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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4:42:21 作者: 小檀欒
    宋鶯時看不到懷絮動作,只覺得方才還被冷氣吹得香汗發乾背,頃刻間就被腰窩處竄出來麻癢攻占,脊骨像懷絮幫凶,將電流一路往宋鶯時大腦送去。

    宋鶯時頭皮一陣發麻,腰跟著發酸塌下,呼吸愈發急促。

    還未重振旗鼓,那隻撩撥春水手驟然合掌壓下,強勢地帶著她轉向,等宋鶯時再回過神,上下早已顛倒。

    從前也是,就沒誰能一直占上風。宋鶯時早就一回生二回熟,適應良好。

    她腰下還壓著懷絮手,於是動了動腰身蹭她掌心,靈動水蛇腰晃出漣漣清波,看得人喉嗓乾渴得冒煙。

    她還不自知,抬了抬小腿:「睡袍掛著呢,不舒服,弄一下。」

    懷絮深深望她眼,乾脆地照做。緊接著,她攥住手下腳踝,拉開。

    宋鶯時重心不穩跌回去,再仰起上半身時,只來得及看到懷絮埋下頭後後腦勺。

    她長發烏黑地覆在冷白肩背上,發尾撓在妖嬈腰身間,隨著軀體浮動。

    但很快,宋鶯時便再無心情欣賞美景,所有感官心神全部集中在一個部位。宋鶯時肩頭細微抖動,整個人像分成了兩部分,身體認真感受,靈魂輕飄飄地盪起。

    她像珍饈佳肴被食客緩慢而仔細地品嘗,又像藏在深海叢林中守著寶藏船隻,接受著侵襲者窺視、試探、甚至是入侵。

    懷絮窺視目光灼熱得像黑暗海底明燈,帶有溫度,難以忽略。

    她試探看似輕柔無比,實則步步為營,攪得深海表面天翻地覆,亂糟糟一塌糊塗,卻因為那幾分溫柔讓人難以察覺她真實用意,放鬆警惕。

    最後她在溫存偽裝之下入侵而來,於黑暗中攪起令人顫慄不絕風暴,自己也沉浸於深水寶藏之中。

    海面疾風驟雨,海底暗潮湧生。

    宋鶯時隨著海浪起伏,晃晃悠悠,直至被送到浪尖。

    她耳畔傳來海水下落、如退潮聲響,粘連著淚水睫毛隨著眼皮輕顫,在懷絮湊過來跟她交換一個吻時方漸漸找回自己,勻淨了呼吸。

    她望向近在咫尺懷絮,看到懷絮此時神色,她像剛攻城掠地勝利者,眸光清亮,彰顯著她勃發意志神采,又因那份過人漂亮,活像剛吸人精氣妖精,冷白臉上嘴唇殷紅得妖魅。

    宋鶯時清了清嗓子,可惜沒什麼用,再說話時聲音依舊如她先前叫聲,低啞而柔媚,那雙艷麗到極致紅唇只說了兩個字,便不自在地停了停。

    懷絮喉嗓間倒是極為潤澤,連帶著說話都發綿:

    「要不要喝水?」

    她說著,跪起身要往床下去。

    宋鶯時眼疾手快,將她拽回身下。

    誰要中場休息?亢奮可不止懷絮一人。

    這把火已經燒著,不可能停下。另外,要尋找水源,不必捨近求遠。

    未熄滅火焰如遇乾柴,烈烈席捲而來。

    懷絮全身發紅,襯著她本就極白肌膚成了清透粉。有人在她身上使壞,她高高揚起頭,脖頸拉扯出漂亮流線,髮絲如瀑。

    她腳趾緊緊蜷起,仍帶著鹹濕指尖早已失去攻城者自在強勢,指尖發著力,繃在空中,抑或是抓緊床單。

    她身體像一張銀玉弓,被宋鶯時摸索,使用。

    宋鶯時撫摸過弓每一處,熟悉所有紋路,從外壁到內壁。

    最後,她將弓張到極致。她長久地按著指間弓弦,勾著弦兩指猛地鬆手——

    漫天快感跟著弓弦回彈,在空中盪起青玉碰撞般清鳴,如聞凰音。

    俱失神。

    -

    宋鶯時再度醒來時,房間和睡前一樣暗。她一時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抬手去摸一旁手機看時間。

    剛摁亮屏幕看清現在是晚上八點多,身邊懷絮便側身抱過來,埋頭在她頸間,呼吸溫熱地低聲抱怨:

    「照到我眼睛了。」

    宋鶯時把手機向下放回去:

    「八點多了,我們睡了三小時不到。」

    懷絮輕輕嗯了聲,過了會兒道:

    「還能睡會兒。」

    「我餓了。」

    宋鶯時摸摸肚皮,她運動後餓得特別快,要不是之前洗完澡後懷絮非要抱著她才肯睡覺,她可能還會點個餐吃了再睡。

    她由衷覺得自己是餓醒。古人都說秀色可餐,但沒說能吃飽。

    宋鶯時道:「起床吃飯啊,晚點再睡,不然晚上睡什麼?」

    「你打電話讓他們送上來。」

    宋鶯時剛想批評懷老師懶,轉而發覺她全身也懶洋洋不想動,於是話到嘴邊變了樣子:

    「行吧。」

    她起身到一半,輕嘶著止住動作,嚷道:

    「你壓著我頭髮了。」

    「……」

    懷絮應聲往旁邊挪開自己。

    宋鶯時這才慢悠悠地聯繫了前台,點好雙人份晚餐,又躺回床上,被懷絮極為熟練地再度抱進懷裡。

    夏天冷氣,軟綿綿被子,和柔軟、帶著香氣懷絮,包括殘餘在肢體中尚未完全退去餘味,這一切都讓宋鶯時腦袋轉速緩慢下來,從身體到思維都慢到極致。

    她不想思考任何事,不想考慮什麼明天,只想讓這一刻無限拉長。

    她不知道懷絮是不是也是這麼想,但懷絮跟著她一起躺了很久。

    她們躺在對方身畔,呼吸間嗅著彼此味道,都沒怎麼說話,或者說,說全是毫無意義廢話,懶洋洋又低效率,一點都不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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