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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36:36 作者: 懸硯
這般一想,聖人便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端著一副慈祥的表情,對上謝姜疑惑的目光,「好了,你皇叔剛從瀚城快馬加鞭回來,就不要鬧他了。」
謝姜這才注意到,江漵雖然身上打理的極為整齊,但眼瞼下有明顯的烏青,眸底泛著紅血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她當即點頭,「皇叔趕路辛苦了,是園園考慮不周,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漵替她續了熱茶,這才站起身,隨意撣了撣膝蓋,適時的按住想要站起來的謝姜,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你才醒來,莫要勞累了,無需送我,等你好些了我再來看你。」
謝姜點頭應下,目送著聖人和江漵離去了,才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捧著茶盞繼續小口小口的飲茶。
屏退了所有宮人,謝珺這才在謝姜對面坐好,眯起眼打量她,「你實話與我說,此次落水,是不是與她有關?」
謝姜捧著茶盞,笑的清淺,「哥哥,這宮中局勢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無需直接言明。」
謝珺皺眉,放於小案上的手掌忽的攥緊了,「隨我回東宮住吧,至少能照看的到你。」
謝姜有自己的公主府,但她甚少去那裡,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深宮中的,她一個人,終歸是太過危險了。
比如此次,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賞雪,都能給那些人可乘之機。
皇后去的早,朝中局勢詭譎,聖人如今尚且受到一些牽制,他又是在東宮無法時刻在這裡,總會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無需了。」
謝姜放下茶盞,淺淺嘆息,「有我在,至少還能壓一壓一些人的氣焰,也能在宮中與你有個照應。」
頓了頓,她繼續道,「哥哥寬心,再者,待我及笄了便搬去公主府住,在那之前,我多陪陪父皇吧。」
謝珺無奈搖頭,「園園,小心為上。」
「知道啦。」
謝姜吐了吐舌,見自家兄長依舊皺著眉,便是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對了,方才那位皇叔,我感覺有些熟悉呢。」
「你幼時他還抱過你,兩年前他奉命去瀚城處理水利一事,我記得你與他挺親近。」
謝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就忘了?」
謝姜蹙起眉心,摸了摸下巴,「哥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是不是有一次爬樹,爬上去不敢下來,有個人把我抱下來的,貌似就是這位皇叔?」
「不錯。」
想起小時候謝姜的一些趣事,謝珺的面色稍稍鬆動了幾分,褪去了幾分方才的嚴肅,「他雖與父皇平輩,但尚且年輕,當時他最寵你,什麼都願意帶你玩,此次還快馬加鞭的從瀚城回來把點心帶給你。」
謝姜眯起眼,忽的輕笑一聲,「哥哥話中有話啊,想提醒我什麼?」
謝珺挑眉,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何以見得?」
「若是無關緊要之人,父皇不會提醒我皇叔曾送我禮物,哥哥也不會說,我此前與他親近。」
慢條斯理的撥了撥斗篷上的系帶,指尖掠過其上明艷的紅梅,謝姜細微的勾唇,「這位皇叔,是父皇的心腹?」
想想也是,不然也不會封他為侯,畢竟他並沒有皇族血脈。
「確實。」
謝珺不再隱瞞,索性直接點明,「園園,他的侯府與你的公主府靠近,你在宮外若是有什麼事,他可以完全信任。」
謝姜頗為詫異,「當真?」
這位皇叔……真的如此受父皇器重?
這一句「完全信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交代而已。
「當真。」
謝珺點頭,語氣鄭重,「這也是父皇讓我囑咐你的。」
「好。」
既然是聖人囑咐的,那就說明此人確實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她也不再糾結了,當即應下,「我明白了。」
與此同時,何府的祠堂里,何欣媛跪的筆直,面上並沒有多少驚慌,「我說過了,我不曾陷害過懷玉殿下。」
祖母周氏卻是加重了語氣,「那為何其餘姑娘們都說是你?難道是空穴來風?」
「是啊,欣兒。」
二房葉氏抱緊了手爐,笑的無奈,語氣微微上揚,「你若是當真不曾做過,別人怎會無故誣陷你?」
陳氏含淚抱緊自家女兒,提高了聲音,「欣欣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從不說謊!」
「大嫂,這可不是小事。」
葉氏依舊緊逼,「陷害公主可不是我們何府能夠擔得起的,若是我的鄴兒受了牽連,影響了仕途,那何府可就……」
周氏眯眼,冷冷看向那依舊面色不變的何欣媛,「欣欣,為何要陷害公主?你可知這樣做,會影響到整個何府?」
話落,何欣媛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有人來報,月柳姑娘來了,周氏急忙讓人進來。
月柳淡定的見了禮,親自去將何欣媛扶起,含笑將手裡的錦盒塞給她,「今日澤山侯回來了,給殿下帶了些小玩意,有一對玉蘭簪,殿下當即讓給何姑娘送一支過來。」
何欣媛穩住身側的陳氏,鄭重頷首,「有勞月柳姑娘走一趟,殿下可還好?」
「已無大礙,殿下說了,此次賞雪未能盡興,下次邀何姑娘去東宮賞雪。」
月柳加重了語氣,意味不明,「雪大天寒,何姑娘保重身體。」
月柳沒有待多久就離去了,主要就是給何欣媛送了支玉蘭簪,還是和懷玉公主手中一對的玉蘭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