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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13:50:39 作者: 海中月
孟曇不解地看著她,心想就算這桌東西放在一個姑娘面前,也不用盯著我吧,怎麼感覺這姑娘想撕了他,孟曇打了個顫兒。
張橙雪給了孟曇一個無法理解的眼神離開,也不去謝染的書房,而是直接離開了愴然院。
這兩人一走,孟曇也沒了食慾,索性站起了身去找謝染。
推開書房的門,孟曇發現謝染正在寫東西,聽見動靜謝染頭也沒抬。
「出去!」他說。
孟曇怎麼會出去,在謝染面前他已經打算厚臉皮到底了。
他走過去拿起墨塊開始磨墨,邊磨邊說:「我真不是捉弄你,是我爹他聽說我們那個有些頻繁,就送了這些東西,誰想到今天會有外人。」孟曇說完看著謝染,謝染仍舊一句話不說。
於是他放下墨塊,看著自己手上的黑跡,壞笑一下,就朝謝染的臉上塗去,謝染眼神一變,一把就握住了孟曇作怪的兩隻手,孟曇掙了掙,沒有用,於是他也不掙扎了。
「出去!」謝染對他說。
「我——不!」孟曇有些任性地說。
謝染的手勁加大,孟曇疼地皺起了眉,然而下一刻謝染就將他推到了牆上,兩隻手被提到了腦袋上面,孟曇嚇了一跳。
「你覺得我真奈何不了你?」謝染冷聲說。
孟曇看著謝染的眼睛,那眼睛裡沒有一點感情,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兒,整個人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哪裡有往日謫仙的模樣,反而像那地獄的惡鬼,卻是個好看的惡鬼。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孟曇小聲道,這幾日,除了夜裡在床上翻雲覆雨,謝染根本不搭理他,這哪裡是夫妻,他孟曇簡直過的還不如南風館裡的小倌。
「我不想和你說話。」謝染無情地回道。
孟曇聽了心裡如刀割一樣,喉嚨也仿佛梗著東西,他紅著眼睛,眼淚涌到了眼眶卻被他忍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哭。
「我現在就出去!」孟曇帶著些許哽咽道,謝染放開他,孟曇失魂落魄地朝門外走去,可剛走至門前,孟曇眼前天旋地轉,他立馬扶住門,這聲音讓謝染瞧了他一眼。
緊接著,孟曇眼前一黑,不省人事,謝染眉頭不展。
「你又耍什麼花招?」謝染不悅道,可孟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謝染察覺不對,走過去將人抱起來出了書房。
孟童看著自家少爺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心裡一驚。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他跑過去,可謝染速度很快地進了屋子。
「謝橋,去找大夫。」謝染將人放在床上吩咐道,謝橋不敢耽擱,立馬去了。
謝染守在床旁,孟童卻哭了起來,這讓謝染一個頭兩個大。
「有時間哭不如去燒些熱水備著。」
孟童一聽,不哭了,趕緊行動起來。
謝染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人,神色複雜,就在他接到成婚聖旨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丞相孟豁的信,信里言明他知道謝染為扶三皇子上位而策劃的陰謀。謝染知道這是威脅,讓他不得不娶孟曇,但同時,從不站隊的丞相也因此成了三皇子一黨,這是個交易,一個對他們有利的交易。
可現在謝染後悔了,娶了孟曇,並不能像他計劃地那樣放在家裡做個花瓶,孟曇是個變數,謝染討厭變數,他只喜歡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撫過孟曇眼下的青黑,謝染隱去了那些一閃而過的神色。
第6章 腎虛與學堂
人間四月,桃花芳菲,整個鴻安書院都被花香包圍著,但愴然院外卻是層層青竹,仿佛與世隔絕。
孟曇睜開眼,青色的帷幔讓床以外的事物有些朦朧,但他看到了一個背影,那人望著窗外,明明不大的房間,卻給人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謝染……」孟曇叫道。
謝染轉身,款款走來,他撩起帷幔掛在鉤上。
孟曇坐了起來,身體有些無力,腦袋有些暈。
「我怎麼了?」他問。
可謝染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已經讓人安排你進書院的丙班,明日你收拾收拾去讀書。」
說完不等孟曇反應過來,就揮袖離去,孟曇一臉茫然,孟童這個時候進了屋子,手裡端著一碗湯藥。
「少爺醒了,正好,快把藥喝了。」孟童說。
「我得了什麼病?」孟曇接過藥問。
孟童話語一頓,撓了撓頭,猶豫道:「大夫說您房勞過度,有些腎虛,還有肝火太旺,才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孟曇正喝著藥聽到這話,就嗆了一口藥,立馬咳嗽起來,孟童無奈地幫他拍背。
「少爺,您慢點喝。」
「咳咳咳,我這才和謝染過了幾天正常日子,怎麼……怎麼……怎麼就腎虛了。」
孟曇覺得異常丟人,難怪謝染讓他去學堂,敢情是怕自己精盡人亡,還真是感謝他放過自己一馬。
「啊啊啊啊……」孟曇抱著被子在床上滾著,誰知頭又開始暈了,想到明天要去讀書,更加難受,他和書簡直是死對頭,一看到書就頭疼。
可是,孟曇安靜下來,想起那些流言蜚語,他這樣一個人確實給謝染丟臉了,何況他也不小了,難道真要這樣渾渾噩噩一輩子,只怕這樣下去,謝染更加不願正眼瞧自己,得考個功名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