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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46:55 作者: 玻璃時針
    指揮系的小孩真是怪嘿。

    他搭檔這時候也湊過來:「他跟你說了個啥?」

    寸頭教官此時正在看那個現在已是兩點半方向的隱蔽點,聞言伸手一指:「咱倆蹲那方向架炮、方哥九點鐘那埋伏一手就能控制這兒五分鐘,把這些跑得慢的小孩全打死。」

    ?

    ?

    ?

    他嗓門兒大,一句話說出來前前後後的人全聽見了,簡直比之前的嘲諷斥責還要有威懾力,原本腳步有些虛浮的學生們霎時跟打了激素似的紛紛加速,吭哧吭哧恨不得連滾帶爬地遠離這個魔鬼教官。

    搭檔:「你有病啊?」

    寸頭:「操你罵我幹嘛?」

    搭檔:「你看咱倆身邊還有人嗎你說呢?」

    寸頭一看周邊都真空了:「欸他媽這是那小孩說的,我就想了下!」

    搭檔:「真有你的,想把跑得慢的小孩打死…等下那個點確實好哇,你說咱倆架個什麼炮好,搞出山崩就不行了,我感覺打個十幾梭子也能死個七七八八的。」

    寸頭:「確實,整山崩了咱方哥咋跑,不過他們要是給我發點t0嘿嘿嘿…」

    搭檔:「有了t0誰還要方哥啊嘿嘿嘿,t0我的t0嘿嘿嘿…」

    以他們為圓心的空白地帶擴得更大了。

    蘭瑟估摸著大概跑了三分之一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有點犯喘了,滿腦子都是控制呼吸節奏,全然不知自己無意間間接傷害了一部分同學。

    這時候比起累,說是亢奮更好一點。

    *

    訓練場。

    光劍的摩擦聲叫人牙酸,擦身而過的炮彈轟擊在已不見人影的目的地,由於操控者驚人的反應能力和身體素質,強攻型的白金機甲展現出不該擁有的速度和敏捷,那些富含古典風格的格鬥術,使得他的操作優美精準而殺機四伏。

    兩分鐘之後,本就已不再年輕的對手頂著引擎上的劍尖停下了動作。

    柳迪奇走出機甲的時候,身份尊貴的年輕對手已經走到了他身邊,他不滿地甩開對方攙扶的手:「我還沒有老到這個地步。」

    滿頭白髮的小老頭背著手走了幾步,對方卻沒有跟上了,他不情不願地才開口:「你進步了不少。」

    天潢貴胄的弟子笑了起來,快步跟上,藍眼睛泛著健康的清透:「老師教的好。」

    「哼,得了吧,別把皇太子那一套使在我身上,你剛才留那幾手是什麼意思?可憐我老頭子?」

    金髮儲君自是為自己辯解:「當然不,我只是…有點生疏…」

    「生疏?也是,幾個月沒練…」

    「不…老師,」身邊的年輕儲君斟酌著選了一些不那麼冒犯人的詞語,輕聲說道「我好像,覺得,當時再不停下的話,就會發生很不好的事了。」

    柳迪奇轉過頭來看這位難得流露出這麼明顯的遲疑的弟子,他沉吟了一會,隨後說道:「我也有感覺,雖然這一把老骨頭早就不是你的對手,但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在…」

    他找了個詞形容。

    「螳臂當車。」

    作者有話說:

    薩彌爾:警惕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恃寵而驕

    納里斯達:那我們還幫他清廣場反黑?

    奧利亞西姆:我不多說,懂得都懂

    第28章

    在薩彌爾進行檢查的時候,皇宮裡的至高者打開了那張密文。

    他有一張威嚴冷酷的面孔,因意外降臨的不幸蒙上數月的陰翳,展開紙頁的動作卻輕柔萬分。

    瓦倫低著頭候在一邊,盯著赭紅鑲金邊的地毯。

    短暫的沉默後,他聽見一聲抑制不住的笑。

    那並非皇帝的而是父親的聲音緊接著說道。

    「我的孩子,我的小太陽,又重新回到帝國的懷抱了!」

    瓦倫心道您也不曾撒過手啊,不然無主的太子府哪還能防得跟鐵桶似的,嘴上自然還是馬不停蹄地恭維道:「殿下文成武德,自是受上蒼庇佑。」

    至高無上的陛下本就舒展的面容浮起難以掩飾的一絲欣悅:「為朕召見斯塔夏侯爵。」

    *

    蘭瑟跑到十分之九那一段的時候,身邊已經不剩幾個人了,他抿著嘴,濕紅的臉龐隨著跑動偶有汗珠流下,他已經途經好幾個休息點了,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能在用餐時間之前到。

    他其實已經感覺不到餓了,小腹只有微熱的知覺,雙腿機械地跑動而已。

    前方的景色已經逐漸轉為較陰涼的林間,原本被烈日曬著的時候一陣又一陣的暈眩稍稍緩解,他平緩心情,腦袋裡接著想一些漫無邊際的事。

    比如林間地形作戰計劃啊,大型武器就算了,容易打偏,得要一些高精度聲音小的。

    他沒想太久,很快幾幢白牆藍頂的建築出現在面前,圍牆後是終點。

    *

    蒙駱像條死狗一樣走進食堂的時候,忍不住為那些只剩下油綠綠的蔬菜的取餐盤哀嚎了一聲。

    隨即他就看見了自己那位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室友獨自坐在座位上吃沙拉,他真的又累又餓,還灌了半肚子水,目前沒有爭奪綠葉子的想法,此時又心酸又無奈地挪動酸軟的腿靠近室友,試圖抱團取暖。

    他才坐下,剛起了個頭:「蘭,說真的他們為什麼要限餐…」

    他看起來俊秀清瘦的室友就放下叉子沖他笑了笑,從桌底下摸出一隻被鼓囊囊的純肉漢堡撐得崩開的紙盒,紙袋裝的一隻手槍腿,兩隻塑膠袋包裹著的飯糰,一盒多朵牌牛奶,推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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