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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47:40 作者: 雲鬍子
劉仵作一愣,何諒更是不知道李歸塵這話里又是什麼意思。
蒲風看著李歸塵眉頭微蹙的神色,忽然生出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可以猜猜兇手是誰了,包括兇手的背景其實都可以深挖到(*/▽\*)猜到了算我輸~
第50章 墨蓮 [VIP]
「何捕頭, 去將這三年的卷宗盡數取來。」李歸塵捂著肩傷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說完此話打量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劉仵作。
何晾拱了手轉身走了, 兩扇大門四敞著, 天邊稀薄的霞光覆在劉仙的背上, 顯得他的面容有些不大真切。
「劉仵作,你我相識一場, 蒲某也不打算難為你, 只問你一句, 今日下午你可在這衙門裡?」蒲風問道。
劉仙搖了搖頭, 沒有說話。
「劉晏平,可是劉仵作你的本名?蒲某不想往那些不好的地方想, 但你總該告訴我,你這軍戶的身份又是怎麼回事?」蒲風蹙著眉凝視著劉仵作, 手裡微微握緊了拳頭。
劉仙依舊搖著頭, 一言不發。可李歸塵忽然轉過了頭去, 微微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一時, 四下無言。
屋子裡就這麼頹然黯了下來, 錢棠帶來的人將這後院團團圍住了,門外的斑斑火光有些刺目。
蒲風望著那些火把,額角不由得有些抽痛。劉仵作的沉默顯然是反常的,可他到底是不願意承認此事, 還是說, 他想袒護什麼?
何捕頭抱來了卷宗,在李歸塵身邊的扶几上點了一盞明燈。
書頁翻動的窸窣聲作響在近乎死寂的屋子裡。
寒症案、水女案、僧皮案, 再加上如今的種米案,蒲風對著劉仵作嘆道:「你看過《業鏡台》嗎?」
劉仵作這次沒有搖頭,依舊是神態自若的樣子,可他還沒來得及張口,外邊吵吵鬧鬧地撞進來了一個人。
此人身著一襲鼠皮灰的道袍,暮冬的天裡居然還持了一把金絲竹扇骨的白紙扇子。不是刑部的那個林篆還能是何人?
蒲風皺著眉移步至門前,便聽著林篆風風火火道:「丁大人約了家師晚上宴飲,便叫我來請丁大人,哎呀!怎地還出了此等禍事!此地便只有蒲大人嗎?」
蒲風擋在他身前,而林篆在門口探頭探腦著,也不知屋內這般昏暗,他到底能看到些什麼。
「顧大人一會兒……」蒲風剛張了口,林篆便躬身行了禮,似乎要識趣地遠離這灘是非,居然沒讓蒲風費什麼口舌便走了。
可她回頭時正巧看到了劉仵作也轉過身來望著林篆,目光有些失神的樣子。
她接著方才的話又問著何諒道:「那具凍死屍首的身份如何了?」
何捕頭道「屬下已查明了此事,卻還沒來得及回稟了丁大人。這死者乃是外城的郎中陳濟生,家人早在正月十一那日就報官說他自打十號夜裡就沒回來。」
外城,陳郎中。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蒲風輕嘆了口氣,望著劉仵作正色道,「我且問你,今日早上檢驗這陳濟生的屍首之時,你明知死者並非是意外凍死山中,何故向我隱瞞?你可莫要跟我說是自己技藝不精」
劉仵作低頭將自己手裡的白布包袱放在了地上,平靜道:「蒲大人不還是明知小人有意隱瞞,仍舊聽之任之嗎?」
好個反咬一口。
劉仵作卻是毫無忌憚說道:「我知道你偷了衙門裡的花名冊,也知道你將這僧皮的案子查出了些眉目。蒲大人,我劉某本是真心敬重你,自打你那日在堂上當眾頂撞了丁霖,我在下面看著只嘆相見恨晚。」
「你想說什麼便都說出來吧。」蒲風搖搖頭垂下的眸子。
劉仙笑了笑,轉過身來盯著丁霖的屍首緩緩道:「比起這裡在座的某人,劉某所作所為又算什麼?」
在座某人?
蒲風不解地望著劉仵作,而李歸塵將一份份狀紙逐一拍在了桌面上,平靜念到:「正朔三十八年正月十一,外城農戶柳家狀告郎中陳濟生以針殺人,後柳家無故撤案。寒症案。
正朔三十八年臘月十九,城西方秀才之妻狀告杏語樓私妓狐媚致其猝死。水女案。
正朔三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外城商戶崔家狀告僧人釋明八日前借講經之故姦污幼女。僧皮案。
這是如今擺在眼前的,可這疊狀書中卻並非單是這三條於此案有牽連。南郊的鄭員外、妙應寺邊的王癩子,你可知自己入了魔道了?」
李歸塵聲色清冷地將這一條條血淋淋的罪證擺在了劉仵作面前,蒲風卻忽然意識到了這裡面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劉仙微笑道:「你與太子及首輔程渡暗中勾連,私放朝廷重犯,構陷忠良!如今更名改姓了,便是出了魔道?」
終究……還是他最不願意相信的那種可能……
李歸塵望著他沉默了良久,終於嘆了口氣問他道:「不知令尊可還安好?」
劉仵作笑著笑著,一聽到這話目光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他幾乎所有的防備,便被這一句話盡數擊垮。
「難得楊大人還記得家父。十年前家父被褫奪了官職,鬱郁終日。不出兩年,家父處治過的奸賊餘孽將家父暗殺在了田裡,你可知道什麼?剜眼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