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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07:33 作者: 陳十年
陳祝山抱著她,步子很快,回到棲霞宮。棲霞宮的宮人相迎的話都未說完,便聽得陳祝山道:「都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一眾宮人皆是一驚,頭都不敢抬。阿幸也聽見這話,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她跟著孟知語這麼多年,自然也見證過她同陳祝山的過往。她停了腳步,看著陳祝山帶著孟知語進了大殿,殿門砰地一聲關上。
阿幸想了想,去尋李元。
陳祝山關上殿門,將她放在床邊,欺身下來,再問一遍:「為什麼?」
孟知語看著他微微扭曲的面容,朱唇微張:「因為皇上瘋了。」
陳祝山見過她的許多種樣子,孟知語亦見過陳祝山的許多種樣子,隱忍不發的陳祝山,發自肺腑高興的陳祝山,虛偽的,真誠的,交織在一起,構成這麼些年的過往。
陳祝山無聲地笑,忽然又鬆開了她。他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孟知語微微皺著眉,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他清醒,且篤定。
孟知語撐起身,便開始解扣子。一件一件,動作慢條斯理。
她一共穿了五件,一件件地剝落下來,陳祝山眼神越來越深。
殿中炭火雖足,真到了肌膚暴露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陳祝山心中壓著一股氣,他看著她的動作,胸膛劇烈起伏著。
她的身體,與她的臉一樣美。曲線起伏之間,如同好山好水皆迎面而來。
陳祝山欣賞著她的山河,他啞著嗓子宣告:「你是朕的。」
孟知語從床榻上走下來,原本繞在她身側的衣裳便盡數落下來。
「皇上說錯了,我們之間,沒有這回事。」
當藤蔓攀緣上大樹,難解難分的時候,也並不意味著,藤蔓屬於大樹。
孟知語繼續道:「我之所以照做,還是那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陳祝山簡直要被她氣笑:「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
孟知語走到他面前停下來,「話雖如此,可是難道您也會命令林將軍在您面前脫衣服嗎?」
陳祝山一滯,卻怒極反笑。他抬手,從她手臂上擦過。
「那換一個理由,是因為知語,只會為我,」他側耳在她耳邊,道:「盛開。」
他手一勾,將她帶入懷裡,像得了□□一般,在她頸側猛嗅了一口。而後輕輕咬住她的皮/肉。
脖子與脖子相貼,皮/肉與皮/肉相蹭,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瘦且直的背脊。
他親吻她蝴蝶骨。
那顆硃砂痣,像落在他心裡。
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寫字,是她的名字。
——孟知語。
她長在那荒無人煙的冷宮裡,連生死都無人管,更沒人管她叫什麼。她們只知道,她是溫慈公主。
她七歲時,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四歲前,只識得幾個簡單的字。
那時陳祝山笑了笑,他坐在冷宮裡,也難掩天人之姿。冷宮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破蓆子,蛛網塵埃是背景,但陳祝山坐在那兒,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同了。
她從那時起,便知道他是不一樣的。
他除了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還有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與偉大前程的野心。
陳祝山微微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從頭上取下那隻玉簪,在桌上寫她的名字:孟知語。
你照著學吧。他說。
陳祝山十五歲時,字已經寫得很好看。曾被陳淵誇讚過,這是難得的誇讚。
他的字乍看如同他的人一般,是詩卷氣息十足的。但看久了,不難發現筆畫勾勒之間的兇狠與算計,起筆與收筆,都是不留馬腳的。
她站著他的字,學會了寫她自己的名字。
後來陳祝山覺得她不識字也不行,又帶了好些寫字的東西給她,字帖,毛筆,紙等等。她藏在那破的抽屜里,得空時便練練字。
陳祝山得空時,甚至手把手一筆一划教她寫字。
那時,是寫他的名字。
他的手掌寬厚,帶著一種奇怪的安全感。他的氣息溫熱,噴灑在她耳側。那筆在他們手中,龍飛鳳舞出幾個字。
從她八歲,直到十八歲。
她的字,頗得他風骨。
陳祝山曾說,知語的字寫得很像我。
孟知語微微繃直了背脊,伸手抓住他另一隻手,他的手臂肌肉緊繃著。孟知語回頭看他的臉,卻在轉臉的時候,瞥見了梳妝檯上的鏡子。
從那面鏡子裡,看見了披散著頭髮的她自己,紅著眼,也看見了陳祝山,紅著眼。
鏡子裡寫了兩個字:旖旎。
她迅速地別過頭來,忽略那兩個字。陳祝山的手從她的背脊,寫到前腹。
由她的名字,衍生出另外的東西。
——知語想要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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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杯酒
她不禁顫抖,微仰著頭看向陳祝山。陳祝山挾著她下巴,吻過她嘴角。
在衣物完整的陳祝山面前,她顯得很弱勢。肌膚暴露在空氣里,起細微的顆粒。
陳祝山說得對,是她想要他。
她為他那些輕微的動作瘋狂,周遭全是他的氣息,她感到一種羞恥感。在脫衣服的時候沒有,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也沒有,獨獨在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時,感到一種難以啟齒的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