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左晗玥知道左晗蕊可能會慢一些，出門的時候晚了點沒想到左晗蕊已經在門外馬車上等著了。

    左晗玥有些愧疚：「是我慢了」自己本以為，左晗蕊行動不方便，換衣裳的話會慢一點，自己也不想在寒風裡等著，這才慢了。

    左晗蕊斜斜瞥過來一眼，諷刺道：「收起你臉上的同情，真以為自己現在高高在上，就有了同情別人的資本嗎？你還差得遠」

    嗯……

    這火藥味真是一點沒變，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先想去哪兒？」

    「去聽戲吧，聽說奎星閣來了一位唱功極好的角兒」

    「行，去奎星閣」

    左晗玥對這些不感興趣倒是左晗蕊，從小跟著祖母，京城裡的戲樓都走遍了，最後真的喜歡上了聽戲。

    奎星閣內部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看台分兩層，二樓正對戲台，是卷棚項前軒式的官廂，兩側也為看台，可放桌凳。看台護欄有雕花欄板和望柱，四角都設有樓梯，供人上下。

    戲樓兩側的牆壁上繪有壁畫，甚至貼金，灑銀，在整體上造成一種鮮艷燦爛的效果。

    今天來聽戲的人很多，兩人包了二樓的一個隔間，視野極佳。

    左晗玥算得上是長大了第一次來，對這裡的環境很是新奇，看著左晗蕊熟練地對著單子點了幾樣零嘴兒，還仔細詢問了今日出場的人和唱的曲目。

    過了一會兒，夥計又送來了兩筐子鮮花，左晗玥驚異道：「這是做什麼？」

    「唱的好就往台子上扔花，一個角兒得到的花越多自然越有名氣」左晗蕊難得耐心解釋，還特意加了一句：「今天那個新來的蝶衣姑娘正好在，我倒要聽聽唱的有多好聽」

    不一會兒就開場了，左晗蕊舒舒服服的倚在椅子上，身後墊著軟墊，時不時的吃個零嘴兒喝口茶，全身心都在台子上。

    左晗玥小時候就不愛，現在更是不愛，頗有些無奈的硬著頭皮聽下去，偏偏又不困，只能假裝聚精會神的看著台子，其實早都神遊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演的無非是些淒淒切切的話本上的故事，唱功好不好的，左晗玥也聽不來。

    「上來了！就是那個！」左晗蕊一陣激動，抓住左晗玥的胳膊指著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台子中央身形姣好的粉衣姑娘。

    左晗玥回了回神，也看下去。

    旁邊和下面看著的人也一陣議論，想來是這個蝶衣姑娘名氣很大。

    對方起了個勢，周圍樂師們開始奏樂，下面的人群立刻悄聲無息安靜下來。

    左晗玥也好奇了起來，認真等著對方開口。

    對方輕啟紅唇，一雙丹鳳眼魅惑勾人，舉手投足皆是風情，嗓子一亮出來就叫人驚艷。

    「好！」沒等左晗玥反應，左晗蕊就隨著眾人一起喝彩，叫丫鬟開始往下扔花。

    那兩筐子花，之前就扔了不到一半，現在左晗蕊是打算將剩下的全都扔給這個蝶衣了。

    還沒唱幾句，台子上就已經被鮮花蓋滿了。

    果然是名角啊！

    「呵呵，蝶衣姑娘果然不同凡響」

    隨著隔壁一聲輕笑，一籃子花直接被撒了下去，有人驚呼，蝶衣眼神慢慢看向二樓，眼中波光流轉，知道自己是遇上有錢的主兒了。

    本來沒什麼，能包下二樓隔間的，自然是有些財力，只是左晗蕊不高興了，看見下面一片喧譁，蝶衣還閃了個眼神給隔壁，立刻對丫鬟說道：「我們也扔」

    丫鬟聽著左晗蕊不耐煩的語氣，連忙扔了十幾枝。

    左晗蕊不耐的蹙了蹙眉，拿過對方的籃子，揚手就將一籃子全都倒了下去。

    「有錢人啊！」

    「是哪兩位這麼大手筆？……」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仰著脖子看向二樓。

    左晗玥一陣無語，二妹妹走到哪兒非要這樣引人注目嗎？連這種氣都要較！

    若是對方是個兩人惹不起的……

    「二妹妹」左晗玥聲音裡帶了威嚴，左晗蕊根本不管，對丫鬟吩咐道：「去，再買點花」

    274 白蹭一個（遲到許久的加更）

    「二妹妹，咱們這樣引人注目實在不好」左晗玥嚴肅道：「若是對方誤以為咱們有心挑釁，該如何是好？」

    丫鬟為難的站在那兒，不知該聽誰的。

    「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麼呢？！你是誰的丫鬟？」

    左晗蕊先是呵斥了那個丫鬟，那個丫鬟趕緊低著頭快步走了，接著又好整以暇的看著左晗玥，大概是想氣著對方：「我就是想挑釁他」

    看著左晗玥愣住，左晗蕊心情大好，俏麗的臉蛋上帶著左晗玥熟悉的蔑視：「姐姐啊姐姐，你看看你的性子，這麼久了，還是如此任人拿捏」

    「難道魯莽挑釁，不分場合的惹人厭惡，就是不任人拿捏嗎？」

    左晗玥淡淡的一句話，將左晗蕊堵了個無話可說。

    「哼！反正我偏要這！你也攔不住！」

    「那待會若是闖了禍，你也莫讓伯府給你收拾爛攤子」

    「我才不會！」

    左晗蕊嘴硬得很，氣勢強盛的頂回去。左晗玥沒再說話，臉撇了過去不再理睬對方。

    接下來，左晗蕊和隔壁的人像是較勁一樣，紛紛往下撒花，更叫人覺得荒唐的是，左晗蕊帶出來的錢居然都花在了上面，又不想開口向左晗玥借錢，又想著去爭那個風頭，一時之間難以定奪。

    下面的人就跟看熱鬧一樣，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現在看到左晗蕊那兒不往出扔花了，有人居然出聲嘲笑。

    「嗨，看來是沒錢了」

    「打腫臉充胖子呢，人家隔壁的可是真的家纏萬貫」

    「兩個小姑娘，能有多少錢？」

    眼看那些人越說越難聽，左晗蕊有些著急，終於嘗到了剛剛的惡果，湊到左晗玥身旁小聲說道：「長姐……」

    「不行」

    「我還沒……」

    「不借」

    「哼！不借就不借！」左晗蕊氣呼呼的重重將自己摔回去，要不是後面的人扶著椅子，差點就連椅子帶人都翻了。

    左晗蕊這邊沒了動靜，隔壁卻是真的有錢，一直大方的撒花，引得蝶衣姑娘頻頻看向這兒。

    「長姐……」左晗蕊不死心：「你知不知道，在場賞花最多的，可以請蝶衣姑娘待會單獨唱一曲」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左晗玥聲音冷漠，不想給對方一點點希望覺得自己可能會借錢。

    自己將左晗蕊帶出來，就要平平安安帶回去。

    左晗蕊沒法子，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眼看就要謝幕了，自己嘴裡的零嘴兒都吃的沒味兒了。

    果然，最後老闆出來特地感謝了左晗蕊和隔壁的兩位客人，還帶著蝶衣親自去了隔壁。

    「走吧，看完了」左晗玥長舒了口氣，準備出去換換氣，這裡面有些悶，弄得自己呼吸間都覺得難受，特別是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還有各種小吃的味道，即使是隔間，也依舊瀰漫著一股渾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