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頁

    眨眼間，她的身體就發生了可怕的變化，衣服寸寸撕裂，身體從S型身材變成了∞的模樣，身體整個拉長，成了一條超過十米的巨蛇！

    巨蛇尾巴迅速從盤踞的姿態拉伸延長，一尾巴就將廣場中間的招財樹給橫掃成兩截，整個商場的人看見之後都發出尖叫聲，紛紛朝最近的出口跑去。

    先發制人，中島敦在巨蛇尚未形成攻擊的姿勢後就搶先衝出，雙手變成虎爪，以利爪刺向蛇的七寸之處。

    然而當他用力劃砍上去時，耳邊卻傳來了金屬交織的聲音，虎爪在蛇皮上擦出一捧火花，卻沒能在上面留下半點傷痕：「怎……怎麼會這樣？」中島敦有些愕然道。

    另一邊，綱吉也跟在中島敦後面，頭頂燃起火炎，飛向半空，配合中島敦的攻擊，以拳頭砸向蛇女的眼睛！

    綱吉的拳頭力道很重，他這一手幾乎沒有留力——在小巷子裡親眼見識到分屍現場的少年，肚子裡早就窩著一團火，根本無法對這群喪心病狂的匪徒產生什麼同情心！

    哪怕長得再漂亮，也是披著人皮的獸。

    一拳砸下，蛇女的身形微微晃動，原本要用尾巴將人虎掃開，此時她只能用尾巴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倒。蛇女驚怒異常，吐出長長的帶毒的蛇信掃向空中的綱吉。

    綱吉左突右閃，在空中靈活翻身，蛇信根本無法觸碰到他的衣角。蛇女震怒，脖子微微收縮，像彈簧蓄力般，猛地朝綱吉撞了過去，綱吉正要躲過，突然火炎驟熄，在空中直直墜了下去！

    蛇女立刻張開血盆大口，想要用利齒將他的身體一分為二。「骸先生！別管我這邊，先去看看綱吉！」中島敦立刻發揮獸王的臂力，抱住蛇尾，死死拖住了蛇女。

    骸對他點頭致意，隨後飛快追上，在半空中穩穩噹噹地接住了綱吉。

    此時綱吉的眼睛已經閉上了，身體仿佛毫無知覺，就像是忽然陷入了一場長眠之中。

    骸冰冷的目光掃向一直被他警惕著的芙洛伊，他剛才始終戒備著少女，用彭格列齒輪將她整個人圈在其中，見她已經束手無策了，才過來幫忙的。

    結果……這女人還真是不能小覷，骸都已經將她隔絕開來了，還是沒能阻止她發動異能。

    「kufufufu……看來不對你做點什麼，你是不會老實的了？」骸冷森森地看著芙洛伊。

    芙洛伊嬌笑起來，無所謂地道：「你可以來試試啊，像上次那樣摧毀我的精神，讓我經歷一番血肉的煉獄……然後我就可以把我經歷過的這些，十倍、百倍地奉還給你的小心肝啦！」

    骸摟著綱吉的手臂驟然收緊，一瞬間，他鮮紅的眼睛裡淬出了濃烈的殺意。

    「你對他，究竟做了什麼？」骸一字一頓地質問。

    芙洛伊只勾了勾唇，笑得十分詭異。

    而此時的綱吉，則在視野忽然陷入黑暗之後，墜落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

    ——是他在原世界澤田宅的房間。

    綱吉還沒來得及去思考自己遭遇了什麼，就聽見一個嬰兒的聲音：「蠢綱，你怎麼還磨磨蹭蹭的，我們是要趕時間的，你以為今天跟你的那些作業一樣，是可以拖延的嗎？」

    綱吉心裡一喜，這是里包恩的聲音啊！他一想剛才商場上的情況，匪徒里的那個女孩子不就是會操縱噩夢的嗎，難道她是覺得里包恩會是他的噩夢？

    但怎麼說呢，雖然里包恩通常情況下都是噩夢般的存在，但在這種時候，綱吉其實很樂意見到這位人生導師的。

    里包恩還是穿著熟悉的那套西裝，帶著一頂禮帽，他跳上綱吉的肩膀，份量也跟現實生活中的一樣，不怎麼重。綱吉甚至有種懷念的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真是好久都沒聽到來自故鄉的聲音了。

    里包恩卻沉聲對他開口：「怎麼，你拖拖拉拉的，難道是不想穿那套西裝嗎？」

    「西裝？」綱吉看向床邊，發現那裡的確有一套黑色的西裝，應該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上手一摸，這熟悉的手感，布料肯定是列恩的出品。

    之前綱吉的手套、衣服、戰鬥服全是列恩吐的絲，也不知道一隻變色龍是怎麼擁有蠶寶寶屬性的，綱吉每次想到都覺得很神奇。

    「今天是什麼需要穿西裝的日子嗎？」綱吉問。

    里包恩瞥了他一眼，抬起小小的手按在綱吉的腦袋上：「你發燒把自己燒糊塗了？今天不是要去參加那個誰的葬禮嗎？」

    那個誰……

    綱吉的心臟忽然狂跳起來，他本能地有種鼻子發酸的感覺，眼前的視線也有些不太清晰了，他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是誰……的葬禮？」

    「還能有誰的，當然是那個從來不承認是你守護者的那個人。」里包恩輕哼了聲，語調里透著幾分無奈，「你們兩個倒是一對奇葩，一個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黑手黨的後繼之人，一個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守護者，做的事情卻都跟口頭說上的相悖。」

    「是……骸？」淚水像是自己有意識般，不受控制地從綱吉的臉上滑落，他自己也說不明白是為什麼，就是在那一瞬間，他有種心臟非常非常疼痛的感覺。

    好像有人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心臟給挖走了一塊似的。

    「你該習慣穿西裝了，綱吉。」里包恩又拍了拍他的腦袋，語重心長地勸道，「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黑手黨之所以每天都穿正裝，是因為每天身邊總有人離開，或許是同伴，或許是敵人。所以他們的每一天，其實都是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