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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3:55:05 作者: 予我白鷺
    「你該不會……」

    一個念頭輾轉而過,神府內忽然一陣刺痛,原來她分心研究冰凍人的這一會兒,那業火再度蔓延,燒得比方才更盛。

    寧窈難受地閉上眼睛。

    「叫你別亂看了。」陸執眼下一片陰霾,整好衣服,輕輕扶著寧窈的腦袋,讓她整個靠在自己懷裡。

    下巴被她毛茸茸的發頂鬧得有些癢,陸執皺眉評價道:「麻煩死了。」

    寧窈低哼了聲,難受得不想動彈。

    她現在充分理解欲.火焚身是幾個意思了。

    忽然感覺下巴被人抬起。

    對方似乎猶豫片刻,隨後,寧窈感覺唇上一片溫熱柔軟,即刻帶來微弱的靈力。

    她眼珠直轉,想要睜開,卻被一種力量壓制住,同時感覺一陣疲倦。

    唇上那感覺十分新鮮,甜絲絲的,好像棉花糖一樣,讓人喜歡得不得了。

    她舔了舔棉花糖,心滿意足地咬了口,對方忽然「嘶」地一聲,低聲警告:「不能咬。」

    「哦。」棉花糖好兇。

    不能咬,寧窈乖乖地不動,就這麼親了一陣,感覺嘴巴像變成果凍似的,被吸溜來吸溜去,有點好玩。

    身上冰冰涼涼,還可以吃糖,這是什麼富婆美夢!

    寧窈一臉陶然,睫毛撲簌著,輕盈又快樂。

    陸執不由得勾起嘴角,低聲道:「吃了我的,要是再去吃別人,你會下地獄。」

    「地獄裡有棉花糖嗎?」寧窈天真發問。

    就知道吃。陸執冷著聲:「沒有,只有一個陸執。」

    寧窈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那算了。」

    陸執:「……」

    「不要他,」寧窈忽而又甜甜一笑:「我只要你。」

    陸執:「……」雖然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但是開心不起來。

    這小蠢兔子,總有辦法跟他對著幹,燒糊塗了能力反而進化了。

    現在的陸執不是陸執,而是一個人形的棉花糖冷氣機,對她充滿無限誘惑。

    寧窈滿心都是吃糖,迷迷瞪瞪地撲上去。

    陸執卻有心逗她,故意左右閃躲,就是不讓她親上,寧窈根本沒耐心同他玩遊戲。

    她只覺得棉花糖跑了,眼圈漸漸紅了,眼裡漫起一層水汽,說哭就要哭。

    棉花糖這才過來。

    耳邊響起沉沉一聲:「以後每天一顆,聽話才能給你吃。」

    一顆圓滾滾的藥丸子被送進寧窈嘴裡,她咂巴兩下,味道一般,但也不難吃。

    正好餓了,這棉花糖又不讓她啃,寧窈期待地說:「還有嗎?」

    陸執無奈,懶得搭理她,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人攬在懷中,不大自然地輕拍著後背。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她神府內漸漸平靜,呼吸均勻,已是酣然入睡。

    只是她睡著了,還格外貪戀他身上的冷氣,嘴微張著,時而伸出舌頭碰一碰,那一塊冰都快被她舔化了。

    陸執是單水靈根,元嬰後又進化出特種冰靈根。

    卻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用此法術。

    雖然不痛不癢,卻也舒服不到哪兒去。

    陸執深目緊閉,欲要解除法術,胸前那顆毛腦袋忽然動了下。

    他便又放棄了。

    靈台深處的深淵之內傳來桀桀笑聲:「堂堂陵山君,第一劍修!居然為個女人迷戀至此,難怪青鸞劍宗人去山空,都是活該!活該!」

    這聲音比烏鴉叫還難聽,陸執皺了皺眉,並不理會。

    「你看你,為了她搞成什麼樣?就為了讓她舒服點,居然把自己凍成個冰人!哈哈哈簡直太可笑了!」

    「你這麼軟弱,遲早被我占據,或者被這個死女人殺掉。」

    「不如趁她睡著,殺了她吧,我保證,她不會有一絲痛苦……」

    那聲音帶著蠱惑,刻意放柔了聲音,好似催眠一般,以為如此便能讓他心神渙散。

    陸執心中十分不屑。

    血魔咒被寧窈壓製得死死的,它自然仇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也只有在寧窈睡著,他又神思不定的時候,血魔咒才敢出來作亂,等她醒了,它縮得比誰都慫。

    陸執心下稍覺得意,抬手輕輕撫過她的頭髮,唇角忍不住翹起。

    他不需要睡眠,此刻長夜安寧,他竟感覺比入定還要愜意。

    ……

    翌日一大早,寧窈被小七叫醒。

    她昨夜睡眠質量極好,一個夢都沒做,就是記憶斷斷續續,從酒樓離開後就像斷了片。

    「殿下定是喝多了。」小七心疼地幫她揉頭。

    寧窈感覺不對。

    她昨天一整天都邪火中燒,狀態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就連在酒桌上都偶爾斷片。

    昨晚她被陸執帶回客棧,似乎還去見了某個人,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個慈祥的老中醫。

    那老中醫態度很好,就是話多了點,有點討嫌。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不記得了,連怎麼回的房間都忘了。

    但她確定跟陸執有關,只有他有能力幫她擺脫困境,昨天似乎……他還給她吃了顆藥丸。

    「陸公子呢?嘶……」她一開口,舌頭刺得一疼。

    小七幫她看了眼,忽然驚慌:「殿下舌尖怎麼破了?等一等,小七去拿瘡藥。」

    她飛奔出門,卻在門口見到陸公子。

    他簡單地著了件素錦天青色長袍,面容淡而仙邈,如月下冷竹,還是一貫的清冷漂亮,只是面色比前幾日更蒼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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