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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道理蘇慈央都懂，但世上又不是事事都能如人意。

    218 你這是什麼話？

    左晗玥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鞋面上的花像是分外好看。

    「有點冷，進去吧，」蘇慈央去拉左晗玥的手，左晗玥躲了一下退後一步，斂下眉眼輕輕說道：「算了吧，反正我幫表哥東西也送到了，還是先回去了，出來的夠久的了」

    蘇慈央的手拉了個空，手心涼涼的像是握了一手的空氣，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左晗玥轉身，突然情緒有些激動：「給你說多少遍了這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現在正是我們蘇家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可以那樣自私」

    左晗玥停了下來，背對著對方有些失望：「慈央，人是要知道孝順沒錯，但是同時也要堅持自我不是嗎？你不喜歡對方，起碼要爭取一下才是，可是你總是在糾結和猶豫中徘徊，錯過了許多可以說的機會，當時貴妃娘娘問你的時候你就可以說，那你為何不開口？」

    蘇慈央張了張嘴，像是被人戳中，神情突然冷了下來：「我們國公府和你們伯府不一樣，家族榮耀是最重要的」像是在極力解釋自己為什麼不爭取。

    左晗玥當場愣住，只覺得心寒無比，這已經是人身攻擊了嗎？

    蘇慈央說完也覺不妥，慌忙想補救：「不是……晗玥，我不是那個意思」

    左晗玥沒有再聽，果斷的推開門走了。

    晗玥……蘇慈央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了恐慌，自己方才真是口不擇言，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晗玥自然說的是對的，是自己，自己太過懦弱。

    在情愛方面，左晗玥倒顯得比蘇慈央勇敢的多，也許是上輩子的事情給了足夠的教訓，左晗玥這一回將自己的心看得明明白白，不會再走錯了。

    「大姑娘……蘇小姐她不是有意，您……別放在心上」青鳶怕左晗玥因此恨上蘇慈央，有點擔憂的說了一句。

    「沒事，我知她是無心，不過她也該是冷靜一下，難道為了家族，什麼都可以犧牲嗎？」左晗玥面容肅穆，顯然是早就想過這個問題：「鎮國公府幾代榮耀，不會因為蘇慈央不和八皇子在一起就衰落，同樣也不會太過輝煌，有的時候，是我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以為自己舉足輕重，實際上……」

    左晗玥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接著重重說道：「什麼都不是」

    是的，什麼都不是，不是自己輕視蘇慈央或者是輕視自己，事實就是如此。

    青鳶聽著左晗玥說出這段話來有些怔忪，小姐第一次明確的表現出自己對於世事的看法來，如此的清晰、鋒利，像是一把劈開混沌的劍。

    青鳶原本以為，左晗玥從小嬌生慣養，雖然心地善良，怎麼說都是內心有些高人一等的想法，但沒想到對方會這樣毫無芥蒂的說出這番話來，也難怪當時能夠想也不想的出手救濟災民了。

    那邊蘇慈央是無限的懊悔，坐在屋子裡心煩的不行。

    「你說我該不該去道個歉？」蘇慈央輕輕問著，可是屋子裡靜悄悄的根本沒人回答，四個貼身丫鬟互相看了一眼，既不知道問的是誰，也不敢貿然回話。

    蘇慈央諷刺一笑，左晗玥真的是待人十分真誠，否則也不會和自己直接說出那樣耿直的話來，她和她的那個丫鬟青鳶一看就關係極好，自己呢，自己的貼身丫鬟連個話都不知道該不該回。

    這不就是正好說明了自己比左晗玥差什麼嗎。自己在丫鬟面前，到底是端著小姐的架子，可是左晗玥不是，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並不刻意阿諛奉承，不自卑也不自傲，正是這種遺世獨立的氣質吸引了自己。

    「你們都出去吧，容我自己靜靜」

    「是」丫鬟們行了禮準備下去，一個問道：「這鳥兒怎麼辦？」

    蘇慈央看向對方手裡的籠子：「先放在桌子上吧，去找幾個懂養鳥的人來，以後好生照顧著」

    「是」

    丫鬟輕輕地將籠子放在蘇慈央面前的桌子上，帶了門出去了，留下一屋子寂靜。

    蘇慈央看著兩隻鳥兒互相梳理羽毛，十分親昵可愛眼神閃過糾結，自己到底是下不了決心，從小娘親就對自己說大局為重，自己改有個大小姐的樣子。

    現在自己不禁開始懷疑了起來，大小姐究竟什麼樣子，難道就是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幸福？雖然這個別人是自己的家人，但是鎮國公府真的能因為八皇子的結親而更繁榮嗎？

    「慈央、慈央……」

    蘇慈央臉上盡顯疲態，看著那隻鳥兒歪了歪脖子，歡快的蹦了蹦，又親昵的和另一隻擠在了一起。

    一隻雌的一隻雄的……

    蘇慈央這才注意到，會說話的是那隻雄的。

    不知道那傻子是廢了多大的心思，這才教會了這兩個字，蘇慈央心裡酸澀，暗自提醒自己不可再這樣沒禮貌了，什麼傻子不傻子的，對方是平陽侯的長子。

    「夫人萬福金安」

    「慈央在裡面嗎？」

    「在的夫人」

    門口傳來說話聲，蘇慈央趕緊收起了自己一臉的愁緒。

    蘇母推開門一眼看到蘇慈央桌子上放著一個籠子，裡面的鳥還會叫蘇慈央的名字，忍俊不禁的笑了：「我還以為你和那個伯府的姑娘在一起玩」

    「她先回去了」

    「這是她送你的？蠻有意思」蘇母饒有興趣的瞧著兩隻小鳥兒，就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送了牡丹鸚鵡這個品種。

    「嗯，她方才送來的」

    蘇母點點頭又問道：「你與八皇子如何？」

    蘇慈央微微咬了下嘴唇，想說什麼又止住，最終只是回答：「尚可」

    這個女兒一向叫自己很放心，蘇母欣慰的點點頭，一般這樣的回答就是一切順利，沒什麼可擔憂的，有了貴妃娘娘的牽線，這件事情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娘親……」

    「怎麼了？」

    「我……只有八皇子這一個選擇嗎？二妹妹嫁過去不可以嗎？」

    蘇母驚詫的將茶杯端起又放下：「你這是什麼話？她怎麼能越過你去！當殿下的側妃是多麼榮耀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二妹妹呢！」

    「我的意思……」

    「你到底什麼意思？」蘇母蹙起眉頭，第一次覺得女兒不對勁。

    「沒什麼」蘇慈央捏了捏拳：「一切全聽娘親的安排」

    219 不愛這些哭哭啼啼的

    一大家子的早膳突然安靜了起來，沒了張氏居然是這樣令人心情愉悅，而且左晗蕊不知道為什麼也缺席了，左晗玥特意多吃了點。娘親也沒在，老夫人特地免了每日的請安，上次那件事情趙氏還生著氣呢，也樂得不見。

    用完後老夫人卻是將眾人留了下來，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說道：「今日天氣很好，太平湖有冰嬉，咱們都去看看吧，你們可都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