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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31:35 作者: 風吹起游魚
總之,呂執對輕煙算是真心的,這世間又哪裡有這麼容易就討的來的媳婦,想她當時追宋鈺還不是屢屢碰壁,不過,這人現在照樣還是被她給拿下了。
此時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姜朝月卻穿了一件輕薄的裙衫,原因無他,宋鈺要返京了。
她踱著步子往外走,心裡揣著事兒,悠悠的到了輕煙的攤子裡,因為現在不是飯點,所以也沒什麼人,正好二人可以講些話。
二人相對坐著,姜朝月觀察到,輕煙的面上似有愁容,估計是因為呂執的事情,那看來她也並非是對呂執那傢伙完全沒有感情。
「怎麼了,有心事嗎?」
輕煙轉頭看她,眸中似有不解,「公主,你那日說的話是真的嗎?」
「真的會有人不嫌棄我身子髒嗎……」
姜朝月嘆了口氣,然後握住她的手,「髒的不是你,那些說你髒的人才是最髒的。」
「貞潔從不在女子的裙擺之下,以女子的裙擺來衡量女子是否貞潔的人,才是錯的。」
她說的這些話可能在尋常人看來是極其無理的,但是這事兒就是這麼一個道理,這是她的爹爹告訴她的。
這句話好似重錘一般的錘在了輕煙的心上,她的嘴唇有些顫抖,眼底似乎泛起淚光來,低下頭沒再說話。
她因為之前流過孩子導致月例一直不太好,那日晚上,她因為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便去醫館抓了幾副藥回來。
在回來的路上,她是害怕的,如果不是真的疼的厲害,她也不願意出去,她害怕碰見劉柏,而且在夜間行走,又會讓她想起錦西那些齷齪的往事。
可是當她看見守在胡同口的呂執和落荒而逃的劉柏時,她卻忽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之所以這些天夜間沒有再響起敲門的聲音,是因為有人在替她守著,在護著她。
那一瞬間,輕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她心裡有感激,有自責,有羞愧,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喜悅……
那一絲喜悅從何而來,她不敢細想。
但是她自己心裡知道,她配不上呂大人,她的過往,是戲子,是陰暗的角落裡見不得光的外室,自己只會讓呂執的人生沾上污點罷了。
所以,在她面對呂執的心意時,她選擇狠狠地推了回去,她說自己是見不得光的,自己是下賤的,是骯髒的……
她每說一句話出來,自己的心裡就被扎了一刀,那些過往全部被抖落,如此反覆,來提醒自己,也來推遠呂執……
她能看見那人眼裡的痛心,但是她卻選擇了頭也不回的離開。
但是公主說,貞潔從來不在女子的裙擺之下……
柳芽展新枝,正是好時候。
就在姜朝月在大理寺回籠覺都睡了好幾個了的時候,宋鈺回來了。
她一睜眼便看見了自己做夢都在思念著的人,見到了那人如玉的側顏,頰上映出鴉羽般的陰影。
她的身上披著味道熟悉的衣服,是宋鈺的。
姜朝月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但是宋鈺眼中熟悉的神情與溫度告訴她,這不是夢。
她撲進了宋鈺的懷中,貪婪地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向他說著自己這些時候的思念,「宋鈺,本宮好想你好想你,就連做夢都在想你。」
宋鈺抱著她,用衣裳將她裹住,聽她說著,心裡在她每說完一句後,都會說一句,臣也是。
小女兒家的嬌態在這一刻展露無疑,她摸摸宋鈺的頭髮,又蹭蹭他的頸脖,總之,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叫囂著思念。
兩人都沒有說話,姜朝月只是抱著他,在他身上東摸摸西摸摸,而宋鈺則是看著她,眼底滿是溫柔。
忽然,姜朝月頭上一沉,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然後摸了摸頭上的簪子。
宋鈺看了看她,又將簪子的位置調整了一下,「臣只是覺得公主戴著好看,便帶了過來。」
「宋鈺~」姜朝月心裡歡喜,往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嬌聲嬌氣的說,「你真好!」
宋鈺面上被她親過的地方有些滾燙,他垂下眼,低低的嗯了一聲。
三月的晚上是涼的,姜朝月衣裳穿的薄,只微微一動便露出一大截皓腕出來,可她卻偏偏不安生,在宋鈺的懷裡動來動去。
「你想不想本宮?」
宋鈺將她的衣領扯好,面無表情的說道,「想。」
「你三個月都沒有見到本宮了,是不是都要忘記本宮長什麼樣子了?」
宋鈺將她的袖子拽了回去,遮住胳膊,「沒有。」
姜朝月皺了皺鼻子,很不滿意他的回答,在他胸前輕輕地錘了一下,「你敷衍本宮。」
「宋鈺,你是不是在外面遇見比本宮還好看的姑娘了,所以你不喜歡本宮了嗎?」
宋鈺微微嘆了口氣,「不是。」
怎麼會有人比他的公主還要好呢。
「嗯……」姜朝月摸著頭上的簪子,心口不一的說了一句,「本宮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本宮看。」
宋鈺的眼睛煞是好看,姜朝月摸上了他的眼睛,在他唇畔旁輕聲道,「你證明給本宮看……」
「臣知道了。」
宋鈺捧住她的臉,然後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輕輕地在她唇上落下的一個吻,然後鬆開。
姜朝月咂咂嘴,有些不滿意,「這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