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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46:55 作者: 玻璃時針
    她吞了一口唾沫,發出咕咚的響亮一聲。

    好般配,簡直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至高神在上,這麼美的畫面是我配看的嗎?看了活得過四十嗎?

    我是還在做夢嗎?

    他媽的,我是還在做夢嗎?

    扎拉盧感覺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覺,或許他還待在某個刑訊室里,靠著一些幫助摯友小孩的幻想勉強支撐。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怎麼就抱起來了?薩彌爾那傢伙的手放的哪裡?這是在做什麼?

    為什麼兩張面孔會重疊?

    我一定是在做夢。

    可是他一拳打在地上,是痛的。

    ???

    安東尼,為什麼?

    蘭瑟被薩彌爾嚇了一跳,即便人已經被抱起來蹭頸窩了,手還在撫摸對方裸露的手掌,確保那裡沒有異樣的觸感,語無倫次地說道。

    「血……血液有沒有沸騰的感覺?皮膚會痛嗎?會不會呼吸困難?真是的…怎麼…你怎麼來了?」

    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關心一些眼前的問題。

    人體暴露在太空中是會引起血液沸騰的,對方應該比他更清楚。

    可是他還是跳下來了。

    薩彌爾可不會討厭這些煞風景的問題,這是足夠關心的鐵證,他吻了吻戀人溫熱的頸側,藍眼睛愉悅地眯起來:「我來……請始亂終棄的蘭瑟弗吉亞先生給我一句準話。」

    他的手掌照樣溫熱,一把擒住一隻擔憂的手,將它囚在掌心,十指交叉。

    但是指尖摩挲,他突然發現,戀人往常光潔的手指之間,出現了某種阻礙。

    他的心,也隨之劇烈跳動起來。

    蘭瑟不知道自己應當高興還是生氣,贊助他們行動的居然是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以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哪怕要說一句不乖,都算得上是雙重標準。

    不過他思來想去,還是找到了一個懲罰理由來逃避話題,抓住對方後腦的一把金髮,同往常一樣把這隻撒嬌的男友腦袋從自己肩頭拔出來。

    隨後他盯著這張英俊但有些憔悴的面孔,很嚴肅地問:「不說別的,這兩天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

    為了配合這個計劃,薩彌爾昨晚通宵做了部署,今天早上更是親自進入了極夜星,不過沒有在人前露面。

    原本他也不該登艦,可是思念推著他走,迫使他在扎拉盧懷疑的目光下堅持了登艦的決定。

    扎拉盧那個表情,就像在說「你沒必要疑心病到這個地步吧」。

    他應對這種情況有一套辦法,收到婚禮請柬時,他相信對方所有的問題都會解開。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用等到那天了。

    當然他應對男朋友也很有一套,他笑了起來,用水潤的藍眼睛把男朋友迷惑住,隨即垂下腦袋,噙住了男友試圖再次開啟的嘴唇,含含糊糊地撒謊:「……沒有…」

    怎麼對待別人,就是希望怎樣被對待。

    寵物或男朋友只有懂得這個道理,才可以獲得更多愛。

    他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看明白,自己的戀人不僅不是外表看起來的性冷淡,反而特別喜歡肢體接觸,對待所有物也遠比他想像中更有占有欲。

    值得一提的是,他現在就是對方的所有物。

    在這種場合下接吻很奇怪吧,就像是什麼古老的動作片裡面莫名其妙的愛情線。

    但是蠻舒服的,蘭瑟並不想抗拒。

    多久沒接吻了,他有點想不起來,他這幾天有空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有時候想起那句話會很樂觀,有時候卻沮喪地想,會不會一出去,就發現對方已經放棄了呢。

    他隱瞞太多,破綻也太多,但凡擁有實權的薩彌爾殿下稍作追究,最大的、斐蕊的秘密也未必藏得住。

    可是,可是……

    他閉著眼睛,濃而直的睫毛低垂,稍微有點走神,但表現看起來更像是被親迷糊了,讓薩彌爾產生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成就感。

    薩彌爾能感覺到,從前這個人總是有些緊張,有些憂鬱,似乎背負著一些沉重的東西,哪怕把心交付出去都小心翼翼,聲明不想要的話務必歸還。

    可是現在一切結束,他靠在自己懷裡,仰著頭閉著眼睛輕輕吻自己,光潔柔軟的臉上眉目舒展,鬆弛而舒適地靠在自己身上。

    如同無憂無慮曬著太陽的小貓一般。

    這樣的神情令薩彌爾覺得幸福。

    他的拇食指眷戀地輕輕摩挲對方的手指,最後在一根特殊的手指上摸到了一圈環狀凸起。

    還有兩顆小小的尖尖。

    他的心臟現在就像一顆成熟甜美的薄皮果實,只要稍微碰一碰就會流出甜蜜的漿液,只因這是目前最最最叫他覺得幸福的事情。

    實在難捨難分,他只能在心裡,害羞地小聲地演練,以期將來能讓巨大禮堂里的所有人都聽見。

    「我願意。」

    第97章

    任何明面上的罪惡都不會被放過。

    星曆613年春,當今皇后及二位殿下的母族西里西亞爆出驚天醜聞,以謀殺皇儲、種族屠殺等二十四項駭人罪名在星網熱搜上飄了半個月的紅。

    一時間貴族的名聲差到了極點,在唾罵腐朽帝國貴族的同時,法庭上唯一一位原告也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蘭瑟弗吉亞,一位由於西里西亞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而失去雙親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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