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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5:07:33 作者: 陳十年
    皇后很滿意,「既然有人認了罪,便只打她一個人,好叫她們也知道,編排主子是大罪,日後不能再犯了。主子永遠是主子,奴才永遠是奴才。尊卑有別的道理,要叫她們刻在骨子裡。」

    皇后說完,還要裝模作樣看向孟知語,問她意見:「知語以為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我饞他們的身子,我下賤。

    阿江太監。

    ☆、第一點藍

    孟知語維持著臉上的微笑,「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自然您說了算。」

    她們不著痕跡的言語戰爭,在旁人看來,還是兄友弟恭的大和諧。

    阿幸擦了眼淚,收拾好自己,面上瞧不出一點哭過的痕跡,從後頭端了一壺茶過來。「皇后娘娘,這是昨兒才得的雨前龍井,您嘗嘗罷。」

    孟知語接過話頭,「是,宮人不聽話,交給她們去懲治便是了,還要勞累娘娘千金貴體。」

    她說著,吹了吹茶麵,輕抿了一口茶。

    皇后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壓下眉骨,端起茶杯亦抿了一口。她讚嘆道:「好茶,妹妹說的是,這原是不該勞累我。可是妹妹畢竟是陛下的客人,這些奴才怠慢了客人,是萬萬不可的。倘若不懲治一番,只怕日後便要騎到主子頭上了。」

    那一邊,明月已經挨了幾板子。她嘴裡塞了布條,連喊叫都是沒有聲息的。孟知語嘆口氣,還是替她求情:「皇后娘娘,這小丫頭也怪可憐的,既然知錯了,您便饒她一回吧。」

    皇后放下茶杯,笑得端莊大氣,「畢竟是知語宮裡的奴才,知語善良,可是倘若她今日編排主子,明日便出賣主子可如何是好?我明白知語不忍心,不過規矩還是要立的。」

    皇后說完,她的陪嫁丫鬟柳枝便板著臉道:「聽見沒有,繼續打,打完為止,若是死了,便拖到亂葬崗去埋了。」她目光掃過全場,厲聲警告:「我告訴你們,看見了嗎?這就是編排主子的下場。」

    皇后道:「哎喲,這馬上也要到飯點了,知語這邊應當沒有小廚房吧,御膳房的菜呢,雖然好吃,還是少了些什麼。不若知語同我回宮,嘗嘗我宮裡小廚房的菜吧?」

    孟知語婉拒:「娘娘諸事繁忙,便不打擾了吧。」

    皇后作惋惜狀,也不強求。她就這麼坐在那兒,喝著茶,聽著打板子的聲音。在這蕭瑟的冬日裡,孟知語只覺得心裡不住地發冷。

    在這宮裡,人都是吃人的。

    弱肉強食,就像叢林裡的野生動物一樣。

    她看著面前的皇后,不知道能說些什麼。終於,板子打完了,人也差不多咽氣了。

    用刑的太監上來稟報,說還剩下一口氣。「娘娘,您看要如何處理?」

    皇后眼皮都沒抬:「這還要問我麼?」

    太監諂媚一笑,退下去。

    孟知語明白,這小宮女,只怕活不過了。

    皇后抬眸,她是貴氣的,未嫁給陳祝山前是,嫁給了陳祝山之後,更是。

    皇后道:「時候也不早了,本宮也不耽誤知語的事兒了。柳枝,擺駕回宮。」

    她扶著柳枝的手起身,正欲出門,便瞧見李元手下的小太監屁顛屁顛過來。小太監似乎沒預料到皇后娘娘也在這裡,愣了愣,跪下請安。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自然認得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著急忙慌的?」

    小太監看了眼溫慈公主,如實回答:「稟娘娘,皇上請公主殿下過去用膳。」

    皇后回頭看了眼孟知語,臉上的裂痕一縱即逝,她同陳祝山其實是一類人,面具長在皮肉里。皇后嗯了聲,從小太監旁邊過路,起駕回她的坤寧宮。

    小太監抬頭看向孟知語,等待她的回應,「殿下,您請吧,皇上等著您呢。」

    孟知語看了眼跪下的一院子的宮人,淡淡吩咐:「都起來吧,既然有今日一遭,也該明白如何做了。」

    她看向那跪著的小太監,道:「請公公帶路吧。」

    阿幸上前,扶住她手。

    她今日穿一身寶藍色的襖裙,在茫茫的雪景中,頗為亮眼。步攆停在恆元殿的門前,孟知語從步攆上下來,同領路的小太監道謝。

    小太監受寵若驚,送她進門去。在大殿門外,李元在等。

    李元見了她,便迎上來,「殿下可來了。」

    孟知語微笑道:「久等了。」

    李元擺手,示意她進門去,阿幸留在門外,與李元大眼瞪小眼。

    阿幸面色不大好看,李元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阿幸氣鼓鼓道:「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把棲霞宮的奴才整治了一遍。我們殿下求情都不管用呢。」

    她是護短的,話里話外自然都是皇后的過錯。

    李元微愣,「小祖宗,你可小聲點吧,這是哪兒啊?你就這麼說話。」

    阿幸瞪他一眼,鼓著腮幫子閉了嘴。

    李元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是母儀天下的貴人,她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阿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冷笑一聲:「是,總歸是我們殿下是外人。」

    李元甩了甩拂塵,沒再開口。

    殿中的宮人都已經打發下去了,陳祝山坐在那兒,面前放了碗筷,手邊也放了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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