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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3:55:05 作者: 予我白鷺
    寧窈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她的小嬌夫陸黛玉終於鬧夠了,她可以睡覺了。

    誰成想,她剛平靜下來的神魂忽然被貼上,勾勾纏纏,綿綿密密,粘人又讓人慾罷不能地試探,像暴風一樣將她捲起,折騰得死去活來。

    寧窈哭唧唧地睜開眼睛:「我……我要跟你分居!」

    離婚!

    「終於醒了?」陸執那雙黑眸凝視著她,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說,是那野男人美還是我美?」

    寧窈:!

    你就是為了問這個!

    你美你美你全家都美!

    寧窈又生氣又委屈,哭了好幾場,唇色如雨中紅露,直到天快亮才被饒過。

    寧窈的神魂經過一夜折磨,就像打了雞血那般,她開始睡不著了,想拖陸執起來陪她聊天。

    狗男人居然睡著了。

    無論她怎麼在耳邊唱歌,捏他臉,拽耳朵,給他頭髮扎小辮,掀開他衣服數腹肌……一番操作下來,他睡得像死豬,寧窈反倒累個半死。

    她熬到天亮才睡著,等再醒來,發現陸執不在身邊。

    只有他臨走時留下的一道密音。

    「我出去一會兒,回來給你帶吃的,繼續睡覺。」

    嗯嗯?

    他走了?

    那就是她身上的禁制消失了?

    寧窈試著走到洞府,才發現洞外設了一道屏障,她眼前是一覽無餘的曼妙山景,卻踏不出半步。

    她如今的修為已至分神境,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暴力破開。

    寧窈想了想,算了,她好睏要睡覺。

    費勁逃跑這種事情不適合她。

    還是待在這裡比較舒服。

    她安心地躺下做鹹魚,活像個等待丈夫打獵歸來投餵的小妻子,非常心安理得。

    等陸執回來,寧窈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靈力,揉著肚子奔向他,「小陸,餓餓,飯飯。」

    陸執垂下眼眸,揉揉她的頭髮,然後反手扔出一個老禿驢。

    「砰」一聲砸在石壁上。

    寧窈忍不住皺起眉:「我雖然胃口好,可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吃得下的。」

    「這不是給你吃的,這是天音法寺妙慧主持,我特意請他來做客。」陸執輕描淡寫地說,順便抬起手,幫她整理睡得亂翹的呆毛。

    寧窈:啊,終於輪到這傢伙了啊。

    也對,道一宗和月明宗都已經各歸塵土,只剩下天音法寺,也該到他了。

    妙慧一身袈裟染上血污灰塵,滿腦袋血,白須只剩半拉,鞋也掉了半隻,被一根索仙繩捆得結結實實,躺地上喘粗氣。

    明明是高高在上,平日受萬人敬重的老僧,搞成這副德行。

    看來大魔頭的詞典里是沒有尊老愛幼這個詞了。

    真慘吶。

    老和尚吐出一口血,他在禪房裡打坐,陸執一路攻上來,死傷無數,天音法寺四大金剛也沒能攔住他,剛打照面,妙慧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他準備自我了斷,卻被陸執一把靈劍斷了手腳筋脈,連靈力也被抽空。

    如今他靈台被毀,氣海衰竭,早已是個廢人,任人殺戮折磨。

    他倒在地上,忘向陸執的眼睛,平靜地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魔頭你要殺便殺,老衲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今日也不會求饒,只恨當初沒能早日將你斬草除根。」

    陵山君面沉如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像一尊無悲無喜的修羅像。

    他沒有被殺。

    卻被帶回青鸞劍宗。

    他艱難地睜開眼,在面前好奇地打量他的小姑娘,莫非就是……

    「公主,你是公主……」妙慧念了句「阿彌陀佛」,「還好公主沒事,魔頭還沒戕害於你,你的父母可以安心了。」

    寧窈點點頭,在他面前蹲下:「對呀,我是公主,你是妙慧方丈,我認得你。」

    妙慧心中萬分感慨,他開始苦惱,該怎樣將信息傳遞給公主,讓她知道各大門派很快會趕來救援。

    卻沒想到。

    寧窈伸手扯了扯陸執的衣衫,語氣脆生生的:「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葉無鏡說有幾個門派合夥要來青鸞山對付你!」

    她忽然想到什麼,懊惱地說:「糟糕,忘了問他是哪幾個門派。」

    妙慧老和尚:「……」

    剛想提醒她別露出痕跡讓魔頭發現,她卻自己爆料出來了。

    「公主!你可知你面前這男人是誰?他是陵山君,五十年前墮魔的大魔頭!殘害無數生命,就連你師尊闕道子都被他殘忍殺害!」

    寧窈拍拍手,響起清脆的兩聲,眼神澄澈又無辜:「殺得好呀。」

    妙慧:「……」

    他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身上的索仙繩重重地收緊,像藤蔓一樣,繩索上密密麻麻的尖刺扎進肉里,伴隨著神魂的巨痛感,他無力地倒在地上,血染遍整個袈裟。

    寧窈往後挪了幾步,「嘖嘖」出聲,不禁搖了搖頭。

    陸執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

    寧窈仰著臉看他,狠狠瞪他一眼:「我是不高興。」

    他「嗯」了聲,眼眸垂下,長睫壓出一層陰霾,避開寧窈的眼神。

    寧窈勾勾他的手指頭:「我快餓死了,飯呢?我要乾飯!」

    他好似是愣了下:「就這樣?」

    「嗯啊,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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