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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16:48 作者: 盛夏的小扇
    他連那些美人都沒感覺,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誰知,穆廷卻又忽然道:「那……哥哥以後……不必幫我了。」

    穆則寧的神情一頓,看向他,看著弟弟秀逸好看的臉,感覺他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穆廷又接著一字字地緩緩道:「我、我想自己試試讓小師妹……喜歡我。」他的語氣微頓,「哥哥……也很忙,不能總為我操心的。」

    穆則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牽起了唇角,笑道:「那很好。」

    弟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靠自己做一件事,能獨立當然是件好事。

    但……他好像並不是那麼開心。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難道是因為……習慣了弟弟的依賴,當他想要獨立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不被自己需要了而感到空虛嗎?

    穆則寧有些想不通,便索性不再想了,對弟弟道:「走吧,回去換件衣服。」

    穆廷看了一眼自己已經濕透了的衣袖,卻渾然不在意,對哥哥笑了笑:「好。」

    *

    從劍門回去以後,程然便將偏殿的房間重新布置了一番,隨即便去了正殿找師尊。

    她是為了仙門大會的事情,雖然覺得師尊不會在意她去不去,但她總要跟他說一聲的。

    她過去的時候,便看見師尊正坐在軟榻前的一方莞席上面,席上還擱著棋盤。

    他正一邊自己與自己下著棋,一邊吃著他從凡間帶回的蜜餞,蜜餞旁邊還有一堆的瓜果點心,幾乎可以開個雜貨攤了。

    程然以前看見這副場景會覺得師尊太孤寂了,連個陪他下棋的人也沒有,這也太慘了,她便會噠噠噠跑到他身邊陪著他。

    師尊那時便會面無表情看她一眼,頓了片刻,才將他的零嘴分給她。

    她以為師尊有了她的陪伴是開心的。

    但現在……

    程然看了一眼在發現她來以後吃蜜餞的速度都快了些的師尊,心情都複雜了幾分,她以前是多迷戀師尊才會連他也許並不是那麼需要她的陪伴都看不出來?

    師尊他明明就很享受一個人吃著零食悠然下棋的時光吧?

    第30章

    程然懷著複雜的心情,上前行了禮,正要同他說仙門大會的事情,鄔令儀卻伸手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讓她坐下。

    等程然坐下以後,面前便多了一碟糕點,聞著還是帶著熱騰騰的香味,應該是師尊特意用靈力給它保溫到了現在的。

    他從凡間買了吃的到現在也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了吧,他居然將靈力用在維持食物溫度這種事上,若是讓那些苦修靈力的修仙者知道了,指不定得悲憤成什麼樣。

    程然拿起了一塊漂亮的藕粉色糕點,低頭咬了一口,原本只是禮貌性地吃一點,但吃了一口後她便忍不住將一整塊都給一起吃完了。

    實在太好吃了!

    師尊他在食物方面的眼光真是首屈一指的,就沒有不好吃的。

    她吃得有些嗆到了,面前便又多了一杯茶,她道了謝後便接了過來,卻並沒覺得有什麼受寵若驚的。

    師尊他在這些小事上還是十分會照顧人的。

    但那也並不是他真的在意她,而是因為她小時候不懂事,見師尊脾氣淡然好說話她說什麼他都由著她,便讓他陪她做了很多事,他幫她倒茶也只是其中一件小事而已。

    這也導致了要到很久以後她才明白別人家的師尊才是被徒弟伺候的那一個。

    她會喜歡上師尊以及產生師尊也喜歡她的錯覺,與師尊對她的這種近乎寵溺的縱容也脫不了關係。

    程然喝了一口茶以後,便抬頭看向師尊,將她想要參加仙門大會的事情說了。

    她本以為師尊會如往常一樣淡淡「嗯」一聲就讓她退下的,但他聽了以後卻沉默著,就好像遇到了一件令他有些棘手的事情。

    師尊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他是個連思考都懶得思考的人,能令他動腦子的問題那得多嚴重?

    程然看著他心都微微提了起來,忍不住問他:「師尊……有什麼問題嗎?」

    鄔令儀抬起那雙冰雪般的眼眸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你想……成仙嗎?」

    這問題……問得有些奇怪。

    哪個去仙門大會的修仙者不是為了成仙?

    況且空桑派不就是個修仙門派嗎?

    怎麼師尊倒像是才發現她想成仙似的?

    程然心裡有些納悶,但還是點了點頭。

    見到她點頭,鄔令儀便又沉默了片刻,仿佛連他手裡的蜜餞都不香了,他將蜜餞推到一邊,微微湊近她,仿佛想要看清她是不是在同他開玩笑。

    半晌,他方道:「你應該不會喜歡天族的。」

    程然奇怪她哪裡表露出不喜歡天族的意思了,她認識的天族的也就師尊和南海的段師兄了,或許師兄也是,但她也沒討厭他們吧?

    師尊為什麼會這樣篤定地說這句話?

    想著,她就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鄔令儀就用一種讓人難以解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出兩字:「猜的。」

    程然就無語了片刻,道:「師尊,那你是同意我參加仙門大會了?」

    鄔令儀在棋盤上落下了一顆黑子,仿若不在意地道:「你想做什麼都行,不必特意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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