夫人將這封信拿給三夫人看,不料三夫人看見信上說王太醫移情別戀,另娶她人,驟然受不了這刺激,就流產了,這封信上沾著的斑斑血跡就是三夫人第一次流產時留下的。」
見吱吱說得篤定,趙士程的眉頭早就扭成了一個游移的「川」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目光幽幽地落在悠悠臉上,悠悠只覺心被什麼狠狠齧噬了一口,趙士程近乎絕望的目光告訴她此刻他有多麼難堪。
第七十章 血書疑雲
唐婉起身,將那封血書擲到吱吱腳邊去,厲聲道:「一派胡言,吱吱,你當趙府的丫頭真是可惜了,該去編戲文。你言之鑿鑿的一切,就憑這封信嗎?」
「這封信是證據!」吱吱喊起來。
王劍見有唐婉撐腰,便壯了膽子,上前拾起那封信快速瀏覽了一下,嘴角便有不自覺的笑意流露出來,如釋重負般說道:「吱吱姑娘蒙人的技術略顯稚嫩,這封信只能說明小夫人在杭州之時的確和在下是好友,並不能說明在下和三夫人有任何苟且之事,況,在下在杭州時的確只認識小夫人,並不認識三夫人。」
不發一言的趙士程沉鬱地看著悠悠,道:「吱吱說的,我自然是不信的,悠悠,我要聽你說。」
悠悠一怔,她緩緩站起身,只覺有朔風驟雨撲面而來,她怎麼說?她如何說?她實在不能將公子推入這樣難堪的境地。她蠕動著嘴唇,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一個耳光迎頭蓋了下來,臉上立時有燒灼的感覺襲來,眼前更是好一陣金星亂冒,待那些紛亂的金點子從眼前散去,悠悠看清了面前盛怒的圓儀,只聽她恨恨說道:「吱吱這一盆髒水潑向我,難道不是你教唆的嗎?」
圓儀說著,就往老夫人身前一跪道:「承蒙婆婆從小不棄,收留與我,大了,又迎我入府,做了公子的小妻,圓儀此生無以為報,原想好好做公子的人,替趙府開枝散葉,綿延子嗣,奈何圓儀命薄,連續兩胎滑落,身心俱創,而今還受這般污衊,奇恥大辱實在不堪忍受,圓儀唯願一死,自證清白。」
趙老夫人蹙著眉道:「是非曲直各有公論,你也不必尋死覓活的。」
老夫人此話顯然是對吱吱之言將信將疑,不相信,卻又有些疑竇叢生。圓儀忙道:「婆婆教訓得是,其實吱吱之所以將媳婦推下閣樓,現在又這樣黑白顛倒,栽贓媳婦,全是因為今天媳婦發現了綠綺軒一個驚人秘密。」圓儀說著就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書信和一塊玉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