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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16:48 作者: 盛夏的小扇
    縱然知道自家師尊比較佛系,但程然也沒想到他能佛繫到這個地步。

    別人家的師尊知道徒弟要參加仙門大會都會非常關心,但師尊竟然讓她不必來問他?

    不過……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但就是好到讓人有點兒不真實了,畢竟別人家的師尊對徒弟都是很嚴苛的,她想了下,忍不住問:「師尊,師兄也……想做什麼都行?」

    鄔令儀抬起頭看她,面無表情道:「他與你自然不同。」

    程然微怔,總覺得師尊話中的不同似乎有些深意。

    師尊是個特別簡單的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會很直接地表達出來。

    但偶爾也會讓人比較費解,比如現在,她就無法讀懂他話中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是他對男女徒弟的要求標準不同。

    就在她努力去理解他話中深意的時候,鄔令儀卻忽然湊近了她,他身上的氣息也是冰雪般清冷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就像是拍什麼阿貓阿狗似的動作。

    「你不亂跑的話,自然做什麼都行,聽明白了嗎?」

    就連他說話時難得有了點溫柔情緒的姿態也像是在教導什麼也不懂的阿貓阿狗。

    也許是他的這種態度有些令她惱怒,她忍不住懟了句:「若我亂跑又如何?」

    但在她問出來以後便有點兒後悔了。

    因為師尊的眼神變了,周身的氣場也似乎變了,令她感覺到一種來自強者的威壓感,仿佛連窗前擺放的花瓶都會在這種低冷氣壓之下破碎開來的感覺。

    在被他注視的時候,程然感覺喉間發緊,就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才第一次意識到他並不只是那個縱容她的佛系師尊,更是從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萬人敬仰的令儀仙君。

    她對他的了解還太過片面了,就仿佛他從沒讓人觸及過他內心的真實模樣。

    鄔令儀便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聲音微微低了下來,卻令人覺得恐怖:「我似乎沒聽清你方才說什麼?」

    程然感覺呼吸困難,好半晌,才道:「我……不會亂跑的。」

    她沒必要在這種事上一定要忤逆他。

    鄔令儀盯著她看了片刻,便退了回去,在這時他又恢復了以往面無表情仿佛什麼也不在意的樣子,還將她方才吃過的一碟糕點遞給她,淡淡道:「吃完再來。」

    程然都還沒從方才的威壓里緩過神來,有些懵地就被塞了一碟子糕點,師尊這是開始下逐客令了?

    她下意識地瞥了眼他手邊的一堆零嘴,吃完還可以來?

    師尊當她是來要吃的嗎?

    注意到她的視線,鄔令儀眼眸微微眯起,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變化:「你還要?」

    程然端著還熱乎的糕點,道:「不了,謝謝師尊。」

    她哪兒還敢要啊,師尊那眼神就跟護食的大狗狗似的,真不知道一個仙人為什麼會對凡間食物如此情有獨鍾?

    她是想像不出師尊他給她找個師娘的場景了。

    師尊他乾脆這輩子就抱著食物過去吧!

    *

    程然覺得空桑派是個挺神奇的仙門,作為修仙界的第一仙門,拜入空桑派的弟子們自然也非泛泛之輩,似乎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她自己就不說了,靈珠的秘密泄露可是會關係到她的生死的,絕不能告訴任何人。

    師兄也就不說了,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還總讓她有一種他仿佛任何事情都可以辦得到的感覺。

    就連她以為最為佛系率直的師尊竟然也像是個有秘密的。

    從師尊那兒回來以後,她連夜裡躺在床上都還在琢磨師尊的話和表情甚至是眼神,琢磨來琢磨去都覺得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只是她琢磨不透他的秘密是什麼。

    他總不會無緣無故怕她亂跑吧,她也懷疑過是不是因為他知道她靈珠的身份。

    但這個懷疑很快就被她打消了,在劇情里,師尊一開始是不知道女主身份的,而且就算在後期他知道了女主身份,他的選擇也是將女主帶回天族交給天帝,而不是假裝不知道陪她待在空桑派啊。

    這解釋不通。

    程然想得頭都痛了,也不知道師尊到底瞞了她什麼,但她可以肯定他的秘密是和她有關係的。

    說起來……他當初忽然降臨她家將她帶走,是為了什麼來著?

    就在她輾轉反側也睡不著的時候,卻忽然聽見了窗外有什麼動靜,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師尊也不可能過來的。

    她想到了妖帝,妖帝本人被師尊打傷不可能過來,但不代表他不會派別人來。

    她披衣下床,手裡化出了明月劍,往窗邊走去。

    就在她剛走到窗邊的時候,窗戶忽然被人推開了,一道人影如箭一般躥進來、關上窗、捂住她的唇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在瞬間就已經完成的。

    這人修為挺深的。

    程然腦海里剛轉過這個念頭,便看見了一張令她意外卻又不是那麼意外的臉,她推開他的手:「程師兄?」

    程正卻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的神情就仿佛在做賊一樣。

    他還一袖子扇滅了屋中的燭火。

    程然感覺得出他對她沒惡意,更像是為了躲什麼人而避進她的屋裡,這小次山就她同師尊兩個人,他躲的是誰也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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