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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頁

2023-10-07 16:44:40 作者: 李子謝謝
    趙士程「噗嗤」一笑,笑著剜了悠悠一眼,邪壞道:「要不是你在月子中,我就直接讓你長我身上,不必讓你巴巴的去做什麼狗兒影兒了。」

    趙士程言語**,悠悠立時兩頰緋紅,羞赧地捏起粉拳輕捶了趙士程一下,就被趙士程捉住了。將她的小拳頭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趙士程無聲無息黯然地嘆了一口氣。

    是夜,趙士程留在悠悠房裡,一連數夜皆是如此。

    悠悠每日裡都喝了王劍開來的調理身子的湯藥,下紅卻不見少,只越發多起來,人也總覺得怏怏然不爽利。一日,吱吱又端了一碗藥湯進來,悠悠盯著那晚苦澀的黑汁便蹙起了眉頭,同吱吱嘟噥道:「吱吱,我覺得有些擔心。」

    「小夫人在擔心什麼?」吱吱盯著面色堪虞的悠悠。悠悠癱在床上,懶怠道:「你說王劍會不會在我的藥里動手腳?」吱吱立即警覺道:「王太醫雖然表面上對小夫人的身子盡心盡力,也難保他不是腹黑心毒之人。」「或許是我敏感了,我生修儒之時畢竟難產,他若有心害我,大可不必花大力氣救我……」「替小夫人接生是奉了皇命,他自然不敢不盡職,為著自己的前程他也該鞠躬盡瘁的,可是現在卻不好說,他畢竟見了三夫人。」聽吱吱說出這話,悠悠蹙了眉頭道:「王劍不是說他到了趙府並未和圓儀見面嗎?」「你信他?」吱吱遂將那夜自己深夜到如意軒撞見王劍的事情一一說出,又道:「那夜奴婢分明聽見王太醫和三夫人說什麼二次滑胎、恐日後不孕的事情,心下生疑,次日卻打聽得大夫人見三夫人身體抱恙要替她請郎中看視,三夫人執意不肯,只要王太醫替她把脈,王太醫替三夫人看視之後,卻與前夜說的話完全不同,只道是母子平安。」悠悠邊聽邊在心內暗忖,還未理出頭緒,又聽吱吱道:「奴婢擔心三夫人因為前一個孩子滑胎的緣故怪罪小夫人,她與王太醫畢竟是昔日戀人,會不會慫恿王太醫對小夫人……」吱吱正與悠悠說著,趙士程猛然走進來,吱吱連忙噤了聲。

    「你們主僕二人在說什麼?」趙士程不明就裡,看起來倒是心情愉悅。

    吱吱一時語塞,悠悠靈機一動道:「大哥哥以後休要再說我和吱吱是主僕關係,修儒出生,我和吱吱就要姐妹相稱了。」

    趙士程不解:「此話怎講?」

    悠悠從床上坐起身來,身子斜倚在床頭上,目光雪亮地瞪視著趙士程,緩緩說道:「修儒還沒生出來的時候,大哥哥答應過我如果我和修儒母子平安,你就會納吱吱為妾,人不可言而無信,大哥哥看在修儒份上也絕不會食言的,對嗎?」悠悠說著,眼角餘光瞟了瞟吱吱,吱吱早就羞得一臉通紅,福了福身子,就飛也似的逃出了悠悠臥室。趙士程看著她粉蝶一樣迅疾的身影,怔了怔,便走到床沿上坐了,煞有介事地看著悠悠道:「非要這樣嗎?我不懂你的心思。」

    「多一個人愛我的大哥哥,不好嗎?」悠悠仰起身子輕靠到趙士程肩頭,驀地只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雙眼一黑,就昏厥過去。

    如意軒里,玢兒采了一大束鮮花興沖沖奔進了院門,見圓儀也沒有披件披風,衣衫單薄斜倚在迴廊長椅上,看滿院**。她懶散地抬起眉眼,頗看不慣玢兒小孩子氣的雀躍神情,冷冷道:「二夫人病重,你這樣歡天喜地的神色若被公子看見,還以為是我教唆的呢!」

    玢兒連忙放下手中花束,跪下道:「請三夫人恕罪,是府中確有喜事!」

    圓儀一怔,玢兒忙道:「公子和老夫人見二夫人病重,便決定替二夫人沖喜。」

    「如何沖喜?」

    「公子決定納吱吱姐姐為妾,老夫人也同意了,公子說這原就是二夫人的意思。」玢兒怯怯地說著,抬眼見圓儀微微顫顫起身,面色煞白,步履也如踩棉花,站立不穩,慌忙起身上去扶她。不料圓儀卻一把推開她,惱道:「既然公子決定納吱吱為妾,那姐姐二字也是你這奴才能叫的嗎?」

    玢兒被圓儀推了個趔趄,顧不得委屈,上前將圓儀扶進了臥室。圓儀的脾氣陰晴不定,她早已習以為常,受了些言語上的委屈也不算什麼,她只是替圓儀的身子擔心,一邊扶了圓儀躺到床上,一邊關切道:「三夫人,公子合著也要三妻四妾的,你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圓儀原本閉眼歪在床上,聽到這話,猛地睜眼剜了玢兒一記白眼,恨恨道:「你懂什麼?」

    玢兒立即瑟縮地閉了嘴,她的確不懂,她不過一個蠢笨的奴才,哪裡懂這些主子們的彎彎腸子?圓儀此刻心裡就像有許多貓爪子在撓抓,直抓得心臟絲絲冒血。她只是同意王劍給悠悠的身子留下一些病症,日後十病九痛的,也不能再替公子生兒育女,倒和她一樣成了廢物了,沒想到悠悠竟然要提攜自己房裡的丫頭,好拓展自己在這趙府內的勢利,這是她不忿的。憑什麼悠悠讓趙士程納吱吱為妾,趙士程就巴巴地答應了她,而自己若跟趙士程提出納玢兒為妾,趙士程能答應嗎?腳趾頭想一下也知道會被拒絕。這叫圓儀心裡更加的不平,她近乎嫌惡地盯著玢兒一副窩囊的模樣,鄙夷道:「為什麼同是奴才,人家可以攀上枝頭變鳳凰,你卻這麼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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