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9章 如願以償（正文完）

    一個月後。

    聖凰族中門洞開，裝飾一新。

    上千靈玉才能買上一匹的朱鳥雪緞從山頂一直鋪陳到山腳下，紅妝何止百里，整個聖凰洲都沉浸在了婚禮的氣氛之中。

    正殿之上，貴客雲集。

    除了聖凰族和雲麟族的族人長老之外，其他十大神族的族長也都到了個齊全。

    甚至連那些隱居閉關不問世事已達千年之久的命玄境太上長老們都特意為這場婚禮出關，趕到了現場祝賀。

    兩大神級天才的結合，無可否認，將決定為了上萬年的神界格局。

    以往各大神族之間互相不服氣，誰都不肯承認對方更強。

    但到了今天，也不得不接受聖凰族和雲麟族將會統領神界的事實。

    為了家族的未來考慮，各大族長都親自出席了婚禮，還帶來了極為貴重的賀禮。

    而兩大家族的族人更是一片歡騰，欣喜萬分。

    禮堂中，兩大家族的長老們分列在禮堂東西兩側，就連禮堂內的裝飾都分成了兩部分，東邊全是聖凰族的族徽，西邊則全是雲麟族的族徽。

    看起來如此涇渭分明。

    然而，禮堂內的氣氛卻出了奇的和諧，數十萬年難遇的和諧。

    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喜不自勝的笑容，因為心情不錯，哪怕看著往日宿敵的臉，也覺得格外親切起來，甚至還搭上了話。

    「吃了嗎您？」凰立凱作為東道主，熱情地問候著雲麟族的族長黎世宏。

    黎世宏搖了搖頭，感慨道：「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忙婚禮，別說吃飯了，喝口水的功夫都沒啊！」

    「可不就是嗎？我也沒空吃飯。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餓，想到我們族長竟然要成婚了，我這心裡……可太高興了！聖凰族已經多少年沒有辦過族長的婚禮了，這還是有史以來最重大的一次！」

    「墨影自從到了神界，就在我身邊修煉，我一直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本以為他要獨當一面撐起雲麟族，至少也得一兩百年，哪知道，他這麼快實力就超過我了。現在還成了親，連孩子都快有了，我……感動啊！」

    黎世宏說到動情之處，忍不住按了按眼角。

    凰立凱見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罵雲麟族這廝果然做作。

    黎墨影連三十歲都不到，在神界就是個未成年，從小也不是在神界長大的，到了神界之後，一年中至少有十個月是在閉關或者外出歷練，黎世宏能見他幾次啊？還親兒子呢！

    然而，凰立凱雖然腹誹不已，但想到他們族長剛剛回到家族沒幾天，還沒焐熱呢，就要分給雲麟族一半，也不由悲從中來，生出了一絲嫁女兒般的惆悵。

    比起他們，真正嫁女兒的白流風夫婦更是感慨良多。

    白流風還好些，畢竟在下界已經經歷過一次凰玥離的婚事了。

    凰絲絡當初沒能趕上凰玥離出嫁，現在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想到自己十幾年前離家之時，凰玥離還是粘在娘親懷裡撒嬌的奶糰子一隻，現在竟然就已經站上了神界的巔峰，還要在萬眾矚目之下，離開爹娘身邊，去往一個男人身邊……

    她心中百感交集，有喜悅，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沒能參與女兒成長造成的遺憾。

    從今天早上開始，她的眼睛就一直是濕的。

    凰絲絡正在抹淚，冷不丁地，一隻大手覆了上來，按住了她的手背。

    「絡兒，別難過了。離兒又不是像那些普通女子一般出嫁，日後更不可能困在夫家。不是說好了，他們夫婦每年要在聖凰族住半年的嗎？就算去了雲麟族，我們也可以上門拜訪。我們有的是時間跟女兒相處，日後，等兩個小傢伙出生，離兒第一次當娘親，還有的是要你幫忙的地方呢！」

    凰絲絡含著眼淚，輕輕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門口的司儀遠遠地朝正殿外看了一眼，頓時精神一震，大聲叫道：「新人到！」

    原本喧鬧不已的禮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門口。

    正殿之外，一對身穿正紅色喜服的新人正手牽著手，沿著一路鋪陳的朱鳥雪緞緩緩行來。

    眾人眼睛霎時都是一亮。

    黎墨影平日裡多喜愛深色服飾，往往都是一身金紋玄色長袍，盡顯威儀尊貴，令人不敢直視。

    可他今天穿著大紅色的喜服，卻又格外驚艷。

    濃重艷麗的色彩，將他白皙如玉的膚色映上一層淡淡的緋色，更顯出他金相玉質，儀容俊美。

    而他身邊的少女雖然帶著蓋頭，看不到臉，但光從她婷婷裊裊的身形和優雅從容的步態，不難想像那被則擋住的容顏該是如何出眾。

    兩人走進了正殿禮堂，才停了下來。

    他們並肩而立的畫面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仿佛天生就應該在一起的。

    一時間，禮堂里變得無比安靜，所有人都盯著眼前這對新人，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傳說中，聖凰族和雲麟族兩族的神級天才不僅天賦出眾，人品容貌更是萬年難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凰玥離和黎墨影按照司儀的指示，在禮堂正中站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有人說話。

    兩人愣了一下，都有些奇怪，但又很快明白過來。

    凰玥離心中頗有些無奈。

    剛才她從轎子裡下來，就被周圍前來觀禮的普通武者圍觀了一路，聽到了無數驚嘆聲。

    本以為進了聖凰族的地界就會好些，沒想到，禮堂里這些長老的反應也是如此誇張。

    她倒是還有些耐心，但黎墨影卻已經等不及了。

    兩人婚期定下之後，聖凰族和雲麟族分別派了十幾人組成的禮官團隊，幫助兩位從小不在神界長大的未婚夫妻熟悉神界的婚俗。

    其中有一條就是婚前三個月，未婚夫婦之間不得見面。

    黎墨影聽到這話，當場就黑了臉。

    開什麼玩笑？他跟小離兒在下界就已經是夫妻了，到現在成婚都已經快四年，放在普通人身上，都算是老夫老妻了，還要他們分房？還不得見面？見鬼去吧！

    他直接把這話當成了耳旁風，不過，對於其他禮儀，倒是都執行得不折不扣。

    哪怕他平時最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卻還是耐著性子，按照禮官的要求，去兩大家族宗祠靜坐祭拜。

    對於跟凰玥離有關的事情，他從來都是如此慎重其事。

    黎墨影本以為自己能在媳婦身邊賴到婚禮當天，可沒想到，兩人抵達聖凰洲之後，凰玥離就被凰絲絡叫了過去，讓她跟自己住在一起，說是要在女兒成婚之前，跟她多相處一下。

    黎墨影能當兩大家族的禮官說話是放屁，但是，怎麼敢不把岳母大人的話當回事？

    無奈之下，只能點頭同意，同時不斷催促兩大家族趕緊準備婚禮事宜。

    然而，神界兩大頂級勢力聯姻，聯姻對象還是家族繼承人，這種盛事，如何能快得起來？

    由於凰玥離已經有孕在身，兩大家族倒難得達成一致，同意簡化訂婚流程，直接讓兩人成婚。

    但即便日夜加急，準備婚儀也用了將近兩個月。

    這兩個月對黎墨影來說，簡直比兩百年還要漫長。

    好不容易等到了婚禮當天，眼看著完成這套所謂的上古禮儀，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抱媳婦了，結果……這群人竟然還在婚儀上發呆？

    簡直豈有此理！

    黎墨影臉色一沉，冷冷地咳了一聲。

    他音量並不高，但是，禮堂里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個如夢初醒。

    禮官們看著黎少主那雙冷峻深沉的眸子，都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趕緊行動起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凰玥離和黎墨影朝著坐在上位的白流風夫婦，以及充當黎墨影長輩的雲麟族族長黎世宏，深深拜了下去。

    凰絲絡眼眶瞬間紅了。

    白流風雖然剛才勸夫人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但這會兒也忍不住按起了眼眶。

    凰玥離心裡也是起伏不定。

    然而，比起感傷，她更多的是興奮，是雀躍。

    她跟黎墨影之間，經歷了太多太多。

    跨越了兩世的人生，無數次生死一線，從南越國到帝臨城，又從天凌大陸來到了神界……

    一切都變得如此之快，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彼此相許的執念。

    何其有幸，今生能夠與他牽手同行。

    禮成之後，一對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新房裡站滿了禮官和侍女，圍著兩人拼命地說著吉祥話。

    柳不言作為黎墨影的結拜大哥和凰玥離的兄長，今天也被兩大家族的年輕人委以重任，推舉為鬧洞房的帶頭人。

    他拍著胸脯應下此事，在眾多年輕子弟崇拜的目光之下，保證一定會惡整黎少主一番，讓大家都能看到熱鬧。

    在他看來，這可是新婚當天，不管他幹什麼，黎墨影都會看在凰玥離的份上不予追究，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干。

    然而，柳不言完全沒想到，黎墨影竟然連他這個義兄的面子都不給，二話不說，就把他跟那些禮官一起趕了出去。

    黎墨影兩個月都沒能碰到自家媳婦了，這會兒心急如焚，哪裡耐煩聽這些人囉嗦。

    把人全部掃地出門之後，立即拿起了喜秤，站在了凰玥離的面前。

    凰玥離頭上戴著鳳冠，蓋著蓋頭，低頭坐在床沿。

    她在婚禮上一直非常淡定。

    她可不是那些養在深閨沒見過世面的千金小姐，又是已經成過一次婚的人了，肚子裡還揣著兩隻小包子，現在不過重複一遍以往的流程罷了，又有什麼稀奇的？

    興奮歸興奮，害羞……不存在的。

    她本來一直是這麼想的。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聽到新房裡擠著的那麼多人被趕出去，只剩下了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她竟然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心跳變得越來越快。

    等到黎墨影腳下蹬著的那雙紫金琉璃靴出現在蓋頭下方的視野中時，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一下下重如擂鼓。

    終於，眼前那一片紅色的覆蓋，被人一下子掀開。

    她的視線里，出現了那一張熟悉的俊臉。

    黎墨影極少穿紫服朱，但他卻是最適合這種囂張艷麗顏色的人。

    男子穿紅，幾乎都顯得猥瑣油膩，但在黎墨影身上，卻給他平添了幾分暖色，撫平了他眉眼中冷峻逼人的強者威壓。

    此時他眉眼溫柔，微笑著朝她看過來，凰玥離只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思考，眼中心上，只剩下了那一道身影。

    而在黎墨影眼中，她坐在鋪滿紅綢的大床上，滿臉緋紅得抬頭望向他。

    紅燭高燒，映著一室濃艷，那一瞬間，他連呼吸都停滯了。

    過了很久，他才輕輕伸出手，去碰觸凰玥離的臉。

    兩人四目交接，越靠越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格外響亮的聲音：「我說……老黎啊，你可悠著點兒啊！我知道我師妹今天美貌得很，你又是個禽獸，控制不住自己很正常。但是，你可別忘了，外面還有一堆人等著呢！你要是猴急，丟自己的人也就罷了，可別害我師妹丟人！」

    柳不言被新郎官掃地出門，立即遭到了兩大家族年輕人一陣鬨笑，說他根本沒有自己吹噓的那麼重要。

    柳不言惱羞成怒，越想越不甘心，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聽到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猜到兩人現在肯定進入了情意綿綿的階段，他頓時靈機一動，仰著脖子大聲吼了起來。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房間裡傳出哐當一聲巨響。

    明顯是某人突然被踹開，過程中撞到了什麼花瓶擺設。

    柳不言心中得意，但他還來不及笑，眼前就是一花。

    一隻茶杯被黎墨影彈了出來，硬生生在門扉上穿出一個圓形孔洞，直撲他的面門。

    「滾！」

    柳不言嚇得臉色唰白，趕緊往邊上閃避。

    雖然最後關頭堪堪躲過，但還是被瓷杯碎裂時彈起的碎片劃破了臉，讓他一陣心痛。

    「靠，姓黎的這廝太狠了，也不想想，把我這張俊美如斯的臉劃破了相，我要怎麼哄媳婦？真是個見色忘友的貨色！」

    柳不言啐了一口，終究還是不敢再鬧下去，跟著一群年輕後輩一起跑了。

    洞房裡，凰玥離和黎墨影互相對視一眼，都感到十分無語。

    黎墨影倒是很快調節過來，再一次湊近了自家娘子比芙蓉更加嬌艷的小臉。

    「小離兒……」

    現在沒有人再敢來打擾了。

    可是，眼看只差一寸就能一親芳澤，一隻小手突然抬了起來，貼在了他的唇上，擋住了他的動作。

    「等……等一下，夫君，我還有事……」

    黎墨影微微皺眉，「你不會還打算出去應酬那幫老傢伙吧？不用理會他們。我配合他們走了兩個月的禮儀流程，已經夠給面子了，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燭夜，誰敢再來煩我，我看是不要命了！」

    按照傳統的婚儀，掀完蓋頭之後，新娘應該在新房裡等候，而新郎則重新出去，應酬前來祝賀的賓客。

    然而，聖凰族和雲麟族情況特殊，此次聯姻有言在先，不算嫁娶，只是成婚。

    所以，凰玥離作為聖凰族的繼承人，也是今日的主人，他們兩人本該立即換一身衣服，就雙雙出去待客的。

    不過，黎墨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理會這些閒雜人等。

    所以，他不僅沒有後退，反而還掐著凰玥離的纖腰，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再次朝她湊近了過去。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又被阻止了。

    凰玥離在他肩膀上用力推了一下，直接把他推開了。

    「你不會真的想去前面，聽那些老傢伙囉嗦吧？」黎墨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

    凰玥離瞪了他一眼，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黎墨影滿頭霧水，搞不懂自家媳婦這算是什麼反應，到底是生氣了呢，還是覺得高興？

    沒等他想清楚，凰玥離就一把牽住了他的右手，拉著他就往房門外跑。

    「我才不是要去待客，我哪有那麼好耐心啊？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等等，小離兒，你要帶我去哪裡？！」

    黎墨影被凰玥離硬拽著，小跑著離開了房間。

    雖然兩人今天都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哪怕在黑夜中也一樣十分打眼，但他們兩人修為都極高，加上剛才柳不言惹毛了黎墨影之後，侍女們又都避開了，所以，兩人一路穿過迴廊，翻牆出了院子，竟然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凰玥離拉著黎墨影，一直跑到了後山。

    聖凰族的後山，有一座風景秀麗的瀑布，清澈的溪水嘩嘩流淌下來，每一滴都飽含著天地靈氣，足以讓一個普通人洗精伐髓，改變體質，具有武者的資質。

    凰玥離繞過瀑布，提起裙擺，從後方一個山洞鑽了進去。

    她朝著黎墨影招了招手，「進來，你也進來呀！夫君，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很眼熟？像不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山洞？」

    黎墨影剛才靠近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什麼。

    現在聽凰玥離提起，嘴角緩緩浮上了一絲笑意，「第一次見面？」

    「對呀！」凰玥離瞪大了眼睛，「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我們前世的第一次見面！當時傳言云夢澤有異寶出世，我師父第一次同意讓我一個人出門歷練，我運氣很好，一進雲夢澤就尋到了異寶，但在跟守護異寶的靈獸纏鬥時耗盡了靈力，就躲在一個山洞裡休息，就跟這個山洞一模一樣呢！」

    「哦？是嗎？」黎墨影挑了挑眉，「後來呢？」

    凰玥離見他還是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頓時氣憤了，一下子坐直了，狠狠等著他，「好啊，你連我們第一次見面都忘了？後來你就來了呀，你一看到我，就要搶我的異寶，我當時沒多少靈力，根本打不過你，被你制住了，還以為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呢，沒想到，你居然……居然……」

    說到這裡，凰玥離想到當時俊美少年突然低頭朝她親吻過來的畫面，臉色忽然一紅，未出口的話語就這麼噎在了嗓子眼裡。

    少年當時偷親了她，她太震驚了，居然忘了反應。

    還好少年偷了個香就閃身而出，大笑著跑了。

    而她那一路上，沒有再碰到任何前來搶奪異寶的勢力，無比順利地把異寶帶回了宗門。

    當時她覺得自己運氣好，但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是少年當時幫她清理掉了其他競爭者才對吧？

    凰玥離一時語塞，但緊接著，她就注意到了黎墨影似笑非笑的促狹眼神，瞬間明白過來。

    「好啊，你分明就記得，就想看我笑話是嗎？」凰玥離舉起小拳頭，就往他肩膀上砸，「你這人……跟你前世年輕時候一樣壞啊！明明是你不要臉，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個登徒子，偷花賊！」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娘子彆氣了。我就算是偷花賊，也只偷你一朵花啊？」

    黎墨影任她錘了好幾下，才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笑道：「當時我偷親你了，你什麼感覺？」

    「我哪記得啊？我只記得，我當時很想一巴掌拍死你！」凰玥離扁了扁嘴。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黎墨影的臉在她眼前陡然放大。

    「不記得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凰玥離在心中大罵這男人不要臉，但卻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手臂就環上了他的脖子。

    黎墨影眼中含笑，吻上了自家娘子艷若桃花的唇瓣。

    其實，他不是不記得。

    而是凰玥離並不知道，那只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而已，而他在那之前一年多，初次進入帝臨城的那一天，就已經對那位名滿天下的小宮主一見鍾情。

    他本生性桀驁恣意，並不喜歡權勢，是為了成為配得上他的男人，才一步步向上，直到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一見姝顏，三生不忘。

    他兩世的所有努力，無非是為了與她執手。

    而今如願以償。

    --

    正文完