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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14:04 作者: 半袖妖妖
說是謝晉元早出了宮,林錦堂也是打探一番就走了。
沒有找到人,趕緊回還,二人分頭走。
穆庭宇四處尋找林錦堂,顧今朝回秦家報信,她也怕秦鳳祤那邊有什麼動作,再起波瀾,一路疾奔,到了秦家,門口小廝見了她還直問怎麼這麼早下學了。
顯然,家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問起秦鳳祤兄弟,只說秦鳳祤將弟弟送回來之後就離府了,不知去向。秦淮遠和景嵐都未回來,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往哪裡去了。
正是站在秦家門前,馬蹄聲由遠至近。
顧今朝轉過身來,一抹白影疾馳而來,秦鳳祤風塵僕僕,到了面前看見她了,也是飛身下馬。他鞋底都是泥,白衣衣擺處也多是髒污,有草色,有暗污的血色,像是泥地里打了滾似地。
她這身青衣,都要比他乾淨了。
揚臉看著他,眨眼:「兄長這是掉泥坑裡了?」
秦鳳祤顧不上牽馬,大步上前,雙手扶了她兩肩,也是上下打量著她:「怎麼回來的?可是我爹回府了?世子可有傷你?」
她輕搖頭,統統搖頭。
他上下見她並無傷處,也是鬆了口氣:「怎麼回事?鳳崚說你們在路上被人截走的,怎麼說你們衝撞了世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他真沒有難為你,也沒有傷你?」
今朝想了下,肩一動,躲開他手:「他若是真是傷我,真是難為我,兄長現在來問,是不是有點遲了些?」
她揚著臉,就那麼看著他。
語氣淡淡的,似並無責怪,只在陳述事實。
秦鳳祤臉色頓變,片刻,他嘆了口氣,再次看向她:「鳳崚性直,你比他要機靈百倍……」
話未說完,已是哽住。
顧今朝一臉正色,等了片刻,見他沒再說下去,也一本正經嗯了聲:「對,我是比你弟弟機靈,此事也因我而起,就是當著我的面,我也會讓你帶他先走,你說的沒錯。不必內疚,是世子故意挑撥離間,故意難為你,他這個人,真是處處令人生厭,壞透了。」
她若流露出半分不快,他或許還有話說。
越是這樣,秦鳳祤越是無話可說,心中一片柔軟:「回府之後,我即刻出城上了山,可惜沒有找到我爹和太傅,現在你既已回府,那便好了。」
今朝聞言便笑,不知為什麼,這時候特別想她爹。
小時候每次在外面打了架,每次回來,林錦堂總是要說,不能就這麼算了,念及那個男人,她恍惚笑笑,口中說著沒事,心裡卻是空落落的。
伸手自腰間解下了那個牛角匕首,這就遞了秦鳳祤面前去。
「兄長的匕首,還與你了,我還得去找我爹。」
這匕首,換了秦鳳崚回來,此時卻由顧今朝還了他。
秦鳳祤隨手接過,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可他低頭看了一眼,那牛角匕首上,日銘已變成了月,他似不敢置信,又仔細看了看。
顧今朝才是要走,他忙是叫住了她:「這不是我的匕首。」
茫然站住,今朝抬眸:「什麼?」
牛角匕首又放回了她的手裡,秦鳳祤目光沉沉,定定道:「這匕首本是一雙,太傅贈與我和謝聿,日月相對,這是他的那把。」
第22章 花房往事
這個時間,花房更熱。
景嵐才在鋪子裡回來,近日花兒開得正盛,可以制茶的已經所剩無幾,這個時候正是做花糕的好季節,京中不少小姐夫人們都很中意。
晌午時候,丫鬟和採花女都去歇息了,景嵐坐了木桌旁邊,正在品茶。
花房悶熱,也沒有別人,她脫了外衫,裡面只著兜衣,露出一截小蠻腰,可見肌膚雪白。天氣炎熱,花房的窗開著,門也開著,只門帘放下來了。
她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眼光,若不是為了今朝和容華,真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門帘微動,以為是丫鬟進來了,也不以為意。
腳步聲停在身後,景嵐回眸,男人一身官服,目光灼灼:「花房只你一人?怎個連個別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他身形頎長,走了桌邊,逕自坐了下來。
景嵐揚眉:「王爺政務繁忙,怎麼想起來我這了。」
說著,一手撈過旁邊的外衫往身上一披,兩隻胳膊這就伸了進去,腰帶隨手繫上,她伸手來給他倒茶,倒好了,推了他的面前來:「來,嘗嘗新調的花茶,看看花香重不重。」
謝晉元低頭,也是扶著茶碗。
她這裡,就連茶碗,都和旁人的不一樣,他抬眸,看著她:「怎麼,不是說你們那裡天氣熱的時候,人人都穿著暴露麼,見了本王,急著披了外衫幹什麼?」
景嵐淡淡一笑,一手在桌上也是點了點:「王爺見諒,實在是和林錦堂在一塊習慣了,他醋味大,看不慣我這習慣,世人也看不得,便改了。若是未成親呢,許還能自在自在,如今進了秦門,還是避嫌才好。」
她說起避嫌,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
謝晉元眸光微動,薄唇微動:「避嫌幹什麼,聽說你又置了一所新宅院?怎麼?才成親數月,便準備好後路了,這是準備離了國公府了?」
的確,景嵐偷偷置了一院新宅,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她也無意去問,只是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嫁進國公府,也算各取所需。王爺也知道我這個人吧,就愛胡思亂想,先留了後路,總好過事到臨頭再犯愁,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