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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李凌月會有這種錯覺，因為屠十魅的身體對李凌月的觸碰，是敏感而熱情的，李凌月只要稍微撩撥，屠十魅的身體似乎就化在了李凌月身下，就像此刻，屠十魅呻吟嬌喘，還有那透著紅暈的絕色面容，還有赤裸的白皙豐滿的身體莫名得讓李凌月覺得有些難為情，有時候李凌月不理解，屠十魅明明也是痛恨著自己，怎會對自己如此放蕩。

    不過今日的李凌月對屠十魅稍微溫柔了一些，平日裡，李凌月想從自己卑微中找到一絲屠十魅自欺欺人之感，可是今日李凌月對屠十魅並沒有完全狠得下心，這樣微不可察的柔化，李凌月根本無法察覺，可是屠十魅卻感覺到了，她想李凌月其實是一個極其容易心軟之人，她想一個極其心軟之人，永遠都不成自己合格的敵人，或許這也是自己為什麼對她心軟的原因。

    李凌月沒察覺到自己細微的軟化，卻察覺到了屠十魅今天似乎像妖孽附身了一般，纏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這般熱情近乎饑渴的樣子嚇到李凌月，屠十魅今天怎麼回事，平日雖也放蕩，倒也知節制，完全不像今日這般，縱情無度，當然李凌月更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對了屠十魅的心思，她竟真的是這方面的需求，而且慾壑難填……

    雖然這對於她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改變，但是對於她們的相處，卻有了些許的變化。

    就像次日，屠十魅從繁忙的公務中休憩片刻的時候，便讓李凌月陪她下棋，這是李凌月屈服後，她們下得第一盤棋。李凌月在屠十魅這裡輸了兩場，自是想扳回一城，便欣然同意，反正她也沒什麼事可做，此刻的對弈便少了一些劍拔弩張，多了一些休閒之感。李凌月的日子比以往豐富許多，屠十魅空時，陪她下棋，陪她寫字，陪她畫畫。這樣的日子，屠十魅是相當的滿意的，政務枯燥之時，有人陪她解悶，偶爾，屠十魅還會詢問李凌月對朝政的意見。屠十魅並不是要聽李凌月意見，相反她每次問出問題之前，在她心中早有處理的方案了，問李凌月意見，不過是尋找認同感而已，有時候李凌月的意見和自己是相同的，有時候屠十魅提出比李凌月更高明的意見，頗有幾分沾沾自得的感覺。

    李凌月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不得不承認屠十魅行事殺伐決斷，比一般男子都要有魄力，對政治有著獨到的見解，常常出人意表，有時候會更高一些。

    「你不覺得我比你皇兄更適合這個位置嗎？」屠十魅並不是第一次這麼問李凌月。

    李凌月從來都是沉默不答，即便她心裡有些許不情願的認同，可是她的立場卻不允許她有這樣的認同。畢竟屠十魅執政這些年，有板有樣，頗有成效，她倡導節儉，國庫充盈，廣設糧倉，嚴懲貪官污吏……

    屠十魅見李凌月不答，不以為意，李凌月沒有否認和控訴自己是篡奪皇權的jian人已經算是好現象了，終有一天，她會讓李凌月開口承認，她做得比她的兄長要好。

    屠十魅並不排斥李凌月接觸朝局，因為只有李凌月認知局勢，才會知道自己是大勢所趨，才會真正臣服，但是她嚴禁李凌月接觸任何官員，她清楚她不能放鬆對李凌月的警惕，即便她們的關係在李凌月接觸朝局之後前所未有的緩和。

    第183章

    李凌月一隻手提袖，一隻手磨墨，看心無旁鶩的面容，挺拔秀雅身姿，配清麗無雙的容貌，優雅到了極致。屠十魅處理政務，李凌月一旁磨墨，若不知情的，看著會覺得無比和諧，頗有幾分婦唱婦隨的感覺。

    而此刻屠十魅故意把手中的奏摺攤開，她便是故意要讓李凌月看奏摺的內容，她猜李凌月肯定有興趣看。

    屠十魅若是主動提起朝政之事，李凌月自然也不會拒絕與之商討，但是屠十魅不說，李凌月也不會偷看，怕惹屠十魅猜疑，可是此刻，屠十魅故意把奏摺攤得如此之大，就算李凌月不想看去，可是眼角還是會瞄到一些字眼，李凌月頗有幾分一目十行的本領，叛亂，這兩個字眼撥動了李凌月的神經線。

    李凌月不自覺的把整個奏摺看完了，畢竟屠十魅故意攤這麼大，顯然也是要給自己看。

    「代王李升在叛亂，三公主怎麼看？」屠十魅見李凌月看得差不多後，突然開口問道，李升李凌月的庶兄，但是自小失母，先由水月嵐撫養到七歲，後再由皇后撫養，可以說在所有庶子還是得寵的，畢竟不是誰都可以養在寵妃和皇后的帳下，二十弱冠之後封代王，前往封地。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屠十魅把持朝政，讓代王李升覺得有機可乘。曾經養在皇后帳下，屠十魅就不知他和李凌月是否些交情。

    李凌月心態是複雜的，若是李升只是為了讓屠十魅還政於皇帝，討伐屠十魅，這是李凌月樂見的，但是如果只是為了一己之私，也就是讓自己當上皇帝，李凌月並不樂見，畢竟新帝李景泰才是正統的繼承人，雖然他是屠十魅的兒子，但是他才是嫡脈。而且李凌月心思也有些轉變，並不像之前對屠十魅除之而後快，新帝年幼，難以擔當大任，即便不是屠十魅把持大權，那權利也會落到別人手中，到時候未必比作為太后的屠十魅更保險。這樣心思的轉變自然得益於李凌月對屠十魅能力的認同，以前怕屠十魅禍國殃民，後來發現屠十魅所做比自己兄長更好，甚至不亞於自己的父皇。但是李凌月覺得即便幼帝長大成年，屠十魅未必肯把大權還給兒子，無論如何，屠十魅始終是他們李氏王朝的敵人，李氏王朝的皇帝可以不是李景泰，但一定要姓李，如此想來，李凌月竟有種有種自相矛盾之感。

    不過好在大概不用她糾結如何站隊，因為絕對的優勢在屠十魅手中，屠十魅手握的是王牌，幼帝李景泰便是王牌，他是最正統的繼承人，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屠十魅把持朝政這麼多年，掌握的是中央最優質的資源，不需要有多優秀的將領，只要以手中的絕對優勢的兵力，對付代王的兵力綽綽有餘，屠十魅確有識人之明，知人善任，手下不乏優秀的武將。

    「對太后娘娘來說，大概只是烏合之眾。」李凌月淡淡的說到，也不知這次叛亂又要株連多少了人了。

    屠十魅聞言，微微笑了一下，看來連李氏最忠貞的三公主都不好看，看來代王李升成不了什麼事了。

    「你替本宮起糙聖旨，命王孝宇為主帥，魏永峰為副帥征伐亂臣李升。」屠十魅很快就選出最適合的武將來征討李升。

    李凌月替屠十魅起糙了征伐的聖旨，看著屠十魅拿著玉璽按在了聖旨之上，李凌月看著屠十魅的那艷麗的側臉，莫名覺得有些寒意，她覺得屠十魅不會就這麼算了。

    果不其然，短短兩個月不到，代王李升便兵敗被誅，屠十魅秋後算帳，不少李氏宗族被牽連其中，李凌月清楚屠十魅的目的，一來削弱李氏皇族的勢力，二來殺雞儆猴。

    「此次平定叛亂後，你已經達到目的，也該適可而止！」李凌月語氣微冷的對屠十魅說到，屠十魅已經株連太多的李氏宗族。

    「別人要打你，我只是豈有不還手之理？」屠十魅挑眉反問道。

    「但是也該夠了！」李凌月清楚現在的情況早不同於之前屠十魅威脅自己時的情況，屠十魅對李氏磨刀霍霍，只是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代王起兵叛亂正給了屠十魅對付李氏宗族的藉口。而今時今日，李凌月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阻止屠十魅大開殺戒。

    「今日如果是我敗，我想李氏也不會對我手下留情，我屠家大概也是滿門被誅，只不過是李氏人數比我們多而已，其實本質是一樣的。」屠十魅語氣平淡的說到。

    「這天下本就是我們李家的，你是篡權者，討伐你本就是大義所驅！」李凌月義正言辭的說到。

    「三公主是在說笑的吧，天下哪有本是誰的道理，若是有，敢問夏商何在，敢問你們李氏天下又是從誰手中所奪？若是大義所驅的話，可有百姓追隨？若真有大義，大義亦是站在我這邊，當今皇上可是先帝的嫡脈，可謂是名正而言順，才是大義。」屠十魅好笑的質問李凌月。

    李凌月詞窮，竟無一可以反駁，她不能坐視不管屠十魅向李氏宗族打開殺戒。

    「如何不殺？」李凌月用示軟的語氣問道，如何才能讓阻止屠十魅牽連越來越多的宗族。

    「為何不殺？」屠十魅挑眉反問道，其中意境不言而喻。

    「該殺的都殺了，更多的是無辜的，他們對皇上並無反意。」李凌月知道自己對屠十魅決斷的影響力有限，屠十魅向來殺伐決斷，很難被說動，但是李凌月卻不能放棄任何一絲機會。

    「可是對本宮未必沒有，寧可錯殺不可錯放！」肅清一切潛在的威脅向來是屠十魅行事的作風。

    「即便有，對你的威脅也是有限的，太后娘娘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李凌月不得不為屠十魅戴高帽。

    「如芒在背，容易夜長夢多。」屠十魅放緩語氣說道，有威脅且可以被牽連的，她都是不會放過的，李凌月說什麼都不管用。

    李凌月聽屠十魅這麼一說，沉默了，面色頹然，她知道多說無益，屠十魅是不會放過的，李凌月此刻有種無力絕望之感。

    「不過三公主這般為她們求情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一些人。」屠十魅見李凌月絕望，她不介意賣點好給李凌月，她可以考慮放過一些不太有威脅，不能成勢的。

    李凌月差異的看向屠十魅，屠十魅突然轉變主意，似乎有點畫風不對勁的感覺，但是如論如何，李凌月是樂見這個結果的。

    第184章

    「原因，我不認為我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李凌月太清楚屠十魅的為人，屠十魅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既定目標，所以她好奇屠十魅改變初衷的原因。

    「紅顏禍水，三公主達到禍水的資質，本宮為紅顏網開一面又何妨呢？」屠十魅伸出手指支起李凌月的下巴，笑得極為曖昧的說到。屠十魅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若是真的大開殺戒，也怕引起反彈，萬一對自己沒有反意之人若都因此而轉向敵陣，那就得不償失了，但是隱隱可見的刺頭是非除不可。剛才那麼咄咄逼人有威懾李凌月的意圖，反正她在李凌月心目中大概就是殺人不眨眼，她就是打了一巴掌再給顆糖吃的意思，不過她當然捨不得扇美人巴掌，改善一下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形象也好。

    李凌月實在討厭和屠十魅說正經事的時候，屠十魅這般不正經狀，她還是習慣和屠十魅正經的樣子，雖然太過正經的屠十魅會讓人有壓迫感。於是，李凌月微微把臉一撇，撇掉了屠十魅的手指，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習慣被屠十魅調戲。

    屠十魅收回自己的手，她習慣了李凌月矜持內斂，即便李凌月自己歡好了無數次卻依舊不能習慣在床榻之外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屠十魅每半月就要檢查皇帝的課業，不過平時屠十魅從不帶李凌月去，可是這許是心情不錯，她便把李凌月帶去了。

    李凌月這才第一次見到她的侄兒，也就是她兄長的嫡脈，現任的皇帝李景泰，李景泰的容貌更多的結合了李凌旭和屠十魅的容貌，唇紅齒白的，看得出日後也是一個美男子，貴為皇帝，卻絲毫沒有驕縱之氣，對著屠十魅，甚至有些拘謹和不安。

    屠十魅對李景泰的態度和對永陽的態度截然不同，極為嚴厲。李景泰對他自己的母后有著天然的畏懼感，他羨慕極了妹妹敢在母后前面放肆，他從來不敢，因為母后對他從來都是不苟言笑，不像對妹妹那麼溫柔。妹妹可以什麼都不用學，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他有做不完的課業，每次被母后檢查課業，他都是把神經繃得緊緊的，因為如果他答得不好，可是會挨板子的。

    「這是你的三姑母。」屠十魅對李景泰說道，李景泰看著自己母后身邊多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原來這便是父王嫡親的皇妹，父皇曾私下對他說，日後他姑母可能幫到他，雖然他還不是很懂，他需要她幫什麼忙。

    「姑母。」李景泰十分得體的對李凌月喊道，他已經漸漸會用各種禮儀得體的應對各種人。

    李凌月微微頷首，雖然她心cháo澎湃，但是她不敢對李景泰表現出太過的關注和熱情，免得引起屠十魅的猜忌。

    屠十魅看著李凌月故作冷淡的樣子微微一笑，她不會因為李凌月冷淡態度而不去警惕李凌月，讓李凌月見李景泰，原因很簡單，她要讓李凌月無條件的支持李景泰的帝位，這便意味著在成年之前，李凌月不會再抗拒自己掌權，畢竟現在的自己是他們李家權利的最好保管者。

    「呂氏春秋秋季第三篇。」屠十魅開始校驗李景泰的課業，這對一個七歲多的孩子而言，是十分難的，不過李景泰從來的不能適應，到現在慢慢適應，他母后問的問題都是超出太傅授予他的課業。

    雖然李景泰多半時候是答不出來的，但是李景泰還是做了一些功課的，他開始背誦，只是通篇背誦下來有些吃力，因為不熟練而背錯了一些。

    背完之後，李景泰很自覺地伸出手掌，屠十魅便讓人拿了戒尺，狠狠打了兩下，李景泰悶哼了兩聲，那白皙的嬌嫩的手一下子就通紅了起來。

    李凌月微微皺眉，屠十魅對李景泰太過苛刻了，這不過是一個七歲孩子來說，再說了他已經表現得比一般孩子都要好了，比起李凌旭兒時都要聰慧上一些了。

    「太嚴厲了，他才七歲。」李凌月不忍的為李景泰開口求情。

    「他若不是皇帝，就是在玩泥巴，我都不會要求太多，可是他是皇帝，自然不能等同於一般的孩子，必須嚴格教導，日後方能擔當大任。所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豈能為君無能，為君昏庸呢？君王無能不作為，不作為便是對百姓的不負責任。」雖然屠十魅不樂見日後兒子太早和自己爭權，可是她到底只有一個兒子，到底要成為最終的繼承者，自然不能是付不起的阿斗，屠十魅要灌輸李景泰自己的政治理念，她希望李景泰最終也能繼承自己的政治理念，所以屠十魅這些話不僅是對李凌月說的，也是對李景泰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