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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54:25 作者: A達
    他後來給柏知言打了通電話。

    感覺柏知言的天靈蓋都要掉了:「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舊手機在哪裡?」

    懷年蹙眉:「不在你那嗎?」

    「當然不在我這啊!」柏知言義正嚴詞,「分手就分手,我不會貪圖前男友一點小便宜的,尤其還他媽是只舊手機。」

    懷年被逗笑:「你能不能正常點?我的意思是會不會當初你收拾東西時不小心順走了。」

    柏知言感覺有把錘子把他的腦袋敲得邦邦地響:「沒有,絕對不在我這。」

    「行吧。」懷年也就是想起來順口問一嘴,「要是看到就告訴我一聲。」

    「絕對看不到!」

    「柏知言!」

    「好好好,行行,我看到就告訴你。懷年哥,能不能打個商量,晚上儘量別給我打電話好嗎?」他正說著,懷年隱約聽到有人在問柏知言和誰打電話,柏知言回他是一個哥哥。

    懷年嗤的笑出來:「瞧你這點出息。」

    他徑直掛了電話。

    -

    覃舒妄談完事回酒店已經挺晚了,這個點國內的懷年想必早就睡了。

    他盯住通話記錄里那串阿拉伯數字發了呆。

    懷年到底什麼意思呢?

    覃舒妄推開窗戶點了支煙,吐了口煙圈,屏幕正好鎖了,他順勢將手機拿起來的瞬間,屏幕亮了,鎖屏頁面是他和懷年的照片。

    覃舒垂目看了片刻。

    照片是有一年聖誕節在酒吧拍的,懷年摟著他的脖子笑得很開心。

    那天後來他倆就去開了個房間。

    那是他們的初/夜。

    因為沒什麼經驗,懷年後來燒了兩天,覃舒妄擔心得不行,懷年還安慰他說至少他知道怎麼做。

    覃舒妄下意識笑出聲。

    他又抽了口煙,低頭打開了相冊。

    他和懷年的照片有個專門的相冊,裡面是那三年他和懷年的點點滴滴,當初分手後,他本來是想全部刪掉的。

    後來沒捨得,只是換了部新手機,畢竟這部6系是當初和懷年一起買的情侶機,他的是黑色,懷年是銀灰色。

    要不是這次臨時出差,他又把手機摔壞了,大約也不會把這部手機拿出來。

    在翻到其中一張照片時,覃舒妄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這是張懷年的單人照。

    那天他回家,見懷年獨自坐在窗口,覃舒妄想悄悄拍他,在按下拍攝按鈕的瞬間,懷年突然回頭。

    覃舒妄才發現,他在哭。

    懷年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那是覃舒妄第一次見懷年哭,他丟下手機過去安慰他,懷年抱著他委屈地說是因為工作上的一些糾結,給他幾天時間他就能處理好。

    那之後沒多久,覃舒妄就在懷年的抽屜里看到了UASB給他發來的邀請函,以及懷年填寫的入職表。

    覃舒妄那時才知道,懷年工作上的糾結其實是他一時間沒辦法在留下和離開之間做決斷。

    最後,懷年選擇了放棄他。

    覃舒妄抹了把臉,將手機鎖屏丟在了床上。

    想抽菸時才發現夾在指間的煙早已燃盡。

    -

    懷年次日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那聲音特別大,他清醒過來時,意識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門。

    他摸著黑開了燈,過去開了門,果然是周簡站在外面。

    他打著哈欠:「你怎麼早上就過來了?」

    周簡道:「乾媽怕你一個人吃飯無聊,讓我來陪你吃午飯。」

    懷年轉身就癱在床上:「饒了我吧,明天就上班了,你不來我還打算在床上癱一天,現在還得爬起來去吃飯……」

    「沒事,我點外賣在家吃。」周簡拿出手機,忍不住上前,踢了踢床沿,「這都快中午了還睡,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什麼也沒幹。」懷年翻了個身,「就是想起我以前一部舊手機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怎麼,睡覺都在想,腦力勞動果然最累人。」

    周簡的手指略停頓了下:「你找以前的舊手機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起來我在北城時應該還留了不少照片在那手機里。」

    周簡「唔」了聲沒搭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這段日子懷年開始頻繁地提起以前的事,他以前很少提的。

    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不可能啊,他們一起上下班,還是鄰居,懷年在海州認識的每一人他都知道。

    是他想多了嗎?

    「你點了什麼?」懷年問。

    周簡看他:「你想吃什麼?」

    「魚火鍋怎麼樣?」

    「行。」

    這家送餐速度特別快,懷年感覺都沒在床上賴多久就只好被迫起床了。

    周簡一身西裝革履,懷年只套了睡衣就出來了。

    剛吃了口就被折服了,懷年津津有味說:「這家不錯啊,晚上再吃一次?」

    周簡卻問:「你跟那個覃老闆不約?」

    「他出差了。」

    「哦。」周簡遲疑了下,還是問,「你看上他哪了?」

    懷年那個前男友是北大高材生,畢業就進了一家特別有名的投行,懷年沒少在周簡面前誇他敏銳的商業嗅覺,懷年喜歡頭腦聰明又幹練的高端人士,但絕不是覃舒妄這樣頭髮有點長的頹廢類型。

    懷年被辣得不停擦汗喝水,聽周簡這樣問,他突然就笑了:「不清楚,我也覺得很奇怪,就是見到就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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