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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說起來我們伯府上的千金各有所長，今日這坊上的樂師怕是白請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著左晗蕊走上去，笑談道。

    左晗蕊上去，行雲流水彈了一首陽春白雪，指尖變化多端，琴聲錚錚有力，確實顯得要比左晗蕾的歡快許多。

    「好好好！」老夫人連說三個好字，欣慰的看著左晗蕊，到底是這個姑娘叫自己看著順眼，以後要多加培養，別再叫走歪了。

    左晗蕊笑著行過一禮：「也就是在家裡，我這拙劣的琴藝還能拿得出手，彈來叫祖母開心開心，若是放了別處，怕是要被人比到羞愧」

    「哎，二妹妹琴藝高超，這京城中也沒幾個能勝過的，今日能一聞，果然是通體舒暢」

    「今日我就算是彈錯了，大哥也會誇我吧，真是的」左晗蕊向左晗君嗔道，嬌俏的女孩姿態叫眾人笑得前俯後仰。

    「我與三妹妹都分別展示了，長姐不如也來一曲吧，今日祖母壽辰，長姐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吧」左晗蕊眉目里含著高傲，目光絲毫不躲閃的看向左晗玥。

    果然，來了，就知道在這兒等著自己呢。府上上下都知道自己擅長下棋作畫，在曲藝上比不上左晗蕊，還非要這樣難為自己。

    左晗玥自是不能直接拒絕，站起來如實說道：「曲藝方面我不及二位妹妹，還是不掃大家的興了」

    「怎麼會？」左晗蕊立刻接上，高聲道：「長姐畢竟是伯府嫡長孫女，就不要再謙虛了，再說這都是自家人，長姐怕什麼，只不過大家樂一樂罷了」

    左晗蕾瞧著左晗玥沉靜的面龐，暗自權衡了一番，準備開口替左晗玥說兩句。

    「快點啊長姐，這一屋子人都等著呢」少女清麗的聲音中帶著挑釁與得意，滿屋子的人朝這邊看過來。

    沒想到本來沉默著的左晗玥突然開了口：「那就煩請樂師為我奏樂，孫女為祖母獻上一曲飛燕舞」

    206 陸公子太慫

    她居然要跳舞？！

    左晗蕊不可思議的看過去，眼裡帶著驚詫。

    左晗玥提著裙擺上前，脫掉了外面的衣裳，略感涼意，露出裡面穿的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看起來似有備而來。

    左晗蕊這才看到對方頭上戴著上次貴妃娘娘賞賜的那件鏤空蘭花珠釵，脫了冬日臃腫的衣裳立刻顯出身段來，一顰一蹙，皆是風情。

    樂聲緩緩響起，左晗玥站在中央纖腰微動，削蔥根般的手指如拈

    花顫動，身形似風輕移，隨著樂聲翩翩起舞，身姿曼妙。

    左晗蕾臉上微微露了笑意，手中拈起一塊蜜糕輕咬一口，沖旁邊的人說一句：「長姐真是出人意料，不跳則已一跳驚人，翩若驚鴻」

    就這麼大的桌子，左晗蕊自是聽到了，接下來眾人簡直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紛紛開始稱讚左晗玥如何姿色過人，行止婀娜。

    左晗蕊擰著眉頭，一言不發，真想衝上去將所有夸左晗玥的人的嘴封上。

    「晗玥獻醜了」左晗玥跳的身上有了薄汗，朱唇微微喘著氣，向老夫人行過一禮。

    「晗玥今天這一跳，可是叫大家吃了一驚，看來不光棋藝畫技上乘，這舞藝，也不差」老夫人甚是高興，大手一揮：「我們府上的姑娘都不差，賞！」

    「果然是嫡長孫女啊……」

    眾人議論紛紛，讚不絕口。

    幸好沒搞砸，左晗玥接過青鳶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鬆了口氣。三妹妹和二妹妹在曲藝方面出眾，自己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了，不如另闢蹊徑，沒了可比性自然不會輸與別人。

    「祖母謬讚，晗玥這是暗中準備了許久才能跳到這種程度，實在比不上那些天賦異稟的姑娘」

    「已經很不錯了，」老夫人笑著，下令道：「叫廚房可以開始上菜了，用膳吧」

    事情告一段落，丫鬟婆子捧著大大小小的碟子和碗魚貫而入，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美味佳肴，老夫人動了筷子後眾人紛紛開始。

    席間左晗玥不時地給左晗彤夾東西，左晗蕾也跟著說上幾句，只有左晗蕊一人在老夫人身側默不作聲的吃著，只是偶爾和老夫人說上兩句。

    飯後，小輩們又紛紛送上自己的賀禮，重頭戲自然還在左晗玥這一輩。

    左晗玥送的是之前剩下的翡翠雕刻而成的松竹，寓有老而彌堅，長壽挺拔，風骨非凡之意，本來玉料就難得，更何況左晗玥費了心思，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這翡翠京城中早沒了，現在誰有一件放在家中或者只是一小塊鑲嵌在首飾上，都是一種莫大的尊貴，本來之前自己還想著左晗玥實在是不孝，也沒想起自己這個祖母來，現在可謂圓滿了。

    這下，別說是左晗蕊左晗蕾，就是全場送的東西比一遍，左晗玥的全都壓過去了。

    左晗蕊今日面色陰鬱，甚至有時候別人都看得出她笑得勉強了，老夫人心中帶了不快，知道左晗蕊是因為何事，但這樣沉不住氣，真叫自己失望。若是作主母，最關鍵的是要大度，能容人。

    晗蕊說起來才智上絕對不輸於晗玥，就是和張氏學的有些心胸狹隘。

    老夫人還特意誇讚了趙氏，壽宴辦的得體又不鋪張浪費，還給清平寺捐了不少香火錢，祈願老夫人健康平安，為老夫人積攢福德。

    一天下來，全家子都累的夠嗆，慧香侍候著左晗玥沐浴，很是高興的在一旁唧唧喳喳的講著。

    青鳶也很是高興：「今日大姑娘表現得很是出彩呢，我聽下面的人全是誇大姑娘的」

    「那可不是嗎，二小姐完全比不上，要我說這些小輩里就是大姑娘，大少爺也就是生為男兒，要不也是叫大姑娘壓下去的」

    兩人興奮地說了半天，才發現左晗玥閉著眼眸倚在浴桶上，似乎並沒有聽到兩人的話。

    青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嘴型悄悄說道：「大姑娘怕是累了」

    慧香點了點頭，準備給左晗玥身上擦一擦就算了。

    霧氣裊裊中，從浴桶這邊看去，剛好能看到美人半露在水面上的圓滑香肩，兩鬢的髮絲濕噠噠的貼在臉頰上，剩下更多的青絲垂入水底，令人遐想。

    慧香擦到左晗玥胸前，不由自主的臉紅了紅，雖然已經伺候大姑娘沐浴多次，還是會忍不住臉紅。

    青鳶是不會臉紅了，但也在心裡感嘆，大姑娘眉目張開了，以前頂多是婉約清秀，現在已經徹底出落成了一個美人兒，到底是將要及笄了呢。

    「大姑娘是睡著了？」慧香悄聲問青鳶。

    「沒有，」水中的人突然睜了眼，一雙杏眼像是帶著水氣霧蒙蒙的惹人憐愛，紅唇在熱氣的熏騰下顯得愈發嬌嫩。

    慧香笑著攪了攪桶里的水：「沒有就起身吧，水都有些涼了，別把皮膚泡皺了」

    「嗯，」左晗玥像是心緒不佳，嘩啦啦的從水中站起來，無數晶瑩的水珠從白皙的皮膚上滾落。

    青鳶慧香趕緊過去用毛巾將左晗玥身上得水擦乾淨，穿上了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