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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4:52:47 作者: 茶茶茶茶大
回到鹿家村, 李鈺先去看了一下酸菜缸,離得近了能聞到白菜自然發酵醃漬散發出的酸味, 葉子色澤微黃透亮兒, 天氣越來越冷了,過段日子得把大缸搬到小廚房裡,這樣酸菜才能儲存過冬。
次日一早李鈺惦記著做菜, 眼睛還沒睜開就嘟囔著讓林時有拿木桶去裝幾顆酸菜, 好似在說夢話, 又囑咐了幾句聲音就漸漸消失了。
林時有勾起唇角輕啄了一下他的眼尾,昨晚李鈺被他哄著主動了不少,最後累的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頸窩咬他的鎖骨讓快點兒。
林時有拂了他汗濕的鬢角,把他垂下的幾縷髮絲別在耳後,讓他靠在柔軟的被褥里才聽從了他的要求。
折騰到後半夜,窗外掛著一輪滿月,星星點點的白光閃爍著。月光清淺透過窗子灑落進來映在桌子上,台上的蠟燭燃盡燭台冒著絲絲縷縷的白煙,屋內卻不灰暗,床邊的光影若隱若現。
林時有披著裡衣半靠在床頭,目光低垂盯著李鈺的側臉,指尖輕輕地撫著他的眉心。
他的眉形很漂亮,此刻閉著眼睛眼皮上可以清晰地看清兩道褶痕,長長的眼睫微微地顫動著,一點一點撩撥著他的心弦。
李鈺剛才哭過,眼尾還浮著一片水痕,林時有不禁伸出手指抹去了那一抹水印,只剩一小塊融在肌膚里的緋紅。眼前人此時徹底入了夢鄉,細白的手指還無意識地攥著床單,又像是做了什麼夢,嘴裡還斷斷續續地發出幾聲囈語。
林時有安靜地看了片刻,等李鈺徹底睡熟了才披上衣服起身出了房門。西廂房靜悄悄的,月光照在小院裡,他熟練地到廚房點火燒好了半盆熱水端回房內。
床上李鈺睡夢中翻了個身,把被子踢到了一旁,露出細瘦勻稱的小腿和腳踝,在月光的映襯下像是一塊透白的璞玉。
林時有試了試水溫把帕子沾濕,輕柔地擦過他的脖頸和鎖骨,上面細細的汗珠被擦乾,但幾道紅痕還沒有消,被濕帕子帶過顯得更清晰了。
李鈺被有力的臂膀輕鬆地撈起,隨即配合半趴著換了個方向,林時有慢慢地擦著他纖薄的背,小鈺的腰細瘦柔韌,一雙大手幾乎就能握住,剛剛情動時能感受到掌下微微的顫慄。
他拿著帕子在腰側停了許久,神色不明地盯著幾個指印,李鈺白皙的手疊在他的大手上,指節用力泛了紅,十指交握不讓他離開,他克制著自己的力道但還是留下了印子。
屋裡靜謐,只有床上人細微的呼吸聲,林時有感受到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半晌才緩了口氣,輕笑著搖搖頭,趕緊重新洗了帕子快速地把李鈺擦好,又換上了雪白的裡衣,自己草草地洗了洗就緊貼著他躺下,把他帶到懷裡才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到天亮,村裡的雞開始打鳴,李鈺強忍著困意囑咐好林時有就接著睡著了。
林時有倒是精力充沛,滿足地起身穿衣,到大缸里撈酸菜,剛拿起一顆就聽背後傳來一聲咳嗽,他微微一怔,一轉身就見爹娘神色嚴肅站在後頭。
「娘你們也起這麼早啊,要不要拿幾顆酸菜?」
二人不答反問:「昨晚後半夜你是不是起來了?」
林時有撂下酸菜失笑道:「爹娘,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盯著我們屋幹啥啊,沒來院裡吧?」
「誰稀罕看你啊,昨晚我起夜聽見院裡有動靜,窸窸窣窣的以為是來賊了,嚇得我這心提起來就沒放下過,趕緊把你爹叫起來出去看看。」三房夫人語速飛快一股腦說道:「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是廚房有動靜,你爹拎著棍子,我倆趴門口一看竟然是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覺你起來幹啥!」
這問題問的林時有不知怎麼回答,成功讓他語塞了,只好含含糊糊說:「還能幹啥,我燒點兒熱水。」
三房夫人到底是個女人比丈夫心細,她端詳了片刻,見兒子微微躲閃的表情霎時明白了,半夜起來燒水肯定是還沒睡,幹了啥自己還能猜不出來,他們老兩口也是多餘一問,這怎麼又和孩子房裡事有關了!
她拉不下臉繼續打聽,趕緊打斷林富的話頭,「快走吧,那沒事了,以後半夜我們不起夜了!」
林富一臉懵,話還沒說完就被媳婦兒扯著袖子拽走了,剛要問就聽媳婦厲聲說:「行了行了,沒賊就好,快別問了。」
林時有望著他倆的背影倒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不禁嘆道事情怎麼這麼巧,又被爹娘看到了,看來以後夜裡得提前備好水。
等李鈺睡夠了起床洗漱好就帶著幾桶酸菜去了鋪子。
張蒙已經把豬肉送來了,冬哥一進廚房就見李鈺灌好的血腸一截一截的,也看不出是啥東西,疑惑問:「鈺哥兒這是怎麼吃的,要煮熟嗎?」
冬哥兒好學,幫著打下手時候李鈺也經常教他做菜,鋪子裡的菜樣都新鮮,大多數都是人們沒見過的,李鈺卻從不藏私,有婦人好奇來問也耐心解答,平日裡他更願意教冬哥兒。
聽他這麼一問,立馬把製作過程給他講了一通,兩人一起切著酸菜和五花肉,李鈺講道:「酸菜要切成細絲兒,酸菜根部要拿菜刀片開再切,五花肉切成大厚片就行了。」
冬哥兒點點頭,他在這學了不少菜的做法,回去還給沈老爹試著做過呢,兩人現在賺的銀子也夠家用的,自然伙食上就能改善一些。
「這個叫血腸。」李鈺拿著血腸展示,「用豬的小腸和豬血做的,一會兒燴酸菜時放鍋里煮熟,蘸著蒜泥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