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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6:18:23 作者: 生薑燒肉
    「他們藏起來啦。」

    尋從斜挎包里翻了半天,才從夾層里找出那一瓶魔法藥水——一瓶裝著淡紫色液體的水晶瓶。

    轉身回浴室時,卻看到了黑髮男人。

    「甚爾先生……」

    不知何時出現的禪院甚爾正蹲在浴缸邊,和面色已經紅潤了許多的惠說著話。

    「……就是這樣。」

    「嗯。」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禪院甚爾站起身。

    「我要出去一趟。」

    深綠眼眸轉了過來,看向女人。

    「惠這幾天就拜託你了。」

    「欸?」

    尋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點點頭。

    「好。」

    男人抬腳欲走,尋拉住他的袖子。

    「等等!」

    尋從桌面上拿起一個御守,遞到禪院甚爾面前。

    「這是我特製的護身符,保佑平安的,甚爾先生帶上吧。」

    「……嗯?」

    看著女人的清澈黑眸,沒由來的,禪院甚爾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猜到自己打算做什麼了?

    喂喂,第六感不是這樣使用的吧。

    沉默半晌,禪院甚爾還是接過了御守,隨手放到上衣內口袋裡。

    「回來後,跟你說個事。」

    「嗯,我也有事跟甚爾先生說。」

    尋如此回答。

    男人擺擺手,轉身走向屋外無邊的黑暗。

    尋收回視線,走進浴室。

    泡著溫水的惠,臉上已經浮現即將起燒的異樣紅暈。

    尋趕緊將水晶瓶遞過去:「魔法藥水,趕緊喝掉。」

    「看上去很普通啊……」

    沒有冒出奇怪的煙霧,也沒有蹦出小精靈。

    黑髮的小男孩滿臉狐疑地喝下淡紫色的藥水——還是葡萄口味的。

    接著,惠看到尋拿來一面鏡子,放到他跟前,然後躲在鏡子後捂著嘴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什麼?」

    困惑還沒在孩子腦中成形,就被突然席捲而上的熱氣給蒸發了。

    無數熱氣從身體裡冒出來,爭先恐後往上涌,然後——

    「嗚——」

    鏡子裡的小男孩突然間頭頂、耳朵噴出一股股熱蒸汽,像是燒開的水壺。

    那噴出來的熱氣都把惠垂下來的頭髮都給重新噴起來了!

    「惠惠醬小火車發動啦!」

    尋適時模擬列車長發車拉動氣閥,嘴裡發出了嗚嗚的啟動聲。

    惠看著鏡子裡的蒸汽腦袋,新奇得不行,眼睛盯著一眨不眨的。

    「噢——真的好想火車啊!」

    好有趣!

    「尋,下次感冒我也能喝這個嗎?」

    尋抓抓臉頰,不好意思道:「這是最後一瓶,下次就得吃藥了。」

    「這樣啊……」

    海膽頭小男孩一臉失望地縮回浴缸吐泡泡去了。

    久等式神不回來的詛咒師感應著印記,來到深夜無人的湖邊。

    不,不是無人。

    黑暗中,一點火光若隱若現。

    有人在抽菸。

    詛咒師猛地朝後彈開。

    「是你吧!術師殺手!」

    黑暗中,一抹如水的流光乍然亮起又迅速消失。

    「答對了也沒有獎勵。」

    從屍體上得到線索的禪院甚爾,直接摸到了下達刺殺指令的敵人老巢。

    拷問了一下,才發現,是自己的頭髮暴露了行蹤——來源是不知道那次幹活的時候,被對手割掉的頭髮。

    聞著頭髮上的味道追過來,好死不死撞上回家的小鬼。

    小鬼是他崽子,相似不是理所當然嗎,沒什麼智商的咒靈當然分不清。

    弄清楚緣由,禪院甚爾乾脆地送對方輪迴了——順便用屍體找敵人的仇家領了個賞金。

    「咒術師也好,詛咒師也好,都是麻煩的東西。」

    手段層出不窮,像蒼蠅一樣,煩都煩死了。

    發出如此抱怨的男人,也懶得理睬背後的傷口,踩著一地月光趕回現如今的居所。

    房間跟外面一樣黑漆漆的,一個人都無。

    禪院甚爾疑惑了一瞬。

    小鬼呢?

    ……

    哦!想起來了,在隔壁女人那裡。

    熟門熟路地從門框上的縫隙里摸出鑰匙開了門,甚爾踏進女人房間。

    屋子裡靜悄悄的,被爐桌上的筆記本散發著屏保的幽光,旁邊是拆開的薯片袋子,和幾本小孩子看的恐龍繪本。

    臥室里,一大一小兩個棉被包緊緊挨在一起。

    一大一小兩個腦袋也靠在一起,閉著雙眼,睡得正香。

    安靜的房間,安靜的睡顏,男人的心也跟著一起安靜下來。

    安靜地將臥室門掩上,甚爾轉道廚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一打開冰箱,就看到一個貼著紙條的盒子。

    「to回來的甚爾先生,請吃。」

    帶著血痂的手摳開蓋子,拿起一塊扔到嘴裡。

    是醬牛肉。

    好吃。

    吃飽了坐在被爐邊,暖烘烘的爐子不斷傳來舒適的溫度,眼皮漸漸耷拉了下來。

    帶著一背血污的男人就這麼趴在被爐桌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午後。

    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暖氣也開了,坐在被爐里的甚爾都熱得冒汗了,背上的傷口激得一陣陣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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