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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07:33 作者: 陳十年
    這酒雖名為忘憂酒,但是酒性並不濃烈,反而適合平時小酌。而雪茶,則更像酒,性烈,易醉。

    陳祝山看著她喝完一杯,也跟著倒了一杯。

    陳祝山忽然道:「日子過得真快。」

    孟知語看著他的臉。

    聽他繼續往下說:「仿佛知語昨天還是個小姑娘,今天就是大姑娘了。」

    孟知語沒有說話。

    陳祝山話鋒一轉,又道:「他們都死了。」

    他的父親,他的兄長與弟弟,都死了。他的母親也死了,在這世上,他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孟知語不明白他為何忽然感慨,今日似乎也不是特別的日子。

    陳祝山低頭倒了一杯酒,「朕敬知語一杯。」

    孟知語只好舉杯,與他相碰,杯盞相碰的瞬間,他的手忽然繞過她的臂彎,做一個奇怪的姿勢。

    孟知語看著他,不甚理解。

    陳祝山低笑一聲,從她臂彎里繞過來,將酒杯重新送到嘴邊,「朕敬知語。」

    孟知語微微仰起頭,就這個姿勢喝了一杯。

    孟知語放下酒杯,問他:「皇上今日有什麼事?」

    陳祝山笑說:「沒什麼事,不過是冬日寒冷,想邀知語泡泡溫泉。」

    陳祝山說完,拎著酒壺起身,沿長廊往下走。下首是一處宮殿,便是溫泉行宮。

    孟知語只好起身跟著他走,溫泉冒著熱氣,陳祝山走到溫泉旁邊,將酒壺放在上面,而後回頭看孟知語。

    他放下東西,便俯身脫鞋,擼起下裝,坐在溫泉旁邊。頗有些率性而為的天真。

    孟知語有樣學樣,跟著坐在他身邊。偌大一個溫泉行宮,只有他們兩個人。

    陳祝山拿著酒壺把手,仰頭喝了一口酒,忽然明知故問地轉頭看她:「忘記拿杯了,怎麼辦?」

    孟知語道:「臣去拿。」

    她便要起身,赤腳踩在邊沿,被陳祝山一把拽住手腕。她重心不穩,跌在他懷中。

    他俯身,攫取她的芬芳。他口中帶著微微的酒味,傳進她口腔,順著心肺往下,走進渾身的血液。

    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陳祝山。

    他若想以色為餌,沒有人會不上鉤。她明白皇后的心情。

    孟知語失神片刻,忽然化被動為主動,陳祝山似乎沒預料到她的主動,很快反應過來,又重新奪回主動權。

    一番唇齒交纏,人都發軟。

    她頭靠在他大腿上,喘著大氣望著他。感受到臉邊的變化,她揪著他的衣領起身,往後退了退。

    陳祝山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知語,為什麼要拒絕朕呢?」

    孟知語定定看著他的臉,「我沒什麼想要的。」

    她一輩子活在這宮裡,最遠的時候,也不過是京城之中的走動。他問她想要什麼,她能要什麼,此身不由己,唯有此心能由著自己了。

    金銀也好,貴重物品也罷,左右沒什麼需要的。

    陳祝山拉過她的手:「朕呢?你也不想要嗎?」

    孟知語忽然笑起來,「三哥又不屬於我。」

    陳祝山只屬於他自己。

    「你只是在借我的手,告訴你自己,也告訴江恆,告訴其他人,你如今是天子了。」

    陳祝山笑容漸深,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錯了。」

    他忽然抓過她下巴,而後輕吻落下來。抓下巴的力氣那麼大,吻得卻那麼溫柔。

    這就是陳祝山,他從來不變。

    虛偽,卻又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狗比啊,以後一腳踹了你。

    ☆、第二點藍

    他的氣息填滿她的口腔,也填滿她的腦子。

    孟知語揪著他的衣領氣喘吁吁,他卻在她耳邊輕笑。

    溫泉水溫度剛好,甚至有些熱,赤條條糾纏的時候,全是分不清是水漬還是汗漬。反正都是濕的,熱的,迷惑人心神的。

    她的平坦的小腹被輕推在池壁上,呼吸聲都是斷續的,只有水聲是連續的。她還要被迫仰起天鵝一樣的脖頸,回頭與他呼吸交纏。

    有一瞬間,她都懷疑倘若他們落在後人筆上,定然只有兩個字:淫逸。

    她平日裡聲音帶著些清脆,這時候清脆也全然成了啞然。微微的啞,卻帶了無數的銀鉤。

    勾著他陳祝山的魂。

    他勾住她小巧而白皙的腳踝,貼上山脈。此刻有一陣叫陳祝山的冬風,從山脈上流連而過,便掀了滿山的春色。

    孟知語便作那綿延的山脈,從這處起,又從那處落。

    起起落落,落落起起。

    東風吹進最後一個山崗,山脈便微微地顫抖,分崩離析,又化作百年後的滄海。

    她扶著池壁也沒摔倒,後來嗓子也啞了,身子也酸了,好像時間都過得緩慢。

    陳祝山抱著她,讓她不至於摔倒,從溫泉邊到另一邊。他抬手喝了一口,又去餵她。

    不知道是醉倒過去的,還是昏倒過去的,反正孟知語醒來的時候衣領在棲霞宮。

    「阿幸。」她一出聲,才覺嗓子啞了。

    掀開被子一看,果然又是一身的顏色。

    太久了。

    她不禁想,是否他同他的三宮六院也如此過火?

    按理說,這是極不可能的。陳祝山讀過的書告訴他,克己復禮。雖說後半句他沒做到過,但是前半句一直遵從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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