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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54:25 作者: A達
六月的第一場暴雨已經下了整整一晚上了, 眼下快早上7點了,還在往下傾倒。
懷年轉身看了看窗外, 窗簾露了條縫隙,透過那狹窄的空間, 懷年看到了玻璃窗上的水路,還有外面灰濛濛的天氣。
身邊的人似是感覺到了什麼, 懷年的腰腹一緊, 整個人被覃舒妄扣回了懷裡, 他有些微扎的下巴往懷年臉頰蹭了蹭,又將臉埋在懷年的脖頸處。
他呼出的氣息幾乎零距離噴在懷年頸項,有點燙,懷年下意識想躲開,結果後腰又碰到了覃舒妄某個早上很精神的地方。
不過,碰都碰到了,懷年不介意多碰幾下。
覃舒妄微哼了聲,將人扣緊:「怎麼醒這麼早?」
他明顯是故意的,把懷年扣過去的同時,自己還往前送了些。
懷年的喉結一收,臉頰有些發燙:「雨太大了。」
「吵醒你了?」覃舒妄吻了吻懷年的後頸,又問,「那再眯一會。」
眯個屁,這混蛋簡直就好比是在一個人特別餓的時候,吃的都擺你面前,連筷子都遞過來了,結果他卻說:要不你再忍忍?
簡直是禽/獸!
懷年翻身咬住了覃舒妄的下巴。
覃舒妄蹙眉:「疼啊,年年。」
懷年冷笑:「哦,那你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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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下樓時,懷年的腿還是軟的。
覃舒妄不放心,非要充當司機送懷年去上班。
副駕駛座上的腰墊都換了好幾個了,一直到這隻號稱符合人體工程學的腰墊懷年才算滿意。
不過也只是靠著舒服些,沒辦法緩解腰部的酸痛。
懷年撐著腰嘆息:「果然不能白/日/宣/淫,覃舒妄,你以後給我注意點!」
覃舒妄:「……你先動手的。」
懷年十分無辜:「啊,是嗎?」
因為雨勢很大,路上的車輛都打著雙閃,開得很慢。
覃舒妄道:「你手上的項目還有一周結束,等結束了,我們出去旅遊放鬆下,怎麼樣?」
「好啊。」懷年低頭刷新聞,這會抬起頭來,「去哪?」
「你定。」
「我這周還忙著呢,哪有時間定?」
覃舒妄笑起來:「行,那我回頭看看。」
懷年莞爾:「其實去哪無所謂,和你在一起就行。」
覃舒妄的胸口瞬間柔軟了:「嗯。」
雨點嘩啦啦打在擋風玻璃上,周圍灰濛濛一片,能見度十分低。
懷年看群里發了消息,因為天氣原因,大巴比原定出發時間推遲二十分鐘,懷年便囑咐覃舒妄不必著急。
覃舒妄應聲:「等你忙完這陣子,抽個時間去我爸媽家吃飯唄,他們一直很想見你。」
懷年愣了下,隨即笑起來:「我還打算等過年再帶你去見我爸媽呢,你這麼急啊?」
覃舒妄忙道:「你要是覺得太快,那等過年的時候也行,都隨你。」
懷年倒是不在乎早晚,主要也是他父母在杭城,距離不近,不是長假就太趕了。他想了想:「那我到時候得好好捯飭捯飭自己。」
覃舒妄心動不已:「不用捯飭他們也會很喜歡你。」
懷年有點傲嬌地哼了聲。
他們出門早,到總部大廈時,大巴車上除了司機就只有另外兩個同事先到。
懷年讓覃舒妄先回去,上車跟同事們打了招呼就找了位置坐下來。
一靜下來,懷年就又想起他這段時間的困惑,他之前想過去北城故地重遊,但其實他從UASB回來之後不是沒去過,這條路大概率走不通。
他給徐煜原發了信息。
徐煜原卻回:【電話方便嗎】
懷年回了方便後,徐煜原直接打過來:「早上有點忙,和打仗一樣,發信息耽誤時間,還是打電話方便。」
懷年笑笑,聽得出徐煜原應該是在廚房,他還能聽到油鍋里發出的滋滋聲。
徐煜原開門見山說:「我的建議還是接受心理治療,如果必要就得催眠。但是懷年,你的情況,其實我不確定到底是心理因素還是生理原因。」
懷年蹙眉:「你是說我腦子裡的血塊嗎?」
「不排除有這方面的因素。」徐煜原道,「畢竟你腦子裡的淤血和你失憶的時間有交叉,也不排除兩方面的原因都有。」
徐煜原的話很客觀,後來車子去機場的路上,懷年閉目思考著。
當時沒有繼續手術是因為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手術,身體很虛弱,而且當時主治醫生的意思是,淤血有可能會慢慢自我吸收,即便沒有,只要不影響他的生活也沒必要動這個手術。
後來他回杭城找了段景淮,段主任也是這麼說的,於是這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而當時父母沒有堅持手術,大約也是覺得他失憶忘了覃舒妄這件事挺好的,他們都以為他的病是被覃舒妄刺激的,他雖然失憶了,但他知道肯定不是,現在除了他,也沒人能為覃舒妄正名。
這也是懷年一直不敢告訴父母他現在交往的對象就是他的初戀,就算過年直接把人帶回去,父母大概率也是會反對的。
剛才來時路上覃舒妄提到帶懷年去他家吃飯,懷年才想起來這件事,所以他更得想起來才行。
他應該先試試心理治療,但不能再找徐煜原。
因為是熟人,這讓懷年有些心理防備。之前不認識徐煜原,他還能坦然諮詢,現在既然知道是覃舒妄的朋友了,反倒是不那麼從容了,應該沒有人會希望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完完全全披露給熟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