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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14:04 作者: 半袖妖妖
她直掰著他手:「起來呀……」
衛淵勾著她的頸子,抵在她肩頭的臉上,滿滿都是淺淺笑意:「我一直都很好奇,顧今朝,你和謝聿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嗯?」
她們什麼關係關他什麼事,今朝起身,直接將他胳膊扯了開來:「公子真是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衛淵喜歡別人稱他為公子淵,在學堂時就古怪得很。
他一直跟謝聿走得比較近,但這兩日謝聿去了營地不在,雖然時時躲著他,但是衛淵總能找茬,她竟不知謝聿是何時從營地回來的。
開春時候,會從中選出競賽者,爭奪武狀元。
之前穆庭宇已經得了頭籌,還需挑選十數人,謝聿是代太子去的,臨走時候說了,等他回來,一起過年。
還有這麼兩三天,眼看著就過年了,可他爹回了封地之後再無消息,她娘去了南方也杳無音信,姑姑進了宮了,只謝聿去東宮打聽了一番,得了個雲貴妃的名。
倆人也算是同病相憐,才一站起來,衛淵自背後又撲將過來,他一手攬著她肩頭,好像真的站不穩那樣。
與此同時,謝聿緩步走了上來。
難得能見他穿白衣,渾身上下也無一件飾品,光只腰間掛著個牛角匕首。
他走得很慢,目光一掃,將眾人百態都看在眼裡。
當然,也正看見衛淵與今朝勾肩搭背的那般模樣,他略一站,侍衛隊立即沖了上來。
謝聿淡淡道:「楚王子醉了,立即將他送回府里去。」
顧今朝才掙脫衛淵的的手,見有人上前,忙是推了他一把:「哦對,他醉了,快點把他給送回去吧!」
她將人推開,還拍了拍手。
一見謝聿,眾人紛紛站了起來,因母不詳,從小就最厭惡別人拿女子玩笑,在這天香樓上到處都是妓子,他目光冷冽,沉沉落在了今朝身上。
「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他聲音不高,顧今朝卻聽得真切,趕緊走了過來。
衛淵先走了謝聿面前,腳步踉蹌著,似是醉酒,一手搭了他的手臂上:「世子來得真是時候,我好像醉了,怎麼辦,還得勞煩世子送我一程。」
他站了一站,也往謝聿身上靠將過來。
謝聿單手一拂,頓時將人摔了旁邊去,侍衛隊上來兩人將他扶住,他還待起身,被緊緊按住了。
衛淵幾乎是被人拖走的,謝聿回眸,眉眼間儘是戾色。
顧今朝低著眼帘,低聲道:「這裡污濁得很,世子來這幹什麼,我就是請同窗們吃酒,沒什麼的。」
謝聿皺眉:「既知污濁,還來幹什麼?」
今朝心急辯解,往前一步差點摔了去,謝聿伸手一扶,才是站穩了。
就這麼動作之間,他腰腹之間,那白衣上突然顯現了一朵紅花,血跡暈染過來,在雪衣上像是一副小畫。顧今朝低頭看見,不由驚呼出聲。
「你受傷了?」
「……」
謝聿不語,只是轉身。
顧今朝忙是回頭說了聲,讓同窗們繼續吃酒,她下樓去算帳先走一步。
急急下樓,跟上了謝聿身後,樓下的老鴇還跪在一旁,侍衛隊側立兩邊,整個天香樓都似安靜了下來,今朝腳步匆匆,可即便這樣,還是沒有追上。
謝聿走得很快,隨著他走動時候,腰腹上那朵紅花越發的鮮艷。
她定定盯著,直跟了他出去。
衛淵已是上了世子府的馬車,先一步走了。
謝聿站在另一輛車下,似在等她。
顧今朝快步走了過去,站了他旁邊來拉他手,想要看看他的傷勢:「怎麼回事?誰傷了你?」
被謝聿一把拂開:「顧今朝,不必這么小心翼翼地待我,你怕的是什麼?若說我受這點傷是拜穆家二公子所賜呢?若說我將他傷得更重呢?你又當如何?」
今朝眼皮亂跳,心中橫跳:「你們……」
謝聿在營地之中,難免再遇穆庭宇,二人本就有敵意,怎能不出事端。
校場比試時候,穆庭宇就站了他的身側。
他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謝聿要不要比試一番,謝聿自然應下,校場之上,二人角力時,穆庭宇問他,難道不知道顧今朝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時候,是什麼模樣嗎?
問他,難道看不出來,顧今朝於他只有怕,沒有半分歡喜的嗎?
他一怒之下,差點就此殺了穆庭宇。
可他在那少年眼底看見了笑意,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
他若真動了手,那便真是萬劫不復之地。
回了京中才換上衣裳,有人尋來說是質子與顧今朝都在天香樓,他匆匆而來,上了二樓,果然,她驚慌失措,她眼裡都是恐慌。
若是從前的他,隨心所欲,只怕天香樓都要掀個底朝上。
然而看著顧今朝,他更似落敗,是惱是怒還是不甘,已是說不清楚。
拂袖上車,謝聿沒有回頭:「你若只因怕我,那不必跟著我。」
顧今朝上前一步,有點急了:「什麼意思?」
謝聿進了車廂當中摔下了車簾:「怕是他傷得比我重,今日跟了我來,怕是明日就要怪我。」
馬車漸漸駛離,顧今朝站在街邊,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