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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07:33 作者: 陳十年
    江恆挑眉:「倒是忘了,那便益州吧。年後,我帶夫人去。」

    ·

    江安侯富貴,孟知語知道。她回來後這幾日,江恆日日讓人以名貴藥材煲湯,她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甚至有些補得過火,昨兒才剛留了一次鼻血,把阿幸嚇得不輕。

    江恆日日來陪她,倒是一副情深悔改的樣子。不止陪她,還偏要膩膩歪歪陪她喝藥。

    就這麼磋磨著日子,便到了年關。

    侯府里張燈結彩的,其實早就開始準備了,不過這幾日年味越發的濃厚。

    江恆陪著她看梅花,寸步不離,叫人以為她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府里梅花開得又好又多,阿幸每日會折幾枝插在花瓶里,後來這事兒被江恆攬客過去。

    江恆每日起早給她折幾枝梅花,插在花瓶里,每日一換。還威脅她,好生養著,倘若死了,便叫她賠。

    孟知語撥弄著花枝,哭笑不得,不過養一天,倘若能叫她養死了,她也很了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我胡漢三回來了。導師欻欻扎刀。

    ☆、第三盤棋

    連著下了幾日的雪,到除夕跟前卻停了,眾人皆覺得是個好兆頭。在年關忙活的時候,都帶了幾分喜氣。

    江恆並非京中人士,對於除夕夜的廟會卻逛過幾次,知道的十分齊全。

    孟知語穿了件大氅,在小攤販跟前買了一枝紅梅。

    江恆嘲笑她敗家:「不過呢,本侯有家給你敗。」

    孟知語嗅了嗅紅梅,低著頭回他的話:「家中的紅梅,同此處的,還是不同的。」

    江恆似乎被她的話取悅,笑道:「家裡自然一切都好,不是嗎?」

    孟知語抬眸瞧他一眼:「想來侯爺每年都是同不同的女子過的吧。」

    江恆失笑,走在她前頭。

    阿幸跟在身後,孟知語懷抱著紅梅,跟在江恆身後。

    雖是除夕,這會兒的人竟然也挺多。

    「為了生計,這也不算什麼。」江恆從旁邊小販手裡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她。

    孟知語看著他片刻,沒接。兩個你在又往前遞了遞:「夫人請。」

    孟知語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山楂有些酸。她只吃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一路走,一路逛。

    江恆在這幾條街道竟然還有些名氣,時常有幾個攤販能叫出他的名號來。不過看向孟知語的目光有些意外,想來是沒見過這位侯府夫人。

    江恆是情場老手,這一點孟知語早就清楚。不過這一路走下來,她對這事才是深有體會。

    江恆會買些討人喜歡的小玩意,還會說好聽的話,更是有些細枝末節的紳士風度。

    他同陳祝山,其實很不同。

    但是孟知語不可避免地想起陳祝山來。

    大抵是因為他們都在同她做戲。

    同一場戲,同不同人演,還不許人對比,未免太過苛刻。

    同江恆走到鄴江的時候,剛好江邊的煙火起。

    怦然的煙火聲炸開,江恆忽然伸手把她抱在懷裡,這一刻親密到差點看清眼底的真心,但是,稍縱即逝。當煙火從眼底熄滅,便進入長夜。

    江恆在她耳邊說話:「益州的花真的開得很好,倘若有機會,還是要去一去。」

    孟知語抬頭看他,被他強行拉入懷裡,臉都遮擋住,叫旁人看不清。

    數尺之外的長松自然也看不清。

    ·

    那一夜的雪一直下到傍晚,王芙是第二日從棲霞宮出來的。

    皇上親自叫李元送出去的。

    這實在是天大的榮寵。

    一時之間,連溫慈公主都被人遺忘。消息很快便傳到各人耳中,賢妃,皇后,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王芙回了自己宮裡,緊跟著皇上便送了許多東西來。

    小蟬是極為開心的,她當時被差遣出了殿中,並不知道殿中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娘娘被寵幸了。

    並沒有人知道王芙同陳祝山下了一夜的棋。

    連王芙自己都沒想到。

    她在一日之間經歷了大起大落,這當然是她一個人的大起大落。

    她見到了江恆。

    儘管江恆似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他徑直地走過去,路過了她。

    不過這依然是值得開心的事,她曾經以為,這件事幾乎成為了不可能。

    而後,江恆抱著溫慈公主離開了,一對璧人消失在雪地里。

    皇上留下了她。

    她甚至以為,不,她甚至做好了準備。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她鬆了一口氣。

    李元送王芙回來的時候,陳祝山還在棲霞宮坐著。他眼下有些黑青:「回去吧。」

    李元垂著頭點頭,見皇上起身,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叮囑道:「仍然空著,叫人好好打掃。」

    李元應聲:「是。」

    ·

    從廟會回來,已經很晚。孟知語原想回自己房間,被江恆拉住,說要小酌兩杯。

    江恆叫人送了一壺雪茶過來,上好的白瓷茶杯兩隻。江恆拿過茶壺,給她倒了一杯。

    「夫人請喝。」

    孟知語仰頭飲盡。

    小酌幾杯,一杯又一杯,江恆也不說別的,只是說一些很平常的話,譬如說,益州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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