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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39:50 作者: 天下歸元
「我們青樓中人,伺候人慣了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咯」
「那倒不是。我們公子哥兒,享受人伺候也是慣了的。」鐵慈一本正經地道,「我是怕你把持不住,占我便宜。」
飛羽呵地笑了一聲。
都是男人,誰還稀罕看你。
鐵慈也笑一聲。
都是女人,誰還怕你看。
調笑一句後,她便順手脫衣扔在床上,都是女人,脫件外衣也沒什麼,飛羽坐在她對面,漫不經心地看著,鐵慈因為養傷,外衣裡頭就是寬大的深衣,衣領松松垮垮,露出修長頸項。
飛羽個子高,坐得也比較高,眼光隨意一掠,就看見了衣領下平直精緻的鎖骨,一抹雪白的胸口,還有一點
他好像看見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但還要再看時,鐵慈已經起身,走向屏風之後。
她進了澡桶,才發現自己胸前的假皮偽裝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裂開了一些,露出點底下的肌膚來,此刻飛羽在,她自然不會脫掉所有偽裝洗個痛快,便將假皮抹平了。
屏風外,丹霜過來趕人,飛羽卻不走,笑嘻嘻對著屏風後伸頭,說:「公子答應我給他擦背,姑娘你可別耽誤我領賞錢。」
丹霜從袖子裡抓出一大把錢塞給他,「賞錢是吧?這就給,你可以走了。」
飛羽接了賞錢還是不走,「公子這麼怕人看?怎麼和姑娘家似的。」
鐵慈懶懶道:「我若是姑娘家,那你還是男人呢!」
飛羽:「哈哈哈。」
鐵慈:「呵呵呵。」
話說到這裡,還堅持不讓人進來,倒顯得心虛。鐵慈對這個青樓頭牌也很有點想法,總覺得她神出鬼沒的,頗有些神秘,也不介意多打點交道看看底細。便笑道:「那便來唄。」
飛羽拿了個絲瓜瓤子笑嘻嘻進來了,鐵慈趴在澡盆邊沿上,整個人都埋在水下,只露出雪白的脖頸和一點肩背,飛羽瞧了一眼,便扔了手中的絲瓜瓤子。
這一把好肌膚,怎能拿絲瓜瓤子摧殘。
她靠在澡盆邊,捋起袖子,伸手就要把鐵慈向外薅,笑道:「哎我的公子,說好的擦背,可別盡躲在水裡。」
鐵慈抬頭看她一眼,手一伸,嘩啦一聲,飛羽被拽進了水裡。
飛羽:「」
這忒不按常理出牌。
澡盆不算大,兩個人自然很擠,鐵慈向後仰,雙臂抱頭靠在澡盆邊,慢悠悠道:「給臭男人擦背有什麼意思?倒是美人出浴才更有看頭。」說著眼神色迷迷地上下梭巡。
飛羽的衣裳向來極其寬大,此刻沾了水,慢慢地向里聚攏,飛羽迎上鐵慈目光,忽然嚶嚶一聲,雙臂抱胸,往水裡一蹲。
若再配上個「你別過來」的音,活脫脫惡霸強迫良家婦女現場。
她蹲下,鐵慈便站起,水花飛濺,誰也看不清誰,等到水花停息,鐵慈已經出了澡桶,而飛羽在澡桶里,寬大的衣裳花瓣一般浮在水面上,對鐵慈飛了個媚眼兒。
鐵慈披著寢衣,對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也脫衣服洗澡。
飛羽便慢吞吞脫衣服。
鐵慈靠在板壁上,懶懶伸著大長腿,一點也不避諱地,等著。
第52章 試探
她其實倒也沒多想,畢竟頭牌這種長相風情實在很難有別的聯想,她只是對飛羽身份有點好奇,想看看她衣服一脫,是不是底下藏著無數的暗器毒藥什麼的。
只是飛羽這衣服註定難脫,門外忽然傳來人聲,過一會兒丹霜來說,老劉頭要回鄉了,特來告辭。問鐵慈要不要見。
鐵慈和這位老仵作沒什麼交情,但好歹也跟著他學過一陣子驗屍,算是半師,自然不能怠慢,只好衣著整齊出去見,飛羽趴在澡盆子裡揮著浴巾歡送,不急不慢重新穿衣服。
老劉頭有點侷促地站在外間,雖然不太清楚茅公子的身份,但從縣丞落馬和近期衙門的變化,也能猜出這位公子是貴人,見了鐵慈急忙施禮,又吶吶為一開始的態度不恭道歉。
鐵慈自然扶了,溫言寬慰幾句,命赤雪上茶,又給老劉頭封了銀子,以作謝師禮和回鄉的盤纏。
老劉頭自然感謝不已,邀功般地道:「小老兒既然回鄉,公子也遲早要回盛都,那巡檢和仵作的差事,小老兒稍後便移交給沈謐。」
鐵慈端茶,笑而不語,心想沈謐如今倒不必執念於一個仵作了,他自有他的去處。
老劉頭卻不懂貴人端茶的意思,反而起身上前一步,掏出一捲紙張凸凹不平的卷冊,道:「小老兒這就走了。之前有整理一些驗屍筆記和些許經驗。不知公子可有興趣?公子身份尊貴,不該沾染這些污濁下賤事體,那麼就煩請公子轉交沈小哥兒。」
鐵慈對這個卻有興趣,她也不喜歡在外擺那什麼皇族的架子,半欠起身,親自伸手去接。
燭光搖曳,老劉雙手前遞,薄薄卷冊在他掌心緩緩攤開。
有那麼一瞬間,鐵慈忽然想起師傅講過的「圖窮匕見」典故。
她有點想笑,自己固然不是秦始皇,對方一個窮挫丑的鄉下老頭,也絕做不了荊軻。
指尖觸及卷冊時,卷冊正好展開到底端。
老劉頭手指忽然向前一推!
「咻」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