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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2:03:12 作者: 流兮冉
    分手後,丁瀟瀟裝的很好,看似和從前無異能跑能跳,但眸中破碎的情緒騙不了人,她正在無聲無息失去鮮活,一點點殺死年少的純真心動。

    鍾淑雅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忽然問丁瀟瀟,「你能察覺到嗎?」

    「什麼?」丁瀟瀟懵懵看向她。

    鍾淑雅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現在的狀態和前些日完全不一樣,雖然你嘴上說著苦惱煩躁,但我卻感覺,你整個人都活了。」

    丁瀟瀟聽得哭笑不得,「所以,我之前在你眼中是個死人嗎?」

    「差不多吧。」沒了鮮活感,死氣沉沉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鍾淑雅找了個形容,「就像即將枯萎的嫩芽,忽然被雨水浸染滋潤,逐漸開出嬌艷的小花苞。瀟瀟,你現在就是那株重新復甦的小花苞,找回了丟失的鮮活氣,可你知道是誰滋潤了你嗎?」

    丁瀟瀟不說話了。

    鍾淑雅沒有追問,因為她們都知道答案。

    「現在,我感受到陸南舒對你的愛了,我想你也感受到了。」密室給鍾淑雅的震撼太大,丁瀟瀟作為當事人,更不可能無動於衷,「既然他說陸家沒辦法再阻礙他,那你們之間的屏障也就碎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愛你。」

    丁瀟瀟聽出了好友的話外意,「可是,我還是怕……」

    兩次的戀愛,陸南舒的熱情都是在得到後開始冷卻,以陸家作惡擔心波及到她,確實是很好的理由,可誰又能保證,沒了陸家會不會再出來別的阻礙?丁瀟瀟實在太怕了,她真的是被傷出了陰影。

    都說事不過三,如果再被傷一次,她真的會爬不起來。

    「我覺得陸南舒有句話說的挺對的。」

    鍾淑雅知道她怕什麼,「你想要在他身上獲得安全感,可卻從不肯給他信任。老老實實講一句,像你這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兒,不適合和他這樣的人在一起。」

    「除了他,你有認真思考過,想找個怎樣的另一半嗎?」

    這個問題真的把她問住了,丁瀟瀟確實沒想過,迷茫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適合找一個活潑開朗的男朋友,不時給你製造小浪漫,每天寶貝長寶貝短黏在你身邊,天天把愛你掛在嘴邊,親親抱抱不撒手。」

    見丁瀟瀟皺起了眉,鍾淑雅憋不住笑了,「找個這樣的男朋友,你大概能獲得安全感。」

    「也不一定吧……」丁瀟瀟不認可,甚至心中生出排斥感。

    所以說到底,她除了陸南舒,還是誰也不肯接受。

    看穿丁瀟瀟的心思,鍾淑雅放了心,最後點她一句:「有時候你渴望的暴烈擁有不一定適合你,而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並非只是張揚,它可能也是無聲的。」

    就像陸南舒對她的愛,沉默下是暴烈占有,平靜下是抵死纏綿的瘋狂。

    話說到這就足夠了,「至於怎麼選,還是要看你自己。」

    .

    其實,在丁瀟瀟逃離病房時,就有了答案。

    就是因為被陸南舒說動了,她才會逃,正是知道自己會同意,她才四處求助希望找到能拒絕的理由。

    丁瀟瀟認栽了。

    在經過一整晚的思考後,她決定再給陸南舒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

    想到他那些隱晦的以死相逼,丁瀟瀟有些惱火,在決定和陸南舒試試的同時,又不會讓他輕易得到自己。這一次,她不會再逃避他對自己的示好,但會根據他的追求表現,來決定要不要真的接受他。

    鍾淑雅想想也覺得在理,「陸南舒這招是用的夠損,要是你這麼輕易點了頭,那以後不得被他吃死。」

    她給她支了招,「先不要這麼快給他答案,晾他幾天讓他忐忑不安,也不要去醫院看他,營造出你拋棄他的假象。」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只是丁瀟瀟有些擔憂他的病情,鍾淑雅嗤了聲回:「有林洲在還能讓他哥受苦?而且他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能和陸家那群人精周旋,他的心理素質能弱到哪去?」

    「放心好了。」鍾淑雅安撫著她,「你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先在家好好休息兩天。」

    那晚的事,丁瀟瀟雖然沒有受傷,但把她嚇得夠嗆,這幾天她都不敢獨自外出了。

    只是不等在家歇夠兩天,隔天晚上,林洲慌慌張張給她打了個電話,「學姐,我哥出事了!」

    丁瀟瀟嚇得差點沒拿穩手機。

    等她趕到時,病房外多了幾名高壯保鏢,請示過裡面後才放丁瀟瀟進去。

    陸南舒正靠坐在病床上閉目養神,一旁林洲絮絮叨叨說著什麼,聽到開門聲,陸南舒動了動手臂,試圖用被子遮擋。

    「別動別動!」林洲慌忙按住他的手臂,咋咋呼呼道:「哥我求你可別亂動了,醫生說你要是再受傷,這手就要廢了。」

    陸南舒像是沒放到心上,只是看著丁瀟瀟問:「你怎麼來了?」

    目光從他蒼白病氣的面容移開,丁瀟瀟看向他被紗布包裹嚴實的右手,找回聲音:「林洲說你快死了……」

    陸南舒頓了下,扭頭朝林洲看去,林洲心虛移開視線,「我那不是太慌了嗎?」

    似是為了補救,他描述著自己剛剛進來看到的畫面,「現在床單都換成新的了,學姐你是沒見著,當時這上面全是血,地上還有一灘,我還以為是我哥想不開真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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