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頁

    「他瘋了……」紅拂看的臉色慘白，忍不住撇開臉去，氣的發抖，那些全是和她朝夕相對的部下。

    龍青霄也沒有好多少，亞當或許真的瘋了，在無面女被炸死之後，他也沒有想到亞當居然會沒有死，他甚至不清楚亞當是怎麼活下來的，但無面女當著亞當的面被炸死了。

    這是最糟糕的狀況，亞當沒有死，劇情沒有重啟，不但誰也沒有救回來，反而……促成了亞當徹底黑化的局面。

    他沒有想到會促成這樣的局面，唯一能夠鬆口氣的或許只有無面女死了。

    可是她真的死了嗎？龍青霄完全不敢再確定了，該怎麼辦？

    他來不及想明白，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地動山搖，紅拂一下子摔倒在地，他們頭頂的天花板直接裂了開。

    警鳴聲刺耳的響了起來，他慌忙一把拽起紅拂，聽見外面人匆忙跑過來道：「變種軍隊……」

    還沒有說完，又一聲爆炸「轟」的炸塌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龍青霄抱著紅拂立刻逃竄喊道：「躲進防空洞！所有人躲進防空洞！」

    可已經晚了，一聲聲爆炸落在大本營，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也根本沒有反應和躲避的時間，一切都在爆炸、塌陷。

    龍青霄只來得及先帶著紅拂躲進了防空洞之中，可紅拂不肯，推開他讓他躲進去說：「我不能不管白貞和白統領！」

    她轉身跑向白千里的臥房。

    龍青霄知道，她是被白千里從小撫養長大，白千里和白貞對她來說是恩人也是家人。

    他打開防空洞的門，一面命令人躲進去，一面快步追向了紅拂。

    可變種軍已經沖了進來，大本營被炸的七零八落，變種軍隊衝進來之時幾乎沒有遇到抵抗，如同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龍青霄一把抓住紅拂，捂住她的嘴巴躲在了另一間房子裡，聽見衝進來的變種軍高聲道：「統帥有令，反叛軍所有人格殺勿論！一個也不能放過！包括屍體也要割下腦袋帶出去！」

    他成了真正的殺戮機器。

    龍青霄看見紅拂赤紅的眼，她在掙扎，他明白她想要衝出去救白貞和白統領，就只差幾步之遙就到了白統領的臥房，很快變種軍就會衝進去割下屍體的腦袋。

    「帶領其他人躲進防空洞。」龍青霄在她耳邊極低極低的說：「我去救他們，你的部下需要你。」說完丟下紅拂沖了出去。

    紅拂眼眶裡的淚掉下來，她看著龍青霄的背影消失在炮灰之中，硬是沒有衝出去跟上他，她的部下需要她，她不能意氣用事。

    坍塌的過道里，龍青霄悄無聲息的殺了幾名變種軍，溜進了白千里的臥房之中。

    好在臥房還沒有被炸毀，他立刻到床邊想將床上的白貞先抱起來，背後傳來了「咔」槍上膛的聲音。

    他脊背一涼，猛地掏槍轉身，卻看見了紅拂。

    紅拂被一把槍指著太陽穴，僵站在門口，她的背後是一身銀色軍服、白色短髮的亞當。

    龍青霄的心一下子沉了，剛想開口和他談條件：「放了她我……」

    「砰」——

    子彈貫穿紅拂的腦袋，鮮血噴濺在門上。

    那麼的快。

    龍青霄愣站在原地，看著紅拂睜大雙眼的倒在地上，他甚至來不及將完整的話說完。

    「砰砰」——

    兩聲槍響震盪在他耳邊，血噴在他的手背上、身上，他猛地扭頭看見被射穿心臟的白貞，胸口湧出大片大片的血。

    亞當如同一個冷靜的瘋子，不發一言，握著槍走進來「砰」的再次開槍。

    龍青霄終於反應過來，同時開槍，一槍射在亞當的心口。

    亞當被震的微微後退半步，胸口的防彈衣露了出來，他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砰砰砰砰」四槍全射在白千里的身上，將他射成了一團肉泥。

    「瘋子！瘋子！」龍青霄赤紅雙眼抬手一槍射向亞當的腦袋。

    可巨大的金光突然展現在亞當臉前，如同屏障竟將那一槍擋了下來。

    亞當在那金光下愣怔了住，這是她，是她！

    他猛地轉過身去找，可什麼也人影也沒有，他想叫她，可發現自己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不確定……

    再回過頭來，龍青霄已經翻窗逃了。

    亞當沒有去追，而是握著槍無助的在臥室里、金光下急切的問：「您還活著是嗎？」

    臥室之中沒有人回答他。

    他站在那裡等著等著，耳朵里突然傳來一個極其熟悉的溫柔女聲。

    她說：「宿主，我一直都在。」

    -------

    窗戶外，龍青霄落地的一瞬間就想點擊十字架，可他被金光猛然籠罩了住，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白色的面具沒有五官，冰冷神秘。

    無面女。

    她也活著……

    龍青霄渾身冷透了，聽見她笑了一聲說：「紅拂、白貞、白千里、謝家一家……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你害死了所有對你有恩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是亞當和她害死的！

    「你那麼想要重置劇情，為什麼不自己死呢？」無面女笑著對他說：「你可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這個世界的男主。」

    男主死了，這個世界一定會崩塌，一定會重啟。

    不是嗎？

    無面女靠近他，無比愉快的笑著說：「這麼難以抉擇，不如交給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