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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47:40 作者: 雲鬍子
李歸塵被逗笑了,「原來還有這種東西。」
蒲風一聊得起興什麼都拋在腦後了,接著道:「何止啊,有的刻坊將人家《西廂記》改了個不俗不雅的名,像是《艷淫曲》之流,還叫買書的人誤以為是出了什麼新書,買回家一看才知道原來就是《西廂記》。」
李歸塵看著她說的眉飛色舞,說了壓在心裡很久的話:「你不讓我看你寫的倒也罷了,可這情情愛愛的還好,別的不該說的切莫胡言。你可知錦衣衛南鎮撫司一直留意著坊間雜書,若是讓他們捕風捉影可就麻煩了。」
蒲風一時愣住了,良久才打馬虎眼道:「哪敢寫那些針砭時弊的。」
這一下便又陷入了沉默。
她痴痴地看著李歸塵,不知道他閉著眼睛是不是睡著了。還是說,他知道了自己騙他,故而不想再說話了?
過了良久,她確信李歸塵的確是睡著了。
她往外蹭了蹭身子,握住了李歸塵伸在外邊的手,這才也甜甜地睡了過去。
既然他說那些話本惹禍,那她便不寫了,蒲風想著等傷一好了就去找印刻房的老闆辭了差事。
這不算完,還要領著李歸塵去裁幾身衣服,順便在一品樓吃一頓好的。
烤鴨燒雞,炒肝爆肚,丸子湯,炸酥肉,芙蓉糕……呼……呼……
作者有話要說:
哇,我這樣算深夜放毒嗎~ 標題黨
下一案?血書案
此書流傳為,黃泉九幽陰差記,案案索命不由人。
你永遠也想不到下一具屍體會是怎樣的死狀。
第39章 僧皮(修) [VIP]
·楔子
妙空, 玄寧寺之僧也。原晉之世家子, 避兵役剃度出家, 後寺中眾僧散, 游至金陵, 暫歇一古寺。夜聞梆聲遠,夢醒, 見一女自門入, 年約十七八, 身姿窈窕, 頗富風韻。僧年少,見此心無定, 持串珠屢念佛號,竊欲與之歡好。
此女忽泣曰:「師父莫怪, 妾不忍夫家責打, 逃娘家至此, 夜暫求一瓦遮身矣。」
妙空喜曰:「既如此, 不知娘子傷疾如何, 出家人可為娘子醫也。」
女遲疑,妙空引女子上床,遂勒其頸脫衣隱燭。僧撫女腹,屢至臍下, 問曰:「可是此下痛矣。」女大驚, 欲呼其孟浪,僧以口覆, 強行其術。僧念佛號笑曰:「娘子莫怕,此乃通汝經絡耶。」
女掙扎不得,咬其頸,牙入見血,險殺之。僧怒,咬去女舌,女泣血赤身投地乞命。僧罵曰:「無怪乎夫家責打。」遂抽打至鱗傷,觀女血皆溢絕,埋於寺內佛像後。
明日,僧即去。
十年往矣,蘇浙冬降暴雪,天落一驚雷,時人甚異之。其後見金陵一殘廟頂破生青煙,佛像倒,後露一白骨,上罩僧人皮。
後有得醫返魂之人與余笑談,稱獄有剝皮者,其狀甚烈,余疑之為此僧也。
----《業鏡台》卷二之四《僧皮》 南樓客/著………………
年宵盡了,城中的商戶皆重撿起營生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未免顯得有些清冷。
蒲風將養了半月余,這才能勉強趕路遠些。她剛自吏部衙門出來,扭頭繞過棋盤門又要去一趟大理寺和張淵交接些事宜,全弄完了才算將升調大理寺評事的一攤子事辦得七七八八。
李歸塵不便跟著她去吏部,便坐在張淵那等她。
雖是李歸塵將她叮囑得耳朵眼兒里生繭子,可這一通下來仍是繞得蒲風暈頭轉向。
她剛踏進了張淵的書房門,便聽到張大人朗聲笑道:「蒲評事近來可是悶白了?日後穿上官服可不是看著更芝蘭玉樹,倒顯得我和歸塵兄皆是俗物了。」
李歸塵撩著蓋碗搖頭笑著,繼而望著蒲風道:「吏部那邊的事可都結了?」
蒲風點點頭:「說是再去拜訪大理寺卿顧衍大人,就等著分配差務了。」
張淵徹底將筆撩了,翻著桌案上的一疊疊卷宗,沉吟道:「這評事的位子自我入職大理寺來便是一直缺著一個,你初到任,想來顧大人也不會分太多公事給你,畢竟你非科舉出身,對這公文一類未必熟識。對了,你可知道評事的職責為何?少不得顧大人要問你。」
「出使推按,參決疑案。」蒲風答道。
張淵笑了笑:「你年紀雖輕,年前那幾個案子可算是在京中斷出了名堂。能在長孫殿下和魏閣老面前露臉,這機會別人可是要搶破頭的。」
蒲風嚇得連連擺手:「這樣一來學生豈非成了沽名釣譽之徒?」
「你且記著,這官場中,無論你如何規行矩步,永遠可能會有人非議甚至是構陷於你。這些話雖要聽,卻未必要入心。我和歸塵都怕你生性單純,日後莽撞起來中了別人的算計。」
蒲風望著他二人,點了點頭。
李歸塵沉默了良久,忽而問道:「身子還受得住嗎?不如坐下來歇會兒。」
蒲風眨眼看著李歸塵指向的座椅,臉色騰地紅了起來:「沒事沒事,用不著這么小題大做……我又不是紙人,哪有這麼脆弱。」
張淵插嘴道:「看著是有點太薄氣了,不過比夏天的時候可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