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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章信時好幾次想要打破這種詭異的安靜, 但都沒能成功。

    戚月率先放下筷子：「我飽了, 先走了。」

    章信時也放下了筷子：「我送你出去吧。」

    戚月看了他一眼,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起了身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包包, 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戚靈。

    沉默的戚靈看著戚月背上那個破爛包包, 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她按下心中的嘲意，開口道：「姐姐, 你好幾年都沒回家了，爸爸很想你, 而且他今年身體也不大好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戚月目光這才重新落在她的身上，戚靈臉上一副擔憂，還帶有一點小心翼翼。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說不定還真會覺得戚月不孝。

    戚月卻朝她伸出了手, 戚靈下意識道：「什麼？」

    「我突然想起來, 你不是要把那個包送我嗎？」戚月抬了抬下巴：「給我吧。」

    戚靈目光落在自己手邊的手提包上, 這個包她一直很喜歡, 戚明越疼她, 託了好幾個人才從國外幫她帶回來的。來得時候說送給戚月，其實也就是想炫耀一番, 因為她知道戚月不會要。

    戚月瞧著她磨蹭的樣子, 也不催她, 就把手伸著等著她自己遞過來。

    戚靈現在無比後悔, 但章信時在這裡，她又不好變臉，只好委委屈屈地拿起包，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戚月。

    戚月目光垂落在包上，纖細的手指隨意的將包翻著看了看，戚靈在一旁心看得提起，深怕戚月弄壞了。

    戚月嘖了聲，「可惜了。」

    可惜什麼？

    戚靈心裡暗叫不好，下一秒就看見戚月優雅的微微彎下腰，將包包放在了包廂里的垃圾桶蓋子上。

    戚靈眼睛都瞪大了些，戚月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自己手指瞧不見的髒，慢條斯理道：「可惜我不愛收垃圾，也不愛看垃圾。」

    像是說包包又像是回了一開始戚靈的那句話。

    她將擦了手指的紙巾塞進了包里，看著戚靈那一下子就紅了的眼，好心情道：「拜拜。」

    章信時看著這一幕太陽穴突突突跳著，戚月背著包包離開了包廂，他看看戚靈，最終也跟著離開了。

    現在大廳里還有不少顧客，章信時跟著戚月出了門，走到人少的地方之後，戚月才停下腳步客氣道：「章總，您回去吧。」

    「都說了，不用叫我章總。」章信時道：「今晚這事，確實很抱歉。但我也沒有辦法。」

    戚月反問道：「是真的沒有辦法嗎？」

    真當她是傻子呢。

    章信時沉默下來，戚月說道：「我不知道這事背後是不是還有人，但我不想知道，也沒什麼興趣。」

    她將手中的手機打開，當著章信時的面將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一點猶豫都沒有：「我這人做事喜歡光明正大，以後沒事別找我，有事請讓苗苗轉達。」

    「戚月。」章信時雖然無奈，但更多的是不解。

    他只是幫戚靈約了她而已，而且在飯桌上，他也沒有幫戚靈說過一句話，不明白為什麼戚月反應這麼大。

    戚月抬起手彎了彎手指，臉上的表情都未變：「拜拜章總。」

    直到上了車，戚月臉上的神情才陰沉下來，今天的好心情因為這一頓晚飯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開著車子駛入了人流，等待綠燈時，便聽見手機進了消息。

    看了眼，是宋梨。

    宋梨已經開完會了，問她結束沒有。

    戚月乾脆給宋梨撥了個電話過去。

    宋梨道：「月寶，吃完了？」

    「是啊，難吃。」戚月輕嘖了聲，宋梨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戚月就把剛才的事和宋梨說了，宋梨在那頭聽得一邊氣一邊又覺得爽：「月寶，幹得好，不就是一個包，姐姐送你！」

    隨後又道：「不過這戚靈怎麼總是陰魂不散，之前也是，她是有什麼毛病嗎？」

    按照道理來說，戚靈也算是個私生女了，但是自從她踏進戚家大門那一刻開始似乎一點也沒有『自覺』。

    什麼都想和戚月搶，什麼都想和戚月對著幹。

    「誰知道呢，驕縱慣了吧。」戚月隨意回了一句。

    宋梨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問道：「月寶，你當真不討厭她嗎？」

    戚月卻反問道：「我討厭她幹什麼？」

    宋梨在那頭不說話，戚月說道：「說實話不討厭是不可能的，但其實後面想一想也沒什麼好討厭的。和我沒什麼關係。」

    因為不會期待，也就沒什麼討厭和恨，頂多就是煩。

    宋梨嘆了口氣：「喝酒不？找個酒吧喝一頓？」

    戚月正想答應，卻又想到謝聽白晚上要回來，猶豫了會還是拒絕了：「今晚算了，我開了車，等你休息再說吧。」

    宋梨也堅持：「那行，你到家了和我說一聲，我去洗澡了。」

    宋梨掛了電話，戚月開著車回到了家。

    家裡還是她離開時樣子，黑漆漆一片，初二聽見開門的響動聲就從玄關處起了身，高興地往她身上蹦。

    戚月關好門，她蹲下摸著初二的腦袋：「原來你還在等我回家呢。」

    初二舒服的眯起了眼，大尾巴飛快的搖著，暴露了它此時此刻的心情。戚月摸了會換了雙拖鞋，初二就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初二就去哪兒，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