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妻主辛苦了。」葉似錦心疼的看著妻主, 去南鄉市賣東西，要起這麼早，妻主才睡了不到三個時辰。

    「快回去關上門睡覺吧。」月光下葉方看著葉似錦的臉越發的蒼白, 也不知道養多久才能把他養好。

    葉似錦見妻主催他，他咬著唇搖頭道：「阿錦等妻主走了再睡。」

    「好。」葉方拗不過葉似錦，就哄著他道，「你看著我走，那我這就走了。」

    「嗯，妻主慢走。」葉似錦不舍的看著妻主。

    賣麵條要準備的東西昨晚就準備好了，放在葉三家的推車上，葉方四人推著獨輪車一路往南鄉市趕。

    秋夜微涼, 四人借著月光，聽著路邊草叢裡的蟲叫，不到五點便走到了南鄉市，這時天已經開始亮了，集市上幾家早來的攤販在攤位上準備。

    葉方她們選了挨著糧食鋪和點心鋪的地段，葉平支爐灶燒水，葉飛林擺東西，葉方和葉三開始和面, 四人分工明確井井有條，不出半個小時就把麵攤收拾好, 這時候集市上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陶釜里煮著開水，葉方把剛做好的韭菜雞蛋醬盛進罐子裡，就有人來問她們。

    「你們這是賣什麼呢?」李連貴看著陶罐里的韭菜雞蛋，咽了咽口水問道。

    對面是一個青色短褐的中年女人，個子和葉三一樣長得端正，葉方知道她是被韭菜雞蛋的味道吸引來的，她把桌案上切好的麵條放進鍋里煮著道：「賣的麵條，客官要來一碗嗎?您是今天第一位客人，這碗我請您!」

    李連貴本來還在猶豫，她也不知道麵條是什麼，但一聽對方要請她，她當即點頭道：「好，來一碗!」

    麵條很快就好了，葉方把麵條撈出來，又舀了一大勺韭菜雞蛋醬澆在上面，雙手把碗筷給了對方，然後道：「客人，您到這邊來吃。」

    「好!」李連貴順著面販的手，走到旁邊的桌案前，跪坐在草蓆上開始吃麵。

    李連貴沒見過這麵條，她完全是被韭菜雞蛋吸引的，她先是吃了一口上面的韭菜雞蛋，裡面放了豬油油亮亮的，雞蛋鮮香韭菜爽嫩很是可口，只是稍微有點咸。

    李連貴看看韭菜雞蛋下面的白色麵條，與韭菜雞蛋混在一起送進嘴裡，李連貴嚼了兩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叫麵條的東西又香又滑，和咸鮮的韭菜雞蛋配在一起，好吃的讓人停不下來。

    除了第一個過來問的李連貴在吃麵，後面但凡認識葉方四人的人見了她們都繞著走，不認識的也不清楚她們是在幹什麼，直到李連貴把一碗麵吃完，也沒人過來買面。

    「啊!」李連貴喝完碗裡最後一滴湯，她大喊一聲，「真他爹的好吃!」

    「多謝啊，還請客人以後幫我們多多傳揚傳揚。」葉三麻利的收起桌上的碗，和客人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李連貴說完咂咂嘴不忘問道，「你們這麵條多少錢一碗?」

    「白面兩個半錢一碗，加澆頭再加一個半錢，一共四個錢。」葉三一邊說著一邊伸著指頭。

    「四個錢啊。」李連貴摸摸肚子，這滿滿的一碗倒是讓她吃飽了，便點點頭道：「四個錢也不貴。」

    送走第一個客人，葉方一邊下面一邊衝著來往的行人喊道：「麵條!好吃又管飽的麵條!」

    葉三和葉飛林見了也跟著喊了起來。

    「方妹，你怎麼又下面了?」葉平見幾人喊著賣麵條，她湊到葉方面前問道。

    葉方在葉三和葉飛林叫賣的時候，就停下來了，這會兒聽了葉平的問話就回道：「早晨大家都沒吃飯，我下了面大家一起吃，一會兒我再端一碗去找個人。」

    等面煮好後，還是沒人來，葉方一邊盛面一邊道：「飛林，你跟我去找之前賣給我胭脂的那個貨娘。」

    正沉浸在叫賣中的葉飛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又喊了兩聲，才連忙前頭帶路：「好嘞方姐，那貨娘經常在繡坊那擺攤，咱們這就過去看看。」

    葉飛林帶著方姐到了繡坊門口，果然看到那個貨娘在那，她指著貨娘對落在後面的方姐喊道：「方姐!那個貨娘就在這兒!」

    陳小夏聽到葉飛林的喊聲，再看到走在人群的葉方，她暗道壞了，可這會兒跑也來不及了。

    陳小夏站在攤位後，她看著走到她攤位前的葉方小聲說道：「你，你們想幹什麼。」上上次她誆了葉方二兩多銀子，上次集市特意躲著沒來，沒想到這次她這才一來就被葉方找上門來。

    葉方讓葉飛林端著麵條，她拿出之前在這裡買的胭脂道：「把這胭脂退了。」

    「這恐……」經常走街串巷，陳小夏什麼樣的人不遇到過，退貨的她當然第一個不同意了，但她看著臉色不怎麼好的葉方，嘴裡的話咽了回去，又道：「我我得看看，有沒有開封。」

    葉方把胭脂遞給貨娘，陳小夏仔細看看胭脂盒，發現她做的暗記還在，於是點點頭道：「好吧，我給你退。」陳小夏說著心疼的去摸自己的錢袋，難得她之前忽悠著這個傻子花大價錢買了胭脂，沒想到這個無賴還會來退。

    二兩銀子到手，葉方這才換了臉色，把葉飛林端著的麵條遞給貨娘道：「現在我們來做個生意，我旁邊糧鋪門口開了個麵攤，你幫我拉人，三個人我給你一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