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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寶塔鎮河妖,誰敢造次?

2023-10-07 14:51:43 作者: 凌如隱
    「方才大家皆看到病者的皮外層和內層已經完全脫離。.所以診治的第一步就是讓兩個皮層重新相接,用促生長的藥物讓它們生長到一起。

    此外病者之所以出現這種症狀,應該是誤服了一種名為錢晨子的植物,再加上病者居住的幻境比較乾燥所致。

    我所用的是內外兼治的法子。用一個類似蒸籠一樣的器具,讓病者身處上方,在下面用大鍋熬煮藥材,讓促生長的藥素緩慢滲入病者的皮膚內。

    另外,再用針灸的法子,給病者通經絡,活血脈。

    最後是內服藥物。三者都很關鍵,缺一不可。」

    宗天佑說著,還很形象地用自己的手比劃,在說到那個蒸煮藥材的器具時,還特意現場畫出來讓大家看。

    只是……

    不但他所說的那個器具很抽象,這種法子也太冒險了。

    「天佑公子,這樣的法子,熬煮藥材的溫度一定很關鍵吧?」

    如果溫度太低,病者吸收藥素的效果會大大降低,但如果溫度太高,說不定會蒸傷病者。

    「是的!火候一定要掌握住,溫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天佑公子,你為什麼不將藥材直接塗抹在病者的身上呢?如果怕藥渣會刺傷病者脆弱的皮膚,可以磨成藥粉啊!」

    這確實是個好的法子,且比宗天佑那套繁瑣的法子簡單多了。

    「這樣的法子是可以用,但不易於病者吸收藥素。且塗抹藥物的手法也很難掌握,如果一不小心,刺破了病者的皮膚,在外層皮與內層皮瞬間貼合的時候,病者會很痛苦。此外,後期的防護工作也很難,如果稍有閃失,便會造成病者全身感染,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在場很多人的醫術都不差,皆能聽得出來,宗天佑的這個法子是百益無一害,不但能安全地給病者治療,且還能減輕病者的痛苦。

    雖然很多人都沒有親身經歷過被燙傷起泡的痛苦,但都知道,燙傷之後一定要將水泡刺破,傷口才能癒合。

    但是刺破水泡之後損傷的皮膚貼到內層皮膚之上是一種極其鑽心的痛苦。即便是一處小傷,也能疼痛難忍,更何況,眼前的病者傷的可是全身。

    聽過宗天佑的法子,並且已經理解其用意的人紛紛讚不絕口。

    宗驚塵正要讓北堂燁介紹他的方案,北堂燁卻主動朝著評委席和宗天佑拱手:「天佑公子醫者仁心,小王佩服佩服。這場比賽天佑公子贏了,小王輸的心服口服。」

    北堂燁的法子和宗天佑的相似,只是略又不同。

    他沒有像宗天佑那般想那麼多,是用針刺的法子將患者身上的皮膚一一刺破,放出裡面的膿水,再將促生長的藥材研成粉末塗在皮膚上,且用的藥材還是他北翼特有上等藥品,療效極好。

    至於後面的步驟,和宗天佑的差不多,只是施針的手法和內服的藥材方子略有不同而已。

    「這樣以來,豈不是天佑公子勝了?」

    「是啊,北翼的醫術可是出了名的,燁小王爺竟然輸在了天佑公子的手上。」

    「這天佑公子到底是誰啊?聽說也是出自宗家。」

    「宗家?不會吧?宗家到底派了多少人參加比賽啊?比賽的名額都讓你們宗家占全了,你們宗家不會監守自盜,早就泄露了比賽的內容吧?」

    「是啊!」

    宗家雖負有盛名,但是天和大陸上不服宗家的人還是挺多的。

    「你們說什麼呢?」宗家弟子頓時上前,與那些口無遮攔的人對峙。

    這種矛盾肯定不可能繼續升華,很快便讓賽場維持秩序的護衛給鎮壓了下去。

    宗驚塵道:「具體誰輸誰贏,還是要看諸位評委的意見,評委的評判才是最專業的。」

    人群中有人頓時附和:「是啊,幾位評委都還沒有說話,聽評委的吧!」

    霎時間,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了評委席,期待評委給出最後的結果。

    司醫院的的首座醫尚和司藥院的首座藥武再一次將宗天佑和北堂燁的方案拿了起來。共同宣布比賽的結果。

    「諸位……第五場比賽,北翼北堂燁對賽南離宗天佑,比賽結果是……」

    藥武故意停頓了一下,眾人的心緒再次被揪了起來,猶如有什麼揪著眾人的腦袋一直往上提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就在眾人在期待中緊張得快要窒息的時候,醫尚接著藥武的話:「北翼北堂燁勝!」

    眾人足足愣怔了三秒,霎時間整個賽場開始炸開了鍋。

    「燁小王爺勝了!」

    「燁小王爺勝了?」

    「不是吧?憑什麼啊?雖然他們兩個的治療方案都差不多,但是天佑公子醫者仁心,所用的法子更有益,能夠減輕患者的痛苦啊。!」

    「就是啊,憑什麼是燁小王爺勝了啊!」

    雖然在場很多人都很迷戀北堂燁,但大多數人的腦袋還是很清醒的,能夠理智地判斷出誰的方案更好。

    評委席竟然判決燁小王爺贏,真的太有失公平了。

    難道……連天醫門都怕北翼了?

    有這麼想的人,肯定也有直接捅破了拿出來說事的人。

    「兩位首座,難道你們是真怕了北翼了?」

    「若是真怕北翼了,就不應該坐在那裡做評委。我們要的是公平,不是你們的互相懼怕和維護。」

    「是啊,若連天醫門出來的人都如此,我看這杏林大賽也不用舉辦了。」

    「就是,缺失公平的比賽,毫無意義。」

    比賽這才剛進行到第五關,且第五關後面的兩組選手還沒有進行呢!民意的聲音就如此強烈。評委席上很多人的臉色都及其尷尬難看。

    尤其天醫門的兩位首座。

    他們的門主九公子可就在一旁坐著呢!

    若此事處理不當,他們首座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兩位首座偷偷地朝著九容的方向瞧了一眼。

    只見他如仙一般,雲淡風輕地坐在椅子上,雙手隨意地搭著扶手,眼帘微垂著,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如何,沒有任何動作。

    二人深深地抹了一把冷汗,只覺得脊背一陣寒涼。對現場眾人的抗議之聲就更不敢怠慢。

    連忙解釋:「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們的評判絕對是最公平的,沒有偏袒誰,更沒有因為誰身後的勢力強大,評委們就怕了誰。」

    「是啊,今日的杏林大賽雖由宗家主辦,但意義深遠,影響整個天和大陸。無論是賽事,還是評委的評判,都是站在最公平的角度。賽場上,只有選手,沒有身份的高低。這一點請諸位相信我們幾位評委。」

    若九容不來,在這場杏林大賽中,兩位來自天醫門的首座可畏是地位最高的,也是最受大家崇敬的。

    或許,他們還能藉機在眾人面前擺擺架子,耍耍威風。

    但是,現在九容來了,如寶塔一樣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震懾得眾人猶如鎮河妖一般,誰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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