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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54:25 作者: A達
    他走到門口就聽周簡叫他「懷年」。

    懷年回頭:「怎麼了?」

    周簡的目光落在他疲憊又蒼白的臉上:「你請幾天假吧,正好把去年沒休完的年假休了。」

    懷年稍微愣了下,他很快笑了笑:「不用,我回去補個覺就滿血了。哦,言言什麼時候走?」

    突然被點名的柏知言本能開口:「吃完午飯我就回去了啊。」

    懷年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了,謝謝。」

    柏知言看著離開的懷年,莫名其妙看向周簡:「他好端端跟我說什麼謝謝?」

    周簡靜默兩秒,轉身朝餐廳走去。

    懷年知道柏知言不是來公幹的了,畢竟柏知言昨天沒有公幹,今天又是吃了午飯就走,他根本沒什麼時間「出差」。

    但,懷年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周簡長舒了口氣:「不是說都冷了嗎?還不吃?」

    -

    懷年回到了隔壁家裡,他進門就看見擺在柜子上的那架A350,他微微怔了兩秒,又毫無徵兆地想起了覃舒妄。

    想起他第一次在Feeling Club見他時那種莫名熟悉又慵懶的樣子,

    想起他們相擁纏綿時他溫柔叫他「年年」的樣子,

    想起他在病床上醒來時,覃舒妄魂不守舍守著他的樣子,

    ……

    然後,他又想到主動想要去相親的覃舒妄。

    懷年的手抵了下胃部,下一秒,他轉身衝進洗手間,從昨晚開始已經吐過好多次,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反胃的後遺症就只剩下乾嘔了。

    真的好難受啊,覃舒妄。

    懷年撐在馬桶上什麼都吐不出來,最後只剩下劇烈的喘息。

    他和初戀柏知言可謂是「無痛分手」,因為那個當口他手術失憶了,他甚至都完全記不起來他分手時的狀態。

    可現在,他跟覃舒妄明明都沒有正式開始,頂天了也就是結束了一段炮/友關係,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這種心裡空落落的感覺,就像是他以前抓不住的東西,要再一次抓不住一樣。

    他委屈的不行,可又能找誰說呢?

    要是覃舒妄相親之後沒選擇他,他又要怎麼辦呢?

    -

    覃舒妄是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接到李陽的電話的。

    「怎麼樣,昨晚幸虧有我吧?」李陽在那頭洋洋得意,「找個時間介紹你前……呸,你男朋友給我認識啊。先說好啊,你得請我吃頓好的,這才不枉我為你兩肋插刀!」

    覃舒妄動了下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李陽顯然沒意識到這邊的不對勁:「說話啊,你啞巴了?臥槽!」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倆現在不會還在床上吧?」畢竟今天是大周末。

    「不是。」覃舒妄吐了口氣,「我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

    李陽嚴肅了些:「去醫院幹什麼?你病了?」

    覃舒妄頓時像只泄了氣的皮球:「找徐煜原相親。」

    李陽:「……」

    李陽:「??」

    覃舒妄還以為李陽掛電話了,瞥一眼中控台的屏幕,發現通話在繼續,他正想問李陽為什麼不說話。

    那頭的人突然道:「臥槽!你他媽瘋了嗎?你去找……」

    「沒有。」覃舒妄淡淡打斷李陽的話,面無表情說,「我都想好了,我會給徐煜原送花,邀請他吃飯,或許再看一場電影,前提是他喜歡的話。要是不行,就換別的,演唱會、音樂會之類,我們是初中同學,或許還可以回母校看看,重溫下我們的生活……」

    李陽半張著嘴,他沒想到覃舒妄對待相親一點也不敷衍,他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他茫然聽著覃舒妄務必認真說著自己對相親的安排,然後把徐煜原是個top的話咽了下去,有什麼比老覃相親失利更有趣呢?

    畢竟這些年老覃沒少因為他母胎單身的事取笑他!

    不是,等等!

    李陽終於反應過來:「你前……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懷年呢?」

    覃舒妄沉默了。

    「臥槽,不會真的又變成前男友了吧?!」

    李陽突然為自己剛才的幸災樂禍小小地內疚了那麼一下。

    「因為徐醫生的事,懷年要跟你分手?」

    覃舒妄沒再回應,他淡淡說了聲到醫院了就掛了電話。

    車子拐彎進了人民醫院,覃舒妄找了個停車位停好,他卻遲遲沒有下車。

    他知道懷年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而他答應了就會做到。

    覃舒妄找出了之前宋淑真給他的徐煜原的號碼,先是存進了通訊錄,然後深吸了口氣打了過去。

    無人接聽。

    覃舒妄有些茫然地在車內坐了十來分鐘,徐煜原打回來了。

    「不好意思,剛才有病人。」徐煜原顯然很意外,「你找我有事?」

    看來徐煜原早就存他號碼了,這一點也不奇怪。

    覃舒妄深吸了口氣說:「昨晚的事很抱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個飯吧。」

    發生了昨晚的事,他現在突然上來在電話里說要相親,徐煜原一定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好在他們是同學,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徐煜原很是豁達:「昨晚的事我也有責任,那這頓飯就當是老同學聚會了。嗯……今天不行,要不明天晚上,怎麼樣?」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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